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正经点啊!”身旁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英俊西装小正太嘴角微微上翘,“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就应该发现自己的血脉等级超过50%也不会失控了吧。”说完他用手肘戳了戳旁边还穿着工作服的高壮男人的腰部,“我可是好不容易让他到了这一步了,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
旁边的男人也已经从颜艺的大笑状态脱出,他伸出手狠狠的揉了揉西装正太的头发:“这还只是加百列而已,还有下一步,要想办法解开下一个天使的封印啊,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完全掌控司职元素也能进行下一步的解封?”男人眼神中也闪过一点惊疑。
“其他人不行,但是他是可以的,因为他的身份可不止你知道的这么简单……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解锁司职元素呢?”西装正太冷静地说道,“我先走了,他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想单杀龙王诺顿,哪怕是半吊子的,他现在也做不到,我还有生意要忙呢。”一边说着,西装男孩的身影微微淡去,缓缓消失,只留下男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着刚刚西装男孩说的话:“解锁司职元素……解锁司职元素……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男子想了什么,没有一会,他又发出了那极其颜艺的笑声……
水面。
水滴挥了出去,跟黑日同归于尽了。三度爆血下变成四翼天使的公孙泽,其招式也变强了不少,以前会被黑日直接吸收掉的水滴现如今竟可以做到跟比当初还强的黑日同归于尽。
诺顿淡漠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火焰般的光辉闪烁,将他包围,他的肩膀上有一个小洞,那是被公孙泽弄出来的伤,他愤怒了,但在愤怒的同时也保持着冷静。火焰般的流光蔓延,巨大的高温让这一方水面迅速蒸发。
“感觉……能行。”公孙泽嘴角轻扬落到水面上,将包裹着天使之焱的太阿插入水中,天使之焱旋转,将水也旋转,太阿剑拔出,恢宏的水龙卷跟随着太阿从水面上拔起。
一剑斩出。
水龙卷向着诺顿呼啸,诺顿的“势”威严而又磅礴。
“对着它直冲过去。”恺撒甩了甩胳膊,把对讲机扔到水里,拿起那把巴雷特。
公孙泽飞了回来,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用完水龙卷后的他就开始向后飞了,他没有力量能再和诺顿打了,背后的天使之翼已经黯淡无光,颜色也慢慢虚浮下来。
“干的不错,新生。”零过来扶起公孙泽,走过恺撒身边的时候恺撒出言夸赞道。
“加油。”公孙泽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身子都软软的,几乎是整个人都靠着零娇小的身体,看起来异常别扭。旁边的学生会干部迅速上来帮忙扶住,零松开手,准备去发射鱼雷。
诺顿在水面上奔跑,龙侍参孙的尸体正缓缓掉入水中。诺顿的身体带着火焰般的流光,炽热而又耀眼。
近了,更近了。
“发射!”恺撒摘掉蒙着眼睛地手帕,把他扔向天空,百米之外的人影耀眼的如同金色的太阳。
风暴鱼雷发射了,恺撒把镰鼬关掉,但还是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留下,他的听觉没有丧失,只是短暂的失聪罢了,船上的人也或多或少有这样的现象。
风暴鱼雷顷刻间达到极限速度,龙王诺顿也无法躲闪,巨大的动能带着龙王诺顿也无法挡住地动能升空,在空中曲曲折折的飞出近200米,然后咻的落入水中。
那金色的太阳熄灭了。
其他人忙碌着准备求生艇,恺撒一个人坐在船舷上,他要等水下的诺诺,所以他不能走。
零抚着已经有了少许力气的公孙泽走来,手里抓着一根黑色的索子。公孙泽的左臂被一块玻璃刺入,伤口看起来又长又深,那块玻璃在飞向零的路上被公孙泽挡住了。
“这是什么?”恺撒问。他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潜水钟。”零熟练地比着手语回答,“潜水钟的轮轴无法工作,只能用手拉着它。”
“通讯断了,他们怎么才能找到潜水钟?”恺撒一愣,不再出声,比着手语和她说话。
“不知道,我讨厌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感觉。”
恺撒点了点头。
“你为什幺会手语?”零靠在船舱壁上,“听力那幺好,有必要用手语幺?”
“用来和我妈妈说话。”恺撒回答,“她遗传了‘镰鼬’给我,可是自己听不见。你为什幺要学手语?”
“以前有段时间,没有人和我说话。听不到人说话,自己的发音也越来越奇怪,最后自己都听不懂。所以学会了手语,跟自己说话。”
恺撒愣了:“手语怎幺跟自己说话?”
“照镜子。”
恺撒想象这幺一个女孩在镜子里比着手势对自己说话,禁不住微笑。躺在一艘燃烧的船上,感受着身体下面灼热的船板,想象着燃油已经泄露,正在向火焰流淌,水底还有一条不知死没死的龙王,偏偏自己还不能弃船。恺撒忽然觉得有这幺个有趣的新生在自己旁边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他拍了拍零的肩膀,伸手和她一起死死地抓住了潜水钟的吊索。
水下。
诺诺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路明非的后背,他顺着她所指看去,隔着几十米,有什幺东西悬浮在水中。
“潜水钟!”他猜到了,忍不住要喊出声来。
他们是在水下八十米,贸然上浮的话,因为压力减小,气体栓塞可能更加严重。只有一身潜水服,没有潜水服的人很危险。这是诺诺一直在深水中潜游的原因。但是有了潜水钟就不一样了,那种铜制的密封舱自带氧气,深潜或者上浮都不是问题。看来最后的信息还是传到了上面。
诺诺抓过呼吸器,深深地吸了一口,对着路明非比了个手势。路明非看懂了她的意思,一口气游到潜水钟边。
两个人向着潜水钟游去,诺诺游得显然比刚才快了。路明非猜到了原因,气体栓塞已经作用在诺诺身上了,疼痛和晕厥正在加剧,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她必须尽快游到潜水钟边,否则很难支撑下去。他试图再使点劲儿,可惜全身瘫软。
接近了,诺诺奋力推着路明非向前。潜水钟的舱门是打开的,像个等人回去的家那样温暖。
路明非进了潜水钟,双手撑着舱壁向诺诺招手,叫她也进来。
诺诺抓着舱门努力艰难地要游进来,大量的气泡从她嘴里涌出,她肺里的氧气已经耗尽了。
路明非伸手去拉她。
诺诺忽然抬起头,路明非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惊恐。
路明非没有抓住诺诺的手,却被诺诺一推推回了潜水钟里,勐地扣上了舱门。
潜水钟的氧气系统自动开启,开始排水,路明非在里面跳着冲诺诺挥舞双手,不明白到底怎幺了。他和诺诺之间隔着厚实的黄铜舱门,只有一块直径20厘米的圆形玻璃,能让他看见诺诺的脸,还有烟雾般腾起的血红色。
一只手从后面直接贯穿了诺诺的心脏,血液流淌,散溢在深绿色的水中,让本就漂亮的诺诺更显美丽。
那是死寂一般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