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村里已经有人家开始割麦子了,我们地里需要收吗?”周陶问道。
周陶没等周和回答又自顾说道:“前儿我都听周大爷说了,地里的麦子都是你种的,周大爷还让我看着你,让你别去祸害田地了。地里的麦子我昨儿也去看了,确实没啥收成。哎,姐,家里的田地你确实租出去了吧?”
周和正要回答,周陶却又自己絮叨开了:“姐,今年那地真是浪费了,还白瞎了这么多麦种,哎!”
“周陶,你近段时间和周大爷混得蛮熟啊?你俩这背地里没少说我吧?!”怪不得这几天周和老感觉自己耳朵热呢,这一老一小背后怕没少嘀咕自己败家!
“姐,周大爷也是关心你,再说村里人都是将手里那点地当祖宗伺候的,哪有像姐这么糟蹋的,我想起地里的麦子我还是觉得可惜得慌!对了,姐,麦子没啥出产,那麦秆还是可以割回来晒干了当柴烧的。”
“嗯,随你!你下午就去找人吧!”周和想着这地也不能这么交个别人,找人将地里麦秆除了,才方便人家种地。
“姐,不用,我自己就能干!”周陶觉得这地也不多,自己干几天就干完了!
“能花钱做的事就别自己去做!再说了,你不是说周毓这几天累着了,要给他做点汤汤水水补补吗?你去割麦秆了谁给他做去,这小子现在可是不吃我做的饭了!”周和以前愿意干那是觉得新鲜,再加上难得遇见一件自己干不好的,就较上了劲,但也不得不说种地是真费劲,自己家里也不缺那点银子。
“呀,姐!我还说去给周毓买条鱼呢!都这会了,也不知道鱼还新鲜不!”
“你等会先去找人吧!等真开始农忙时就不好找人了!”马上就是农忙时候,周毓他们学堂农忙时都是会放假的,所以现在的周毓在学堂可是夫子们重点关注的对象。周陶看着才担心周毓用坏了脑子!
周陶可不担心,小孩子理解能力不强但记忆力强,等大了理解力强了记忆力却不行了,不趁着现在多背点,以后能理解了脑子里却没东西可理解。
周毓还是小孩还在长身体营养需跟上,周和打算等会约上周大爷,到河边看看能不能掉几尾鱼回来。周大爷跟周和不止是酒友还是渔友。
周和喜欢钓鱼还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那时候周和只要心不静,就扛上鱼竿,找个地方一蹲就是一整天,让谁都找不到,第二天提着鱼竿和一天的收获重新入世,就又成了那个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煞星。
......
“闺女,我就爱和你钓鱼,一点不毛毛躁躁,只要一坐下来就跟河边的水草一样,每次跟你钓鱼我都能多掉几条!”周大爷感叹道。
“老爷子你有鱼上钩了!”周和本不想说话,只是看见周大爷的鱼线动了动,才出声提醒。
周和现在钓鱼也就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早就不是以前的心态,这几年种种田,日子过得悠然,心绪是越发平稳了。
“呀,还真是!”周大爷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鱼漂,看着鱼漂晃荡的幅度大了一些,知道这鱼是咬稳了,随即往上一提:
“哎哟!劲还蛮大,这鱼个头怕是不小!”周老头感受了一下手里鱼竿的重量猜测到。等到一起竿,发现鱼还真不小。
“哈哈,今天怕是要丰收,拿回家去给读书的娃补补脑,据说吃鱼聪明!闺女,今天我们多钓一会!”
“好,听你的!”周和想着都是补脑子用的,在晚也要赶在学堂下学之前吧,又不耽搁事,晚点就晚点呗!
河边微风拂面,周和与周大爷坐在草丛里,两人做着伴,大多数时候安静无声,若是兴致来了又轻声交流几句,一老一小在河边呆的惬意无比。
......
突然河边路上传来的交谈声将正要咬钩的鱼惊到,到手的鱼就这样溜了,周和与周大爷相视一眼,双方眼神都透出可惜和无奈。
周大爷侧耳仔细一听,听出来都是年轻人的声音,感叹了一句年轻就是有活力,然后就继续钓自己的鱼。
周和听见熟悉的名字和声音对着周大爷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就坐着听起来。周大爷以为是周和年轻人想听听八卦,就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一副自己知道了的样子!
“孙耀,你眼皮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浅了,一个乡下丫头也值得你这般念叨。”
“就是啊!耀哥怕是没见过楼姑娘吧!那次楼姑娘献艺,那身资勾人的哟!那样的美人才值得惦记。”有个猥琐的声音附和道。
“呵!你还肖想楼姑娘呢!本少爷都没入得了那女人的眼,能是她入幕之宾的哪个不是我们上河县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这癞蛤蟆呀,还是省省那口水吧!”之前的声音说道。
“这楼姑娘不就是红楼里的头牌倚楼吗?!有次陪姐夫出门应酬,你们口中的楼姑娘正好被邀作陪,不就是个卖笑的,姿色确实上成,但那种朱唇千人尝的我还真不稀罕。”孙耀这人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哪里能听得下别人的嘲讽,当场就反驳了回去。
“我给你们讲啊,你们是没尝过那周桃儿的滋味,那身肌肤就真跟桃儿似的能掐出水来,而且我就喜欢那种要反抗又反抗不过,最终被迫承欢的调调,哎哟,不能想不想啊,想起那滋味就销魂啊!只是现在她住在我们村里有名的女煞星家里,唉,倒是不敢动手了!”
