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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叶落绍德(1)

〔一〕命苦不分南北

陈参谋说得不错,此刻东门附近一面青天白日旗正神气地在竹竿上随风飘扬,为死寂的古城增添了一丝生气。旗下两名士兵虽然冻得发抖,身体却依然挺得笔直,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满脸的炮灰已经让他们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即使远处塔楼上随陈参谋眺望的俞万程,在望远镜镜圈里也只能看见两张乌黑的面孔。

所以俞万程也叫不出这两名士兵的名字,只知道天亮时战斗再次打响的话,青天白日旗旁也许又会添上两具无名士兵的尸体。这两名俞万程不知道姓名的守旗士兵,就是娃娃脸的年轻士兵刘涛和满脸橘子纹的老兵赵长洪,原属51师炮兵营。不过四天前炮兵营的炮弹就已经在城外打光了,炮兵营营长也牺牲了,整个炮兵营活着的就剩四人,刘涛、赵长洪,还有追进米铺逮耗子的马六马七两兄弟。

没有炮弹放的四名炮兵被整编成了绍德东门的护旗手。就目前战况来看,这样的人数在配置上未免有些奢侈,但无论什么时候军旗都是战场的灵魂所在,不容轻视。靠东边城门处,城外的冽风透过城门一直吹到旗杆下。随着天色渐黑,守卫军旗的两名士兵渐渐不像先前站岗的时候站得那样挺直,缩起头在棉军衣竖起的衣领下哆嗦。此时远处无枝可栖的乌鸦的叫声让娃娃兵刘涛连忙吐了口唾沫,叫声大吉利是。

老兵赵长洪将手环在袖管里,头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使劲跺了三下右脚。刘涛看了赵长洪一眼,好奇地问:“赵叔您这是什么说法?”赵长洪低着头,从鼻子里面呼出一道白气:“这是我们绍德城的俗法,专避晦气的。一跺去邪气,二跺去霉运,三跺好运来。你试试,比你吐唾沫灵验。”

刘涛早觉得脚冻得麻木了,听赵长洪一说,忍不住也跟着跺了三下棉靴,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一些,笑着夸道:“真的有用哎!难怪都说要入乡随俗,当地人说的就是准靠!赵叔您算是老绍德了吧?”赵长洪摸摸右腮下的一条刀疤,点点头:“那还用说,你赵叔我从小就在绍德城里玩儿泥巴,哪个角落没去过?哪个典故不晓得?就是没晓得出去当了几十年兵,最后还是死回这座绍德城。刘涛你娃家哪里的?”

刘涛低下头去:“东北那疙瘩的,早没家了。小鬼子在那儿屯田并村,祖屋都被他们烧了。不像赵叔您,好歹临到头了还能回到自己家看看,也算福气哦。”赵长洪长叹一声:“福气什么,能活哪个想死?死到生出来的地方也落不上口棺材,亏大发了。再说别提家了,你赵叔活了一辈子连个老婆都没讨上,否则孙子都该有你娃大了。几十年的冷被窝,比不上你娃快活啊,睡下还有两条狗给你焐焐脚。”

刘涛开心地笑了:“那您别说,我这辈子有狗就不要老婆了。赵叔您不知道,我家在东北祖传就是驯猎狗的,有老大一片养狗场。我爹、我爷爷,还有我爷爷的爷爷,都是东北数着帽子的狗把式。翻山越岭赶兔子,老刘家狗场里出的猎狗就是比别人家好。还有大藏獒,我家驯出来的獒种凶着呢,能斗熊。你不知道啊,曾经我爹和我叔,清朝的时候还当过皇家猎场的猎犬总管,后来宣统皇帝下台,猎场解散了,我爹舍不得那些狗,就带出来自己开了狗场,那个兴旺呀……”

赵长洪“呦”了一声:“看不出还是一有家底儿的呢。那就算日本人夺了你家的地,家里也该剩点儿细软啥的吧,逃到内地做个小生意不挺好,干吗跑来当兵呢?这提着脑袋放裤裆的兵差,你赵叔这样的苦哈哈做做也罢了,你一富家小少爷……”

刘涛红着眼眶低下头去:“没了,都没了。日本人开进东三省,逼我爹把狗场里的狗卖给他们当军犬。我爹坐在家里发了一天呆,夜里把狗棚锁上,一把火……你知道平常那些狗都是他的命根子啊,待狗比待我和我妹子还上心,就这么一把火……日本人毛了,把我一家人都绑进宪兵队让狼狗刨了,那年我妹子才5岁……我要不是赶巧不在家……”

〔二〕军犬被吓哭了

刘涛忍不住哭出声来,赵长洪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轻拍刘涛的背:“好了好了,娃别哭了,怨你赵叔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日本人不是东西,日本人的狼狗也不是东西,不怪你爹烧了狗场。要是你家狗场的狗落到日本人手里啊,还不知变成……”

