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雨觞今天请假了吗?”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看了下雨觞的位置,现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正在医院里躺着。银月说:“今天下午他就可以出院了,所以不用担心了。”今天出院了还好。我长舒一口气,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写作业。“你怎么现在开始勤奋了?”银月似乎对我的做法很疑惑,我朝他做了个鬼脸:“呵呵,我觉得这个很有趣不行吗?”银月没有回答,只是朝我耸了耸肩。
下课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留了张字条,上面写着;
把修罗罪交出来。
是谁会给我留这样的字条?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周围除了嬉闹的家伙以外别无他人。“会不会是从暗处进行袭击的?”我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一个名为“秘影刺客”的职业,会不会就在这?“嘿?在想什么呢?”正当我想着那家伙会躲在哪里的时候上官文静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稍稍吓了一跳,说:“没事,我在想一些东西而已。”话是那么说,这次她忽然来找我让我有一些不安,她说:“那好吧,待会上课记得听课。”
上课铃一打,老师就喊我的名字:“兰尘殇,等会的体能课记得去上。”我大吃一惊,今天老师为什么叫我去上课了?不过这样我就可以展示自己的战斗技巧了,说起来还有点兴奋。“行。”我很爽快地回答。
这次的课程改为了切磋,第一个上场的就是我,对敌的是D级的梦魇,这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看我的吧。”我将梦魇覆在身上,抓着修罗罪就往前冲,一刀挥去,回身收刀,梦魇就倒了下来。“简单了,还有下一个对手吗?”我望了一眼台下的人,发现他们的眼神都有一些奇怪,就像是在憎恶着什么。错觉吗?我握刀的手有些颤抖,回过神的时候方才倒地的梦魇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手爪也变得锋利。它咆哮一声,一个箭步冲上来,我没有犹豫,举起修罗罪挡下它的抓击,同时松开手闪步移动到它的身旁,一拳打在它的脸颊上,这家伙头也不动一下,反手就是一记手刀砍在我的腹部,组织被撕开的头疼逐渐被放大,我连退开好几步,凭着自愈恢复了状态,此时一些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怎么那家伙还没被放到,白期待了……”
“那一刀应该砍上去的。”
他们,在说我?还没等我确认,那家伙突然进化了,直接从D级跳到了A级,下一秒直接从离我五步远的地方瞬移到我面前,没唤回修罗罪的我只能硬生生抗下它的拳击,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我的喉咙有一股腥甜涌上来,身上的梦魇就像玻璃一样被它打得粉碎——我用不了梦魇了!“怎么回事?”我倒在地上,周围爆发出一阵阵呼喊声,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不在学校,而是在死斗场。那时的我是用不出完全体的梦魇的。“你一直都是别人的眼中钉。”那梦魇把我拎起来,一拳打在我刚愈合的伤口,“他们巴不得你死。”我咬牙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那么讨厌我?”
“异端拥有两种梦魇的力量,就像白羊群中混入一个黑羊一样难受,所以我们得抹除黑羊。”它说着,等级还往上升了一个等级,外骨骼也逐渐显露出来。我冷笑:“就因为这样?”
