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孟婆小姐姐自己也喝了一口汤,易凡有些崩溃,开始胡闹起来。
小姐姐着实有些不高兴,对着易凡恨恨的说:“哪那么多废话,你这杯加了忘川水,我们不一样。”
易凡:“我们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小姐姐比划着问道:“鲸鱼?”
易凡看小姐姐比划的太大了,回到:“比鲸鱼要小一点。”
小姐姐再次比划着问道:“鲭鱼?”
易凡还不满意摇摇头,道:“比鲭鱼要小一点。”
小姐姐又单手比划了一下问道:“金鱼?”
易凡满意了许多,点点头。一边点头继续哼着歌,一边斜眼望了望老太,老太偷偷的点头,压了压手,示意易凡放心。
这孟婆汤开始缓缓的生效,此时易凡像是酒喝多了一般,有点上头,迷糊了起来。而易凡胸前的琥珀项链开始微微发热,闪烁着粉色微光,头痛的感觉渐渐消退,看来这琥珀确实是能抵消孟婆汤的药力。
经过奈河岸边,出于好奇,易凡想近距离看看这河水,便蹲了下去,而河水中的倒影里是一张面目全非、慎人发毛的脸,人吓人吓死人,特别是自己吓自己。易凡被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河水中的自己鬼一样,应该是车祸破了相,难怪老太一见面就问自己是不是横死的。
起身后再看向奈何桥,桥分上中下三层,队伍都去了上层,不过偶尔也有一两个人从上层退了下来,去了中层。
易凡没想太多,很自然的跟着队伍去了上层,到了桥上,还没走几步,一股莫名压力迎面袭来,易凡像是被飓风吹飞,被这罡风生生逼退。
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是被吹飞,“我擦,还不让过去了是不是。”易凡心里发虚直接喊了出来,少年不知所措。
旁边像极了导游的引导员,却并没有太意外,领着易凡来到了中层,耐心讲解道:“奈何桥分三层,良善之人走上层;善恶参半走中层;奸恶之人走下层。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一般来说,中层对投胎影响不大,只是稍微要受点皮肉之苦。”
易凡有些慌神,毕竟第一次经历这些,望向四周却再找不到那老太,估计已经从上层过了桥。易凡无奈,也没什么办法,桥还是得过。
……
过了良久,周围负责维持秩序的喽啰,都好奇的盯着易凡讨论了起来。
小鬼:“这孩子怎么中层都过不去啊,没想到年纪轻轻作奸犯科走了歧途。”
中鬼:“此事自有判书决断,不过他可未必过的了这奈河,今天这河中厉鬼可不少,不死也要褪下三层皮。”
大鬼:“只是今天这罡风有些奇怪,怎么每回都晚了半拍。”
……
奈何桥上易凡已经无奈的离开了中层,被喽啰压着向下层走去。此时并不是震惊,而是疑惑。易凡自问没干什么恶事,怎么就归为大奸大恶之人了呢,难道这是TM的要下地狱的节奏吗?
奈何桥下便是奈河,河水似洪水涛涛,翻滚着,冒着白泡,升腾起来的烟雾缭绕,河水像是被煮开了一般。木制桥身在风中摇曳,岌岌欲坠,两侧护栏上雕画的鬼怪凶兽,个个张牙舞爪,似要跳出雕栏,啃食易凡。
如果说之前走来的幽魂道有强风割脸,这奈何桥的下层便是狂风破身了,漫画里的风刃特效诚不欺人,道道风刃带着白光划过,每道风刃刮到身上,虽然只是堪堪划破皮肤,但架不住来的多。
再看易凡牙冠紧咬,虽不堪风压,但也没停止挪动脚步。片刻过后,易凡身上便再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成了血人一个。易凡也不是没挨过毒打,更何况作为鬼魂,五感都已经弱化,几番折腾,适应下来,也就慢慢麻木了。
如果只是这样,易凡坚持下来应该不难。可惜,周围还有鬼火嶙峋,凄厉的嘶吼声响彻天际,厉鬼啸叫,直教人胆寒。
“咿呀!”
飒……
哇……
鬼火临近才看清楚,这分明就是一个个孤魂野鬼的眼睛,幽幽的双瞳或是森然的独眼。这些厉鬼孤魂,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把易凡拉下河。起初易凡怕的紧,但几个鬼魂近身拉易凡时,却对易凡胸前琥珀极为忌惮。之前有个冤魂不小心碰到易凡胸前琥珀,腾的一下化成了一缕青烟。其余众鬼看到这情况,便不敢进犯。但骚扰还是一刻都没有停止,饿鬼瘦小,皮包着骨头;吊死鬼,伸着长长的舌头,绳子还在脖子上挂着;被火烧死的,淹死的,更多的是像易凡这样出车祸死的冤鬼。厉鬼们呼啸而过,带来了阵阵阴风,这可比看鬼片吓人多了,不过适应了一阵后,易凡便也坦然,自己也是鬼啊,难道还怕他们不成,他们还不一定有自己吓人呢。
熬过了这段路,鬼魂突然退去大半,来。此时易凡已经到了奈何桥的后半段,桥下的奈河神奇的变了颜色,从洪水翻着沙石的泥黄色,变成了岩浆般的火红色。这岩浆却也不是假的,滚滚热流袭来,炙烤的让人无法呼吸,火光灼眼,让人迷失方向。而易凡的破烂衣服在火焰袭来的瞬间便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易凡体力不支,跪倒在桥上,再也站不起来。这火焰很诡异,在易凡身上嘶嘶啦啦的烧灼着,痛是真的痛,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破坏力,皮肤还在,只是完全碳化变黑了。
又走了几步,易凡意识开始模糊,但还是坚持握住自己胸前的琥珀,跪爬向前,琥珀发出幽幽暗光,似是在修补主人所受的重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周围厉鬼也渐渐散去,此时的易凡赤身裸体,浑身炭黑。易凡强忍剧痛,挣扎着睁开了眼,已经能看到奈何桥的尾端,眼瞅着胜利在望。本应高兴逃过一劫的易凡,却显得非常无奈,颤抖着将胸前的琥珀从链子上摘下,扔掉链子后,易凡直勾勾的盯着那堪堪一握的琥珀,“这尼玛让我往哪藏?……逼我是吧?逼我是吧?……啊!……”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我们都希望来生还能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