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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礼之所致

子明和子怀依旧芽城那里等着,尽管已近薄暮,可二人未曾懈怠。

“看来今天又要白等了……”子明叹气。

“那可未必!你瞧。”在这说话间,从官路上慢慢的出现两马三人的身影,子明顺着子怀手指方向望去,揉眼一看,果真是他们。

“喂!你们好慢!”此时子明已经忍不住向前大喊,而在马上闹别扭的三人听此愣了下来。

斜阳将尽,大地上的影子慢慢的被拉长,似要与将来的夜融为一起,可余阳仍在,大地依是光亮。

“是子明他们!”小跖率先认了出来。

几人再次相遇,自然少不了一些言语,二人数落着他们的不辞而别,凫和羁只能回应抱歉。

自上次子明与小跖达成了某种‘共识’之后,二人关系显然好了很多,一上来便拉着小跖走,而子怀则与凫二人在那里谈话。

“该不会又有什么事了吧?”见到子怀二人故意等着他们,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事相求,凫先问了起来。

“还真是瞒不过你们,老实说,却实有事!”子怀坦然。

“是和虎符有关吗?”羁在一旁询问,听此子怀只稍微的颔了下首。

“此处不是说事的地方,还请跟我来……”子怀说完也不理跑开的小跖和子明,领着凫和羁去他这几日歇脚的的地方,不到片刻,便到了芽城外郊,一处废弃的土房。

此时天已全黑,可天空仍有星辰在点缀着夜晚,似在告诉这大地,夜并不全是黑暗。

凫和羁踏进屋内,不自觉的往梁上看,屋顶残破,星光透着缺口,洒进屋内,二人呆看,而子怀则忙着捡树枝来引火。

火光忽起,将愣神的二人唤回,子怀则席地坐在枯草上,用树枝拨动的火堆。

“抱歉,条件如此,咳咳……”子怀见二人如此,只当是他俩嫌弃,先行道歉,却被湿木升起的烟呛到,咳了起来。

“这可比露宿山林里好多啦!”子怀回应,而羁则盯着子怀看。

“你们不是过路的书生么,为何还要搅进虎符的事?”一旁的羁发问

听到羁的话,子怀将手中的树枝放下,盯着火堆,然只是须臾,子怀的脸上泛出一丝微笑。

“因为礼。”子怀抬头。

子怀的回答,让二人一愣,紧接着变成开怀。

“你们儒家的人,真是的!”凫不禁得笑出声来,可这笑并非是嘲笑。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说到底,不管是凫他们还是子怀二人,都不过是漂泊流离之人,而在平城,尽管他们都是去帮助公子超,可毕竟身份有别,而公子超并未因此而做出跋扈之举,其中礼遇,自然是待在平城更久一点的子怀他们能感受到的。

可仅因此,子怀二人便肯为公子超帮忙,这种性子,足让凫和羁二人钦佩。

凫笑完一下子仰了下去,躺了起来,透过上方的缺口,望着天上那一抹星辰。

“是猜到我们不会拒绝么?”

“不,只是我觉得,如果向你们请求的话,你们一定会帮忙,如平城那般。”子怀的回答很诚恳。

“别搞错了,在平城我可不是为什么超公子而帮忙的。”羁侧目一瞥,眼神忽然变得冷漠。

“我清楚,所以这不是超公子的请求,而是我的请求,为了答谢在平城所受到的礼遇。”

“两个有什么不一样么?为了答谢一个人情,而欠下另一个人情?”羁继续问道。

“因为比起超公子,你们更与我和子明合得来。”

“哈……”一旁的凫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转眼看了眼羁,看见羁无奈的叹了口气。

朋友间的托付,羁是不会拒绝的,平城巷口子怀为二人拔剑那刻,情义已然暗许。

“安西大营,选拔比武,想…请你们协助!”子怀起身行礼。

子怀的话说完,屋内再没有任何言语,只有火焰在那作响,当露在屋内的月光移到凫的脸上时,凫说了句好耀眼……

话说小跖被子明拉走,入芽城内。

虽说是城,但也只是个聚居地而已,没有什么城墙,也不存在什么宵禁,所以即便入夜,这里也依稀有几处灯火。

这里的人多半是做酒食生意的,地处路口,虽然稍微偏远,也还是有来往客商再此停留,再加上这里离安西大营稍近,也无需担心有贼强盗,只需与偶然溜出来的军爷打好关系便是。

即使已近夜半,小巷里依然有香气传出。

“你是要带我去寻吃的么?”闻到香气,小跖满脸欢喜,毕竟这一路上,小跖可是没吃到过什么好东西。

“那是自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有阴谋……”小跖本能的警惕了一下,但与此同时小跖也咽了下唾沫。

“哼,不用说,肯定没好事吧,我才不会答应!”

“真的?”此时子明不知何时买下了只烤兔子,在那使劲闻兔子的香气,惹得小跖双眼紧盯。

二人就在那站着,直到小跖的肚子叫了起来,终于,小跖放弃了,一手将烤兔子夺来。

“好吧,只要不是什么坏事就行!”

听此子明大笑。

“那是自然!”

二人在芽城逗留很久,直到小跖撑的吃不下时,才想起回去找凫他们,顺便还带回一堆烤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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