“确实。”它说,“修罗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修罗了,这种修罗破坏了梦魇等级的秩序,无法让其他人得到完全的培养。看看你班里面的人吧,有任何一个人的瞳色和你一样吗?梦魇等级会和之前一样无等级的吗?不会吧,这就是差别,双生梦魇各自享受着等级,通过杀戮提升等级,与那些只能通过年龄成长的人不同,他们不和你一样生在帝王世家,是很普通的家庭,有的甚至可能连温饱工作都不能完全自理,他们是很想得到高层的认可,然后给自己的家庭一个好的生活。”
“假如我的梦魇等级到了A级的话,也许爸妈的生活就会好一点。”这时上官文静的话再一次传到我的耳中,那家伙将我摔到地上,手臂上伸出的长剑滴着黑色的液体:“那,请你去死吧。”说完它举起手来,朝着我的脸劈下——
这时,一阵突出的枪声打破了这份绝望。一切就像镜子一样破裂开,周围的环境又切换了,这次又是学校的操场,不同的是银月把我扶了起来:“没事吧?”虽然他那么问,我现在可是动也动不了,双腿松弛得跟面包一样软塌塌。“看来是恐惧之境,想不到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银月抬起头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少年,左手已经握住腰间的火铳。少年站住脚步,朝我们伸出手:“银月,把那家伙交出来吧,不要再犹豫了。”银月说:“不会的。”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是对银月的回答有些愤怒。许久他召唤出一道法阵,语气中充斥着不屑:“那好吧,如果你那么重视友情的话,那我就看一下你会怎么做吧。”说完他从法阵中抓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丢向我们,那“东西”在空中转了几下后狠狠地撞进我的怀里——雨觞?那家伙是怎么……我咬着牙把他扶起来,他的身上多了几处伤口,应该就是那家伙弄的。“怎么样?趁着那家伙还没有恢复战斗力,把刀给我。”少年再一次发出了要求,我问韵风:“那家伙为什么一直要你的刀?”韵风说:“本座将毕生的秘术全部塞到了刀上,得到了刀的人就得到了本座的力量,就这么简单。”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少年就帮我解答了:“要知道血祭神可是古龙种,他的秘术可是站在巅峰上的,而他的‘剥离’更是能从凡人的肉躯中提炼出梦魇并且随意改变等级,如果把这个绝技放到我们这,结果可是不同凡响的。”
“所以银月啊,组织派你来是为了拿到这个的,不是让你和这些低等家伙交朋友的。”听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扭头看向银月:“你是和那家伙一伙的?”少年替银月回答:“对啊,他明明来这里是为了监视你们的,就是为了现在能拿到你手上的刀。可是没想到啊,他会背叛我们,真是感人呢。哦哦,还有,我给你个选择吧。”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从法阵中抽出什么,“是打算要你手上的刀,还是这个女孩的命。”
下一秒,他将匕首架在雾月泷的脖子上。
“你!”我的怒气瞬间达到了极点,已经没有时间去管雨觞了,现在我就想把那家伙给剁成片!银月也喊道:“贺加!你太卑鄙了,对女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欺诈本事。”贺加还一脸自豪地说,“如果这家伙不是八部众的人,也许我还不会用来威胁你们,但是很不巧,她去探望那个半死不活的小子的时候被我撞到了,所以……”他笑着笑着忽然脸色低沉下来,厉声喝道:“那个白头发的小子,别想着靠梦魇上前一步,只要你敢动一步,这女孩的命就没了!”雾月泷喊道:“别管我,把他杀了!”结果她刚一说完就被贺加扇了一巴掌:“嘴硬,如果你死了我不就没筹码了吗?”雾月泷咳了几声,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的梦魇被暂时封印了。”韵风说,“那家伙有可以沉默掉我们的秘术。”
我现在根本无法动弹,那个叫贺加的除了手上的匕首以外,还在雾月泷身上留下几个爆破阵,假如触发了某些条件的话,雾月泷可能会被炸得连渣都不剩!我唤出修罗罪,对他大声喊道:“把人给我,刀就给你。”贺加冷笑:“先把刀给我,我怎么知道你会耍什么诡计。”这家伙还有点多疑。韵风气愤地说:“小子!你就这样把那个秘法交给他?这是很不划算的事。”我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回答他:“对于一条命来讲,这真的没什么。”说完我把修罗罪丢给他,刀刃还在空中旋转的时候我喊道:“给人吧,这下我就不会拿到刀了。”贺加犹豫了一下,随后将匕首放回腰间:“行吧,自己过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时明明在昏迷状态的雨觞突然冲了上来,纵身一跃跳到半空中,握住修罗罪就是一道下劈:“放开雾月泷!”他嘶吼着,身上出现了阵阵青铜色的雾气,由于收起了匕首贺加不好挡下来,只能暂时放开雾月泷,自己一个劲地往后退,扑了个空的修罗罪砸在地上,大理石铺成的地面瞬间被腐蚀,大片的雾气往外散去。雨觞直起身子,握紧修罗罪胡乱朝贺加一顿乱劈,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贺加一边躲开他的攻击,一边摇头:“天真。”随即一记耳光将雨觞打飞,雨觞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后趴倒在地上,我趁着修罗罪还未被他握住时连忙跑过去,这时黑色的法阵又一次在贺加手中凝聚,“徒劳的挣扎。”他的脸在黑色的衬托之下是如此苍白,活像一个恶鬼。梦魇附体,我加快速度跑过去,在他发动攻击的前一刻握住了刀,反手一道剑风将他的黑色法术劈个粉碎。
“你现在没有筹码了。”我没想到雨觞会突然插进来,但这确实为我争取了一点时间,银月将两个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却没有走远,贺加一脸遗憾:“真是以外,本来我还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的。”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一切忽然暗了下去,银月的声音变得虚无:“快离开那里!那是恐惧,在那里会死人的!”
