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小姐回来了。”
陈欣冉这几天老是嗜睡得紧,几乎是沾床就睡,可是派去的人都说沈之简被一个男人带走了,心里一阵七上八下地担心的不得了。
“回来了?!”陈欣冉轻轻地弯下身子给自己穿上了毛绒绒的拖鞋,自从收到陆书进发来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肚子里的那个小肉团有个闪失。
虽然说还没有确诊,但是她其实就已经偷偷备孕很久了,一直没有告诉沈云琛,也只是怕他不喜欢孩子,或者说不喜欢她靠威胁、坑蒙拐骗这一阴险的手段,偷偷生下来的孩子。
“之……”简,你终于回来了。
可是陈欣冉连个“之”字都还没有说清楚,就看着男人宽大的背影愣住了,“陆祁生?”
陆祁生缓缓转身回头,坚定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还如当年那个顶着满身粘稠的臭鸡蛋还要坚持护着姐姐妹妹上台给死去的沈明昌和刘婧献朵白花的少年。
“原来是你,把之简带走的。”
陈欣冉精致的轮廊透露着客气礼貌却又满是陌生疏离,若是忽略掉她眼中的那点破冰,陆祁生或许真的会以为他们只是素未谋面的路人。
“嗯。”陆祁生动作轻柔得身怕惊动了车里的小丫头,把沈之简拦腰抱进卧室时那眼底藏不住的温情脉脉被一旁的陈欣冉尽收眼底。
男人因为少女睡觉也不老实的动作弄得很狼狈,特别是那件平日里总是会叫乔妈用电熨斗熨得平平整整的白色高级衬衫变得褶皱不堪。
陈欣冉噗嗤一笑,没了刚刚陆祁生进门前的那份严肃,“沈家的这两兄妹真的不简单,前有……沈云琛,后有沈之简,都把陆大少爷弄得如此狼狈。”
“确实不简单。”
陆祁生待沈云琛亲如兄弟,是当初他认定了一辈子的生死之交,却在一场不知名的意外中一拍两散,一次成了处处作对、处处对彼此机关算尽的敌人。
而沈之简,他千宠万宠,他以为他们会没有任何变故地走完这一辈子,却又在这个重要的关头出了个大纰漏,让他们两走进了交叉路口,各自选了不同的道路,分道扬镳。
可其实他们走了共同的一条道路,那就是逃避。
沈云琛这么多年在暗地里调查这些年陆家针对沈家的一针一眼,却故意忽略不去参透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如今死了更是一了百了。
沈之简在那场事故发生后更是昏迷不醒,大脑选择性失忆地忘记了有关于陆祁生,甚至有关陆家的点点滴滴。
而陆祁生知道所有却刻意逃避,就算外界对他的质疑声和背地里的谩骂声有多大,也让他对当年的事绝口不提。
“你明明这么爱她,为什么又要把沈氏赶尽杀绝呢?”陈欣冉的话语敲打在陆祁生的心上,那颗心本来应该麻痹了,本来应该没有一丝痛意,可是现在又泛起了阵阵酥麻。
陆祁生自己知道它其实会疼,只是这么多年的痛苦都太深了,远远超过了这个多年前的好友传来的质问。
“我派人查了,并不是很困难。”陈欣冉的心里也已经千疮百孔,但当她看到监控里有个陌生男人偷偷拆掉了沈于琛的刹车片,换上了廉价的刹车片,她非常恨。
而当她看到那个陌生男人的来历,她知道自己心里更是又恨又疼。
又是陆祁生,又是他手底下的那群狗奴才。
“为什么?陆祁生,你非要把沈家的人都赶尽杀绝了才会满意是嘛?”
“那你下一步是不是也要杀了我,杀了沈之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