“这畜生,看我不打死他!”周大爷听着从河边小路上传来的谈话声,气的丢掉了手里的鱼竿就冲了出去。
周和与周大爷隔着点距离,一时没拉住,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谁,谁在里边?”路边几人被草丛里的声音惊到,纷纷问道。
“你爷爷我,一帮畜生,看我不打死你们!”周大爷冲到路边就朝最近的人打去。
“哪里来的糟老头子,敢跟我动手,知道我是谁吗?”那人朝着周大爷一推搡,周大爷一时站立不住,往后倒去。幸好被跟出来的周和扶住才免了这一摔。
“老头,既然知道他们是畜生,你就消消气,哪有跟畜生计较的道理。”周和拍着周大爷的背给他顺着气,真担心被气出什么好歹来。
“哎哟,哪里来的这么个天仙似的小娘子哟!孙耀,你们村的?!你小子藏的深啊!”金钱一双眼睛在周和身上打着转,像似能将周和看光一样。
“孙耀,这娘们不错,你尝过滋味没?”金钱问孙耀。
“金钱,这是周和。”说完又对周和赔礼道:“周和,金钱就是嘴臭,嘴臭!您若是生气打他就是,我可没惹你。”孙耀遇见周和那真只有赔礼道歉的份,没看见住在周和家的周陶他都只能眼馋却不敢再去招惹了。
“呵!孙耀你装什么正人君子!”金钱以为这是孙耀勾搭妹子的新手段。
“你叫周和对吧!这是你爷爷?你爷爷可是差点伤到本少爷,本少爷的身份是你们这些乡野之人能冒犯的?今日你若是伺候本少爷舒服,本少爷就放了你爷爷,不然就让官差将你们爷孙二人抓进牢里。”金钱想着村姑多半不经吓,自己一抬出官府来还不乖乖就范。
“金钱,金家大少爷,娘是陈家本家庶出姑娘,金家因着这层关系,这些年没少赚。但是我听说啊,你娘做姑娘时没少得罪人家嫡出姑娘,还妄图抢嫡出姑娘的婚事,结果被姑爷啪啪打脸,这才草草嫁了个商人,这位少爷口中的身份是这样的身份吗?”周和问道。
“你,你,你!”
“我,我,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你们也只是陈家钱篓子罢了,但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烂泥,有陈家撑腰,结果近几年生意是越做越小,陈家怕是早就不满你们家了,小打小闹陈家可能睁只眼闭只眼,若是真闹大了陈家怕是不会管你们,再加上你娘与嫡姐多年的恩怨,你们金家怕是会玩完。哦,对了,我爷爷可是村子的哥哥!不信,你问问孙耀。你觉得事情闹出来会是小打小闹吗?”对于聪明人,周和往往以势压人,若是蠢人周和是直接上拳头的,金钱应该庆幸,他在周和眼里还算是聪明人。
“老头,我扶你走!”
“就这么放过这畜生啦?”周大爷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孙耀,这畜生说的谁不言而喻。
“畜生就应该钝刀子割肉,那才是最痛苦的死法。”周和说着拍了拍周大爷的手,周大爷想着周和怕是有了报复回去的办法,毕竟这丫头可不是什么善茬。
孙耀听着周和的话,没忍住打了个寒颤,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刚刚的话来;
“周姑娘,我...”
“和丫头,去将鱼竿捡起来然后扶我回去,看着一些畜生就来气。”周大爷打断了孙耀的话。
周和回去草丛里捡起地上的鱼竿,扶着周大爷离去。
孙耀预感自己要遭,想要追上去又不敢,一时有些踌躇。
“孙耀,少在那里娘们兮兮的,不过一女子,怕什么?”
“你若是不怕,刚刚为何不敢用强。算了,不和你说这些,我还是回去躲几天吧!告辞”说完孙耀就转身离开,孙耀其实想的是周和可能会折返了回来打自己一顿,就打算在家里躲上几天。
“啧,这孙耀怕是个娘们。”金钱讽刺道
“金少爷,刚听孙耀说这姑娘叫周和,我看孙耀又如此怕她,我再想这周和会不会是那个周和。”刚刚应声钱金的人回答道。
“什么这周和那周和的,绕得我头都晕了!”
“就是传说中我们老大看见了也要叫声姑奶奶的周和!”
“是她,你确定?!”
“不敢确定,毕竟我也没见过真人。”
“你,算了!无趣,我们也回去吧!”金钱就是觉得这周和可能不太好惹,现在孙耀都离开了,自己人生地不熟,也没好地方去,就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