可是,来不及了。当黑暗将我包裹住的时候,我的意识也变得空白了。
“你霸占着我们本该有的,为什么不还回来?”
“凭什么你就可以生活在那优越的地方?”
“你究竟是什么存在?”
我又听到这些声音了,他们都在讨厌我。而我就在他们之间穿梭着,谩骂声也变得虚无,可是代替谩骂的是无尽的刀光,他们丝毫不夹带着任何怜悯,抄起刀来就往我身上砍,本来引以为豪的自愈能力现在却成为了累赘,撕裂的伤口刚愈合,另一道伤口又裂开了。那些人的脸也逐渐变成黑色的笑脸,夹带着狰狞与嘲讽,似乎是对我的毫无反击之力感到高兴。也许是听得太多了,我已经放弃了反抗,静静等待着他们给我最后的审判。当天堂无法容下逆行者的时候,就会挑好一个时间让他去地狱。看来现在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啊。
“你唯一的用处就是帮我苏醒血祭神,现在你做到了。”贺加的声音出现在这,他站在人群外,就像一个旁观者。我忍受着伤口带来的痛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无论你想什么,我是不会妥协的。”说完我又挨了一刀。贺加只是动了动嘴,没说什么。许久他拔出那把匕首,在手中把玩了一会,随机将刀尖对准了我:“行吧,既然你不打算给我的话,那我就抢了。”接下来的事就像做梦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那些人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崩溃着,连同我的梦魇在内。那家伙的刀在我的眼中被无限放大,我什么也不能做,从容得就像个赴死之人一样等待着,也许我会就这样交代在这里,可是上天似乎并不想让我就此结束,而是以一种更为残忍的方式来代替死亡。
一个只有外骨骼的半吊子梦魇冲到我的面前,一掌拍掉贺加的匕首,同时想趁机把我拉起来。我对于环境里的帮助感到意外,梦魇伸出他的爪子,握住我的手腕:“快走!”他的语气很急促,似乎是对什么东西感到恐惧,“别放弃现在的自己,你的生命还有很长一段——”
还未等他说完,贺加的手刀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
“英雄救美这种幼稚的想法,在你身上用可是不为过呢。”这时几颗子弹擦过他的脸颊,将他的身形打得支离破碎,那梦魇在我面前颤抖了几下,最后无力地倒在我的面前,而当我看清面容的时候,心里的恐惧终于蔓延上来。“上官!为什么你会来到这?”我尽力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双手却无法像平常一样冷静地处理她的伤口。她的脸色逐渐苍白,断断续续地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你会被袭击,本来想带你走的……”我逐渐说不出话了,拼命地按住她的伤口以此来止住血。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体温也逐渐冰冷,“我……好像有点冷……能抱一下我吗……”
我连忙把她拥入怀里,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世界上。“我说啊……”她还想要对我说一些什么,我立刻喝止住她:“别说了,我会给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的,只要你能活着。我知道你一直想让家里人过得好……”说着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文静挤出一个微笑,“别那么悲伤啊,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很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往窗外看,却在放学的时候跟女孩讨论习题。然后女孩总会回答他,就这样他以为可以继续下去。只是有一天女孩要走了,男孩很舍不得她,很不争气地哭了。女孩没有办法,于是在他耳边说……”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眼皮也渐渐合上,我再也遏制不了内心的难过,哭出声来:“别睡啊!你还没实现自己的理想啊,不是说好找我锻炼吗?别走啊!别走……”
有时候,要一个人死去是那么简单。要一个人留下却那么难。上官文静的身躯随着呼吸的停止而消散,就像陨落的星星一样泯灭在黑暗中。“走了,什么都走了!当黑暗逐渐散去的时候,星星也跟着一起死去了。
那个家伙,那家伙,必须死啊!愤怒填满了我的内心,我站起来,抓起地上的修罗罪,口中念道:
“穹之末,苍之尽。堕影绝尘,思湮绝灭!”
