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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暖雪恋物语 (1)

地狱烈炎红莲

一片冰封过境,拥有光热的火族,抵挡不住风雪的侵袭,他们失去圣女,火族之光火熄灭,世界,陷入黑暗与寒冷。

文婆婆的手,爬满了好多皱纹,光心疼地轻轻温暖她冰冷而苍老的手:“婆婆,很冷吧?”文婆婆没有回答,眯起小眼睛微笑着摇摇头。小时候,光的手总是冰凉的,文婆婆紧紧抱着光,帮光摩挲着双手,那是光第一次见到光火,非常美丽而温暖的能力。

“婆婆婆婆,光也要学这样的魔术。”文婆婆突然皱皱眉毛,告诉光不要学魔术,光火族的魔术,能够给人带来温暖,但也束缚着命运。

“光,你要自由地,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士,不要被光火的魔术羁绊。”文婆婆将橘红色的光影唤出,紧紧包围着光,那时候,光太小了,并没有懂得婆婆的用心,在温暖中熟熟睡去。文婆婆橘红色的光火魔术,让光有亲切的感觉,犹如在母亲的怀抱一般。但,光并未见过母亲。

“婆婆,光跟紫铃约好了时间,再不走会迟到,很快回来,给你带你喜欢的火鸟花。”光不是魔术师,没有任何能力,所以无法预示到即将降临的事情。文婆婆说光应当是正义的剑士,而魔术师,难免会伤害到别人,因为太强大,便会产生邪念。光笑笑,文婆婆是光火族最厉害的火系魔术师,但她那么善良温和,从来不使用魔术去伤害别人。

“深埋於黑暗地底的红莲之炎,以吾之名召唤前来!”陌生而让人感到畏惧的咒文从遥远的空气中传来,是谁在使用如此强大的火系魔术。灰蒙蒙的天空,顷刻盘绕聚集一片如血浓郁的暗红,这就是来自黑暗界的红莲烈炎,是谁召唤着能够将整片大地燃烧的魔术呢?时候已经不早,紫铃该要埋怨光迟到了,光匆匆转身向清渊奔去。

“愚昧的人类啊,你可知,召唤地狱魔火,灵魂将被吞噬!”文婆婆淡然镇定地微笑着,地狱的魔火,早在十多年前已经见识过,但你还不是被冰雪精灵镇伏了,如今又有何可怕的。文婆婆突然收敛笑容,表情肃然地向魔火提出誓盟。

“红莲烈炎,吾将以火之术师之名,以灵魂交换,请求你保护吾子——光。”鲜红的血液滴落的瞬间,火焰迅速燃烧起来,疯狂地焚烧,直到,染红整片大地和天边。文婆婆安静地睡去,此生造就的罪孽,就让这红色火焰为自己焚净吧。当年,是她以禁忌魔术封印了圣女。光已经成人,事实真相被揭开的那天不远,虽未让光学习魔术,拖延了他了解事情的时间,但文婆婆已经预示光会有登上雪山的一天。雪山上,多少年前施下的冰雪咒还未解开,光火族的人,根本不能靠近。

好吧,光,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的母亲所在,定会不顾一切前往雪山吧。一手将光抚养长大,文婆婆比谁都清楚他善良的性格。那时候,地狱烈火会代替我保护你的。文婆婆嘴角慢慢浮现一丝微笑,转瞬,被红色魔鬼吞没。

“紫铃!你快看看天边那红色像血的云雾是什么魔术?”离开家之后,光心中一直有不祥的预感,却又说不清跟那红色的魔术有什么关系。可那血色的魔术,像魔鬼一样狂獗缠绕着这片大地,让光有说不出的厌恶。紫铃是光火族继承人,自小跟族长学习光系、火系多种魔术,光只能向她寻求答案。

紫铃停止摘取火鸟花,起身望向光所指的方向。那里不正是文婆婆所在吗?难道她召唤了暗系魔物。“光,能够召唤如此强大魔术的,或许,只有文婆婆。”

光火族拥有的魔术,分为火系和光系,紫铃的爷爷,虽精通光系火系魔术,但在火系魔术上的造诣,却远远不及文婆婆。但文婆婆背弃了光火族,她使用了禁忌的异族魔术。她是光火族的叛徒,却也是光火族的希望。若没有她,谁也制裁不了圣女。

“文婆婆?难道她出了什么事?紫铃,我必须赶回去!”

“坐我的火鸟吧,希望,还能赶上。”紫铃向空中吹起口哨,巨大的火鸟展翅扑飞而来,光火族的魔术师,都拥有自己的坐骑。这个时候,光发现,自己的剑一点用处也没有,还是魔术比较方便在光火族生活。

黑暗之心

在光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僵冻的身体突然被火焰包围起来,温暖火光里,幼小的光努

力睁开双眼,文婆婆将自己从雪山带回那刻开始,她就是光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们还是晚了,誓盟已经签订。”一片火焰停息的残骸废墟,这里是光唯一的温暖和幸福的寄托,现在,化为灰烬。紫铃望着光悲伤的背影,一阵轻风静静袭来,紫铃感应到,这是爷爷的魔术。

