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七人都吃完美食,并且连汤都喝得一点不剩之后,终于舍得离开这个摊位了。结账时,才发现比想象中便宜很多。高牧歌问向摊主夫妇:“店家你们的吃食做得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开家更大的酒肆之类的?这样就能让更多人来品尝你们的手艺了。”
男摊主憨厚地笑了:“多谢客人喜欢了,不过我内人身体不是很好,要是开大了就会更忙碌了,我怕她吃不消。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有个小摊位,每天也能见着许多人。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家还能在我这吃上口热食,我们也能听些大江南北的故事,挺好的。而且,若是真的做大了,我还怕守不住呢!”他的夫人是个很普通的女子,听到丈夫的话,也很幸福地笑着点了点头。
木清雅感兴趣地问:“店家说的不错,有时候幸福也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对了,听店家您说这边能听到好多故事,那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啊!”
男摊主想了想,说道:“这近日还真有件事,是今天早上刚发生的。你们知道悦来酒家的事情吗?”见到众人点点头,男摊主又说道:“也许你们已经听说了,这悦来酒家今日易主了。听说是那李大厨的儿子李英才欠了一万两赌债,逼得他们夫妻不得不卖了酒楼给他还钱。”
“悦来酒家”的事情,木清雅等人还正好是目击者,怎么会不知道。高牧歌便忍不住道:“店家,这个我们早就已经知道啦。”
男摊主继续说道:“客人您先别着急,我后面还没有说完呢。那你们知道是谁买了这家酒楼吗?又是为什么这么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刚刚用一万两就能成交了?”
一旁别的客人也加入话题道:“是啊,不然按道理来讲,这悦来酒家怎么也不可能卖这么便宜啊,按照市价,我算算怎么也得值三万两吧!难道这里有什么猫腻?我之前还以为是那人运气好凑巧碰到吴掌柜他们夫妻急用钱贱卖呢!”
男摊主见大家都很感兴趣,便继续说道:“我也是今日偶尔听人说的啊,听说这买了悦来酒家的人是王管家,这王管家可是张师爷的人。各位客人请想想,一个管家他有这么多银子买酒楼吗?那肯定是替他家主人张师爷买的啊。而张师爷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男摊主给了众人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高牧歌好奇道:“这个张师爷很厉害吗?不是才是一个师爷,他上头应该还有县官吧,难道他不怕?”
另一个客人甲接口道:“这位兄台一定是外地来的。我们蓉城谁不知道,这个张师爷虽然说只是个师爷,可他和前任县官王县令可是舅甥关系。他舅舅现在高升了,原本想着扶持一把自己的外甥做县官,只是没想到圣上另外派了个人下来。现在这个张师爷自知官职上升职无望,当然就打算多捞点银子了。”
坐他旁边的同行者客人乙连忙说:“你说话小心点,这话万一要是被张师爷的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客人甲却不怕:“不是说新的孙县令已经被派下来了嘛,应该也快到了吧。届时看看这个张师爷,没了他舅舅王县令的扶持,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路人乙还是劝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有几个清廉的。别等会又是个和前任王县令一样的人,你也别报太大希望了。”
木清雅见话题有些偏了,连忙拉回来:“那您怎么就确定这是张师爷设的局?”
男摊主往四周瞧了瞧,压低声音说:“我们蓉城的都知道,这当地的赌场其实都是张师爷他们一家以各自家人的名义开的,这赌场可是受官府保护的。悦来酒家原本生意就好,早就引得好多人眼红呢,不过架不住他家吴掌柜会做人,所以之前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刚刚这么巧他们的少东家李英才欠了赌场一万两,又这么正好别的地方都借不到钱,而只有张师爷的手下王管家出了钱买了酒家帮着他们还了赌债。这钱还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两,你想想,这能不是事先设局的吗?”
“可怜那吴掌柜啊,这么多年辛劳,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客人甲感叹道,突然又想起什么,对着同桌的客人乙问道:“我记得这个吴掌柜貌似不是李英才的亲生母亲吧?那她这些年不是还要亏,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给别人败光了。”
客人乙点头道:“是的,听说貌似以前还是京城那边的花魁吧。不过看这长相,也不像是普通人。你看这李英才长得不像他爹李大厨,也不像吴掌柜,肯定不是亲生的。”客人乙又感叹道:“不过这李大厨也倒霉,生了个这么不省心的儿子,要是我儿子,早就被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