刘涛擦了擦眼泪:“是呢!狗通人性的,所以主人啥样它就啥样。你知道鬼子有多损吧,他们驯狗都用活人做靶子,结果狗被驯得吃人上了瘾,眼睛都跟狼一样发绿光。一场仗打下来,什么死人伤员都吃,吃中国兵也吃日本兵,作孽哦……明天要是熬不过去,我倒您前头,赵叔您帮我个忙,打死那两条狼狗也不能让它们落日本人手里,回头被带坏了,我死了也闭不上眼。”

赵长洪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你赵叔上辈子准被狗撵过,不知为啥看到狗就哆嗦,靠都不敢靠。要打狗你自己来,我可帮不了你。再说日本人也不会吃饱撑的,九牛二虎打个绍德城就为了捞你两条狗。”刘涛急了:“那赵叔您就外行了!营里这两条可是好狗哎,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纯种,真正纯种的德国大黑贝,有钱你也没地方买去!啥叫真正纯种,赵叔您懂不?就是狗它爹是纯种,狗它娘也是纯种,祖上八代都得是纯种,生出来才叫真的纯种,算是万里挑一啊。”

赵长洪瞅瞅趴着吐舌头的两条狼狗,横竖想不出狗爹狗妈的外国狗样子,半晌还是摇摇头。刘涛看赵长洪半信不信,急了:“赵叔您别不信啊!我进炮兵营的时候它们还是小崽子,是教打炮的德国教官送给营长的,从小就我伺候着。

“这俩大黑贝好啊!早通人性了。看到营里兄弟叫都不叫一声,看到鬼子狗毛就竖成钢针了。没退进城内那会儿,我去前方给落炮侦察定位,被四个鬼子捉住绑上要押回去领功。俩家伙冲过来,咬鬼子跟撕纸人一样。有个鬼子手快放了一枪,没打中,要说这俩家伙胆大,连枪也不怕,扑上去把三八大盖的木把都咬断了……”

刘涛正说得高兴,冷不防赵长洪问了一句:“你说你的狗连枪都不怕,那它们怕什么?”刘涛被问得一愣,挠头道:“没怕的吧!我家在东北驯出来的猎犬,种还没它俩好,就野猪豹子都敢咬。它俩种这么纯,还能怕什么?”赵长洪在袖管下搓着手冷笑道:“你就吹吧,不怕?不怕你看看两条狗的孙子样,都他妈快哭了还不怕?不怕你个馒头!”

刘涛愣住了,朝拴在不远处的两条狼狗望去,狼狗也正趴在地上望着他,低低地哀鸣,露出乞怜的眼神。刘涛摇摇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的?这俩黑贝跟我这么久,从来没这样过。还有东西能把它们吓成这样?真是邪门了!”

刘涛警惕地望向四周,但昏暗的暮色中能看见的只有不远处狼狗泪汪汪的眼睛和近前赵长洪朦朦胧胧的老脸。赵长洪冷哼了一声:“别找了,要能被你看到这狗就不怕了。你记得我让你跺脚时跟你说过什么?第一跺就得去邪气!我们绍德城,地邪,有的是不干净的东西。”

刘涛笑了:“赵叔您真是的,哪有自己说自己家乡有邪气的?”

赵长洪哼道:“你娃知道个馒头!古代绍德城初建的时候总是遇见地牛翻身,城基怎么也无法成型。官府急了,杀了一批又一批不知道多少建城的工匠,人骨头白花花的就都埋在城基下面,那是怨气冲天啊。后来工匠家属的哭喊惊动了工匠祖师鲁班爷。鲁班爷摘下围在自己腰间、太上老君八卦炉里亲手炼出来的仙家至宝——镶着八卦图的玉带,扔在现在绍德城的位置,这才镇住了地牛。

“剩下来的工匠就围着八卦玉带做了一圈的城基,这才铸就了绍德古城。因为怕开门太多泄了玉带城基的仙气,所以绍德城只有东西两头的城门,不设南北门。你养狗的不知道狗眼比人眼精光,能看到活人看不见的东西吗?你想,埋在城基下面的工匠冤魂,加上现在这场仗死了那么多弟兄,没准儿我跟你说话的时候,多少孤魂野鬼就在我们周围转悠呢!哎,小刘涛,你肩膀上那只手是……”

〔三〕雾夜飘来的鬼船

刘涛啊的一声惊叫,蹿出老远,惊得趴着的两只狼狗也一起站起来对着这里狂吠。赵长洪忍不住哈哈大笑,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边擦眼角边咳嗽:“你娃也忒胆小了,赵叔逗你玩儿呢!”刘涛涨红了脸埋怨:“赵叔您这就没意思了!您看炮兵营的兄弟走得还剩几个?您比我大这么多,不照顾我不说,我跟您掏心窝说话,您还这么吓我,难怪营长生前都说您是老滑头……”

赵长洪止住了笑:“哎,营长活着都拿我没辙,你娃可别拿死人压我。再说我刚才又没乱扯。别的我不说了,你对狗比我懂,见过军犬会吓成这样的吗?告诉你,我们这绍德城,是真的有三邪,第一邪就是绍德城里不养狗。”

说到这里赵长洪从怀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哈德门香烟,叼在嘴上故意不说话卖起了关子。刘涛惊恐刚去,好奇心又起,看赵长洪说了一半停下,不由得心痒难熬,连忙掏出火柴给赵长洪把烟点着,央求道:“好赵叔,您看待会儿马家兄弟吃过饭就要来和我们换班休息了,我都从来没嫌您打呼不是?您看就不能和我说说这绍德城里的故事吗?也不枉我来绍德走一场啊。”

赵长洪美滋滋地抽了一口烟:“不是我不跟你娃说啊。这邪气啊,躲都躲不过来,自己招惹算什么。再说故事有什么意思,这绍德城里发生过的真事啊,可比故事古怪吓人多了。你真的不怕想听听?”

