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康健,他日亦是我仰视的人。”杨总无奈摇头道。
紫笋噤声,他日之后,没有如果的。
是不一样的,所有的公平只是相对的,唯有竭尽全力以赴才是真切的。
“都过去了,而且没有如果。”
撇开这些话题,两人聊得还算愉快,中间顾渚来电,紫笋静音将手机反面朝上露出粉绿底面一个酷酷的女孩手机壳。
杨总送紫笋回小院儿。
“以后我们还会这样‘偶遇’吗?”
杨总从后视镜瞧着她道,“谁知道。”
到小院儿的巷道口,紫笋伫立双手自然垂下道,“那就送到这里吧。”
杨总当即会意,这是告别,两人面对面注视片刻,摆手转身离开。
他想她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白白胖胖的带着眼镜的,穿着红色上衣追赶蝴蝶飞舞的翩翩少女。
紫笋觑着他离开的背影,步伐稳健,不似青年瘦猴般跳跃的脚步,暗暗思索,是什么时候的事,师傅为什么轻易放人离开。
离开也不是一条笔直顺畅的路,留下亦是。
“人走远了。”顾渚突然出声,吐槽道,“四肢短小一身肉,圆滚滚的,你是什么眼光。”
紫笋瞥瞥他观感甚好的侧颜,再看杨总远去的身影,感叹物是人非,“他曾经是武术冠军,练家子呢。”
“噫。”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紫笋见他不接茬,转移话题,“我以前跟他现在差不多,也可胖了。”
还是不说话。
紫笋自顾自道,“嗯,他们都说我像发面馒头,白白胖胖的,还总结一句特有意思话。”
“胖了就白,瘦了就黑,要不怎么有白胖和黑瘦这词,”见他侧耳听,紫笋笑眼上下扫视,调侃道,“老板,你就不一样,不管胖瘦都是白的。”
顾渚佯怒,拎起她瘦削的胳膊道,“现在是小黑瘦子。”
他还是很容易沟通的。
不似初始自带疏离淡漠,不好接近。
高光关注的人,纡尊降贵,但是生活是光环之外的。
“晚上有个私人聚会,你和我一起去吧。”
进了小院儿,顾渚坐在躺椅晃啊晃,看着除草的紫笋,突然道。
“我不会喝酒,不会应酬。”紫笋拿着小铲子继续除草,“不适应那种环境,还是不要了。”
顾渚走到她身边,蹲下,拿肩膀撞撞她,“就是朋友聚聚吃吃喝喝玩玩。”
“那我更不适合,”紫笋收起铲子放入工具房,“我都不认识他们。”
“多见几次就熟识,”顾渚跟在她身后,“早晚要见的。”
“老板,我不想去。”紫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认真道,“你能适应焦点中心的光芒,我尝试过我不适应,我更适合幕后。”
顾渚亦是非常坚持道,“都是朋友,你去露脸觉得不舒服,我们马上离开。”
紫笋无奈,停止话题,转身检查一遍水电安全,锁上院门,自觉走到顾渚车旁,站在后车门瞧着他走近。
上车,她头抵着前面的椅背幽幽道,“老板,矩州有事,我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