风鸟疾如闪电,无声划过天空,将还未褪尽红色的云层斩断。

“爷爷,文婆婆与地狱火魔的盟约,看来已经签订。”紫铃深深鞠躬行礼,将情况告知族长。威武严肃的老人一身白袍被风鼓起,脸上没有显露太多情感,但紫铃知道,治理光火之族的威严的族长,每次提及文婆婆,眼中总有柔情。作为光之子,与圣女的结合是种禁忌,会为光火族带来灭族之灾。但爷爷深爱着文婆婆,无法实现的爱恋,终成为心中的秘密。

“闪耀於夜空的星晨,请指引她到达彼方之路途,以黑夜之王,大气之精灵下令,风啊!护送亡灵一程吧!”爷爷慢慢闭上双眼,念起咒文,风起云变,狂风呼啸清散,大地瞬间变得干净,惟有一抹白色灰烬冉冉上升。

“婆婆!婆婆!”白色灰烬随风之精灵飞舞盘旋缓缓上升,那是文婆婆最后的旅程。光追赶着,只能眼睁睁看那道白色痕迹掠过天空,消散逝去。

“光,你婆婆生前是否向你提过红莲火焰的事?”族长来到光的面前,恢复了王者的威严,目光炯炯逼问光。她觉得自己亏欠了这孩子,宁愿牺牲自己,冒永世不能转世的惩戒去唤醒地狱魔火。

光失魂般无力地摇摇头,对于魔术,他一无所知。婆婆不是答应等他摘取火鸟花回来的吗?为什么会与地狱魔火交换条件呢?残忍地,像他的父母一样,将自己丢下。

泪水打落在残留余热的土地上,族长不再逼问,紫铃轻扯爷爷的长袖:“光不懂魔术,这件事他定不知情的。”光是光火族里,唯一不会使用魔术的人,也是唯一的剑士。

“光,可以答应婆婆一件事吗?即使你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士,也不要靠近雪山。”每次文婆婆提起雪山的时候,眼里溢满了悲伤,光努力伸着嫩小的手掌轻轻安慰文婆婆,坚定地点点头。

“我答应,婆婆说的话,光都答应。”

在清渊修炼剑术的时候,遥望那白茫茫的雪山,光很不解,在光火界里,到处都是温热的,这样一个充满光和火的世界里,怎会有雪山的存在。

“婆婆,雪山上有什么呢?”光试探着询问。

文婆婆停下筷子,脸色苍白:“禁忌的封印,所有光火族人的死亡之地。”从此,光遥望着雪山,好奇不减,却不敢再提及。

“紫铃,告诉我,关于雪山的秘密。”屋里漆黑一片,但空气中弥散开来的火鸟花香,光知道,是紫铃。现在,也只有紫铃知道自己的住处。在光火族里,族人们总是排斥自己,惟有紫铃,始终陪伴着自己。在清渊初识后,一直陪伴自己。

“光,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许更好。”紫铃默默地说,但她知道,以光的个性,不会轻易放弃。可惜,文婆婆的火神占卜术超越一切时空,及时与红莲订下契约。紫铃桃红的嘴角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外公始终仁慈,无论是对他爱着的文婆婆,还是对背叛光火族,害死自己女儿的光之子。可紫铃无法原谅。

光在黑暗中抬起脸,紫铃发现,光那张素净俊朗的面容,添了许多悲痛和憔悴。为什么心中有微微的疼痛,光是禁忌之恋的孽子,他们都是抢夺母亲幸福的魔鬼,理应下地狱。但是他们曾经一起在清渊,练习剑术、魔术的日子,一起采摘很多的火鸟花的时光,却真实得锥心刺骨。

“请求你,告诉我吧!”

“你的父母,都封印在雪山上。”紫铃低垂下的淡蓝色头发覆盖脸庞,纷乱中,晶莹的液体在脸上悄然滑落。光,我的报复,母亲的怨恨,由你来偿还吧,只是,为何心痛如绞。

禁忌魔术

“我叫紫铃,你呢?”清渊里,光利剑光影飞掠,惊得万鸟扑飞,白色羽毛纷纷扬扬

飘落下来。白色迷雾中,陌生女孩微笑盈盈地出现在面前。

“我……我叫光!光火族的光!”女孩扑哧笑了起来,金色阳光碎片穿透树阴撒满草地,光随着紫铃傻傻地笑起来。紫铃是光在光火族里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那孩子,是他们的孩子吧?”母亲病卧在床,来不及等待紫铃长大,她的生命之火却即将熄灭。

“外公外公,你把妈妈治好吧,用魔术。”光火族至高无上的族长,他的光能治疗魔术几乎能治百病,唯一医治不了的是自己女儿的心病。她始终放不下光之子,执着于不属于她的爱情。抛弃能够拥有的幸福,是自己的错吗?强迫她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男子。

“紫铃,紫铃。”

“你母亲唤你了,孩子,过去吧。”生下自己不爱的男人的孩子,她对紫铃的爱,始终淡漠,甚至,残酷。

“紫铃,去把那孩子带来。”紫铃不明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里,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陪伴左右吗?为什么执意要见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孩子。

紫铃乘着火鸟,很快在清渊深处找到了正在练剑的光。光总是那么善良,毫无戒心,是啊,从小时候开始,他便是如此,轻易相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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