“欸,兰尘殇,我认为你将我融合到你的体内来对付他很不划算。”此时紫檀的语气有一些恐惧,而我现在可不会顾及感受,现在我只想让那家伙死,就那么简单。
愤怒,吞噬了意识。
银月打碎贺加设下的境,回头对躲在身后的雨觞说:“带着人走!那家伙由我来扛住!”雾月泷问:“就你一个可以吗?”银月吼道:“快!接下来的事由我来搞定。”
“你以外我会让你得逞?”贺加张开手,一道黑色的法阵赫然出现在银月的身后,那是召唤法阵,那家伙要把什么放出来吗?“那个小屁孩应该死在恐惧之境里了,现在我把你们清除掉就好办了。”贺加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但是这时银月身后的法阵忽然崩坏,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低吼从破碎的法阵中传出。“不会吧,那家伙真的召唤了什么可怕的玩意?”雨觞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隐约感觉到一股熟悉却带着危险的气息,突然空气被撕开一个口子,一只被黑色雾气包裹的铁手抓住边缘爬了出来,那家伙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尖利的牙齿下冒着白色的白汽,当他从裂口走出来的时候,破烂不堪的斗篷下黑铁色的身躯泛着银白的光,与躯体一同融合的外骨骼变成了血色的纹路,近似龙头的骨骼下是狰狞的面容。他把目光锁定在贺加身上,右手一挥,一把以龙头为刀镡的大刀赫然出现在他手中,刀刃所触及的地方全部化为了灰烬。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梦魇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贺加面前,所有人只听到一阵蜂鸣,随即贺加的胸口便被开了个洞,梦魇一脚将他踢开,握着刀仰天咆哮,尖利的叫声,就像一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一样。贺加大惊,利用秘法将自己的伤口缝合,却缝合不了眼中的恐惧:“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
活着?那么那家伙就是兰尘殇了。银月对他能够活着感到内心的高兴,可是现在的他这副样子,真的还认识他们吗?兰尘殇咧嘴,朝贺加做了个鬼脸,左手心慢慢地凝聚着能量,很快一把紫色的武士刀被他握在手中。刀光一闪,兰尘殇面前的地面像一块纸板被敲个粉碎,贺加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他的身后,手掌的法阵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雨觞下意识地把雾月泷往角落推,雾月泷不解地问:“雨觞,你干嘛?”雨觞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唇,在她耳边说道:“柿子总是挑软的捏,你这个软柿子千万别被看见——唔!”刚说完雨觞的身上就开始泛出青铜色的雾气,他的脸色也变得很苍白,仿佛是被人抽走了血气一样。似乎是料到雾月泷的关怀,雨觞摆了摆手:“没事的,昨天的病复发了而已。”银月转头看向外面的火枪队,不知是笑还是愁:“那家伙应该没招了,但是直接找这些只能制服D级梦魇的家伙来真的好吗……”
火枪队队长快速跑到贺加身边,将他拉起来:“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银月内心里吐槽:“没事才怪,硬抗一刀还活着已经很好了……”兰尘殇转过身,火枪队已经架好枪了,只要他一动,就会被射成马蜂窝。只是……队员们不约而同地咽了一下口水,他们执法以来还没有见到过那么有威胁性的梦魇,可能这家伙的等级已经高过A级了。随便一个动作都散发出那可以侵蚀一切的气息。似乎是对火枪队的到来感到愤怒,兰尘殇朝他们怒吼了一声,声浪将面前的地面轰灭至渣,不过火枪队并没有受到实际的伤害。也许是被他的吼声吓到了,其中一个队员失手开了一枪,冒着火焰的枪弹从枪口中迸发,将兰尘殇的胸口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兰尘殇颤抖了一下,接着……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地上。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难道是纸老虎吗?