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溟将手中的书扔在桌上,“现在她对本王还有用,只要不是太过,本王都可以纵着她。”
尉迟溟想着黎溪的模样,勾起唇角。
明明就是一只狐狸,却偏要装的一本正经。
徐正当然是听出了话里的潜台词,现在纵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如果失败那后果也将是你承担不起的。
尉迟溟支着自己的脑袋,眉毛一挑一手敲击着桌子,“本王现在也是如此待你,所以已经忍了你一早上的胡言乱语,不过一个月后可就不一定了。”
徐正的脸色一变,大喊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你这是威胁,威胁!”
尉迟溟不再理会他,从新拿起书,翻过一页。
黎溪给自己配了一些草药,碾磨成粉掺了一些药水涂抹到自己的伤口上,然后进行包扎。
文轩贴心的从胸口掏出一个淡黄色的面纱。
黎溪看着这个面纱,没有拒绝。
一到镇上,黎溪就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镇子就这么点大,昨天黎溪被瓜子满脸是血的送到镇子里面去找陈显漳,一路上被不少的人看到了。
今天看到黎溪面带面纱的模样,更是让人议论纷纷。
“昨日我可是亲眼看到黎大夫那满脸的血。”
“是啊!估计是伤了脸。”
“可惜,黎大夫花一般的容貌。”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下那么狠的手。毁了姑娘家的脸,这可是毁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啊!”
……
黎溪侧过头,听着背后的议论。
文轩看着黎溪的模样,上前握住她的手,“走吧,陈叔还在等着你。”
“怎么,怕我听了难受。”
文轩停住脚步,面对着黎溪将她额前的一丝碎发撩到耳后。
“溪儿,你有时坚强的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黎溪垂眉,她只是不太习惯依靠别人
“黎丫头,你来了。”
黎溪和文轩一起到陈显漳的医馆的时候,王鸽也在。
看着头戴面纱的黎溪,陈显漳侧过头抹了把老泪,“丫头,不要紧吧。”
黎溪上前,“干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黎丫头,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放心,你和我说说我一定给你做主。”一旁的王鸽适时的插上一句。
黎溪垂眉,“一句两句说不清,说了也不是好事情。王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想连累别人。”
王鸽一愣但也不是愚笨的,自然是懂了黎溪的意思,看来黎溪仇家不是一般人,自己得罪不起。
“那黎溪你自己当心,假若…实在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也尽管开口,我能帮定会相帮。”
“我知道了,是不是肃王。”一旁的陈显漳听了却是憋不住话。
“…”还不等黎溪说什么,就已经有人反驳了。
“老先生,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们王爷了。”
祁廉和徐正一同进来。
祁廉含笑着开口,“虽然我们王爷是在姑娘的脸上添了一道彩。”
王鸽看见,立马迎了上去:“下官参见祁大人。”又转向徐正,“不知这位大人是…?”
“这是我的师父,太医院的徐医正。”祁廉解释道。
“啊,原来是医正大人,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王鸽有些心惊,医正那可是从一品的大官啊。
徐正乐呵呵的笑笑,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转向一边站着的黎溪打量了两眼,前日隔着屏风看不正切,只觉得身段窈窕。今日面对面的,看着这姑娘确实姿态非凡,不似普通人。
“黎姑娘,久仰。”
黎溪弯腰行礼,“哪里当的上徐大人的一句久仰。”
“可否让我看看姑娘的脸,老夫的医术还是拿得出手的。”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黎溪摘下自己的面罩,在伸手撕掉黏在脸上的一层薄薄的纱布。
徐正凑近去看,伤口上糊了一层黑黝黝的药膏。
“姑娘自己制的药。”
“嗯。”
徐正用手拈了一些药膏,“邱梗,防腐治发炎有奇效,但不利于伤口愈合啊。”
黎溪笑了笑,耸耸肩,“这不是非常时期嘛,没有时间好好处理。天气又炎热,我怕伤口发炎腐烂,所以就用了邱梗。”
“那怎么能行,受伤初期是愈合的最好时候,你这一直吊着它,到时候你想要它愈合它都不配合。”徐正不赞同的说到。
黎溪当然知道,突然灵机一动,“我向肃王求的那批东西反正还没有好,瘟疫的事也得不到太大的进展,那不如劳烦大人们给我治治脸吧。”
徐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开点药吗?”
“不!我要缝合伤口。”
“这,缝合?难道上次肃王的伤也是怎么治的。”这就说的通了能把断经如此良好的接在一起,手腕上的外伤也是这个技术吧,怪不得手腕上缝着一排细线,还等不到他研究,那细线就消失了。
其实按道理说,是要给肃王拆线的。
但黎溪在一次上山采药时发现一种蜘蛛,它吐出来的线极其坚韧,而且一个月后能自动消失。在经过多次的实验,确定了对人体无害之后,就将它用来缝合伤口。
这个就有点像前世医学上所说的吸收型缝合材料,聚乙醇酸缝线。
“只是老夫缝合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见过肃王手上的伤口,缝合平整留疤甚少,一看就是专门练习过有特殊手法的。
黎溪慢慢将视线转向祁廉,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感受到黎溪的视线,祁廉将手飞快的举过头顶,无辜的望着众人答的飞快,“我也没学过。”
“没事手稳就可以了。”
最后祁廉还是做了这次手术的主刀,徐正为副手,因为陈显漳的强烈要求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黎溪几个人坐着马车,回了黎溪山上的家,陈显漳这儿没有手术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