刘涛兴奋地连连点头,赵长洪弹弹烟灰:“好,叔就给你讲讲绍德城里最有名的鬼船的事。话说四十多年前,有一天夜里起了很大的雾,从城外的汉水中,无声无息地漂来了一条鬼气森森的巨船。

“当时绍德城里最大的商户林家,账下的米铺粮船正好在傍晚靠上了城外码头,便找了些挑夫连夜下货。人称林半城的林掌柜做事谨慎,半夜亲自监督下货数粮包,抬头看见远处浓雾里好像有一条大船,跟喝醉酒似的在江水里乱打转,心想是不是大船要靠岸又嫌码头的粮船碍事。可码头上还接连排着十几条运粮的船队,想让也让不了啊。

“林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林掌柜为人谦逊乐善好施,不是那种横行霸道的恶贾。眼看浓雾里那艘巨船还在东一头西一头时隐时现地乱冲,林掌柜怕船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等不得,何况看这船的规模架势来头也不一般,于是唤了两名伙计放船搭子(一种独木小船)下水去大船上打个招呼,跟人家合计一下。

“两名伙计吱呀吱呀地摇着船搭子去了,这一去就没有了回应。林家又下了一个时辰的粮,林掌柜眼看排着的粮船就剩三四条了,放出去的船搭子还没回来,心里不禁有些毛毛的,刚要叫伙计再划一条船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雾里出现了刚放出去的船搭子的身影。

“奇怪的是船搭子也跟喝醉酒似的,东一头西一头乱撞,在不远处徘徊,就是划不回来。不对,不是划不回来,而是搭子上根本没有船桨划水的声音。林掌柜喊了好几声,也没听到搭子上的伙计答应,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慌忙叫所有人停止下粮,赶紧放下所有的小船一起去拿船钩把船搭子拖回来再说。

“人多力量大,很快船搭子就被钩住了,立刻凑近的几条小船上的人喊了起来。只见船上原本的两名伙计只剩一人,全身冰冷,眼睛睁得老大,嘴唇发乌,脸上露出惊骇欲绝的表情,竟是被活活吓死了。而船板上什么痕迹也没有,另外一名伙计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四〕鬼船潜伏的异物

“众人忙着查看小船,却没注意江面起了风,浓雾正被吹散,那只巨船好像瞄准了码头似的顺着风直冲过来。等到林掌柜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挡了,巨船越来越快,带着冲力轰地一下撞上了没来得及下完粮的三条粮船。

“粮船的规模远远没有巨船大,立刻被撞倾斜了。船上的油灯倒在粮食上,再加上风,火苗呼呼地往上燎。林家的伙计们眼看粮船已经抢救不了,生怕时间长了火随风势连木桩码头也一起烧了,急忙找来长木头喊着号子想把着火的粮船抵离码头,但粮船后面有那艘诡异的巨船顶着,随你使多大的劲也推不开。

“林掌柜急了。本来大家都对吓死一个伙计又弄失踪一个的那艘巨船忌惮得要命,谁也不愿意爬那上面去,都觉得直接烧了最好。但要是码头真被烧了,林家连着几天后续来的货物就都下不了货了,那损失可就大了。林掌柜一急就逼伙计撑船搭子把自己送巨船上去,仗着自己年轻时候也走过几天水路会点航术,想把巨船驶开。

“这时候火势已经映红了半边天,周围被惊醒的居民都提盆拎桶地出来救火,码头上人声鼎沸。那艘巨船船头也着了火,奇怪的是烧成这样船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看见火舌默默地从船前往船尾舔去,让人感觉温度能熔化生铁的炽热火焰到了那艘船上也失去了活力,变得冰冷冰冷的。

“好在林掌柜平素待人不错,大家看他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要爬上那艘阴森森的巨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仗着人多壮胆也纷纷撑小船跟了过去。结果一上巨船,所有人都吓呆了。

“抢先爬上巨船的林掌柜缩在船舷边上直哆嗦,甲板上到处都是血迹,先前失踪的那个伙计的尸体七零八落地散布在甲板四周,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成了碎片。而只有这具尸体的血迹是潮湿的,另外甲板上还分布着无数面目狰狞的干尸,和那伙计的尸体一样,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碎片同样四散着。干尸的血迹早就凝结成了褐色的块状,也不知道是死了一周还是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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