火枪队的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枪,而当他们的武器刚放下时,方才开枪的队员被撕裂开来,还没等他哀嚎就已经化为了血气被兰尘殇吸收,“咯咯咯……”兰尘殇挥舞着手中的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银月大叫一声:“全部人都别动!”下一秒,所有火枪队的人集体僵住,有的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除了一个人。贺加挣脱拉着他的队员,转身准备对兰尘殇使用境,他的举动和气息让兰尘殇狂暴起来,他将手中的一把刀投掷出去,右脚一跺,黑紫色的不明气息迅速地将周围的一切吞噬,惊讶的是气息居然绕过了那些没有动的人,朝着远方蔓延,不久一阵阵腐败的味道传来,兰尘殇在这片区域中行走自如,握着修罗罪的手青筋暴突。贺加的境和气息撞在一起,立刻就被分解得无影无踪。此时兰尘殇瞬移到他身边,一手钳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放开修罗罪,转为手刀狠狠地在他胸口开了个洞。
接下来,兰尘殇将他吞噬得一干二净,就像食尸鬼一样连骨头都不剩。贺加甚至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这个结果也在银月的意料中,贺加和他不一样,他有一定的格斗技术而他是地地道道的幻术师,杀人的方法只有施法,一旦被近身结果只有被杀,所以这个职业也称为“绝命的操纵者”。贺加被解决了,现在怎么解决兰尘殇,得看火枪队了。失去了目标的黑紫色气息在周围游荡着,犹如一个没有实体的死神,兰尘殇走到一处空地上,静静地跪了下来。就这样放任他吗?插曲总是如期而至,队长缓缓地举起自己的枪,对准了兰尘殇,当他想扣下扳机时,兰尘殇忽然转过头,朝他笑了笑……
“啊!”与此同时在大殿内,白宇急急忙忙地将小刀收起来,跑到雨洛蝶身边:“没事吧?要不要包扎一下?”雨洛蝶没有回答他,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掌好一会,过了一会她好像感受到什么,站起来抓住白宇说:“我的儿子有事!我得去看一下。”说完她快步地跑了出门,白宇还没理解她的话,一道直冲上天的黑色光柱回答了他的疑惑。
火枪队的人一边后退,一边骂骂咧咧地朝兰尘殇开枪,兰尘殇完全不给他们反击的余地,转身就是一记回旋踢将他们全都踢成粉末。收腿,回身抓住另一个队员的枪口,连枪带人一同捏个粉碎。这一刻在他的眼中一切都那么脆弱,一碰就碎。银月将两个人推到兰尘殇的视野盲区,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对策,一具躺在旁边的尸体绊倒了他,而他也成为了兰尘殇的狩猎目标。“完蛋,怎么那里还有一个躺在那的。”银月看着正在消散的尸体,反手准备拔枪,虽然他知道这样子可能会被兰尘殇撕成碎片。那家伙判定敌人的方法是确认对方的情绪波动,只要情绪达到了“恐惧”那么他就会无差别攻击对方。他旋转着手中的修罗罪,朝银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黑紫色气息朝他扑来——
“荒芜。”
另一阵黑紫色的气息如暴风般从另一个地方袭来,两种气息叠合在一起直接将银月掀飞老远,直到一堵墙挡下了他。雨觞让雾月泷去照看银月,自己留下来看一下来者是谁。雨洛蝶收回气息,一动不动地站在兰尘殇面前。兰尘殇一反常态地没有行动,像一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呆在原地。雨觞朝她喊道:“阿姨!兰尘殇好像收到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了,得想个办法让他平静下来啊。”“这样啊。”雨洛蝶似乎想到了什么,朝兰尘殇张开了双臂。
接下来,她开始唱歌,声音是那么柔和,歌声是那么的轻和。仿佛随着和风碰撞的风铃。
雨觞惊呆了,为什么是在唱歌啊?兰尘殇他已经朝她发动攻击了啊!正当雨觞认为雨洛蝶会被攻击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兰尘殇在她面前停下了攻击,身上的梦魇也在一瞬间解除,软绵绵地倒在她的怀里。“发生了……什么?”雨洛蝶慢慢地抚摸着兰尘殇的头,慢慢地说:“好好睡一觉吧,也许我们很难再见了。”
之后雨觞才知道两件事:第一就是雨洛蝶的歌声也是荒芜的一种施法方式,虽然以前是用来哄兰尘殇睡觉的;另外一件就是兰尘殇的行为已经违反了修罗域的法则,按照规定要以流放处理。几天之后,兰尘殇背着修罗罪,慢慢地走到修罗域的城门前,叹了一口气。寂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我走了,记得照顾好家里人。还有……给上官家一个好的交代,就这样。”
城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