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些药来调和药性,就能成功了……”另一个洞里,一个老头对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来回走动,似乎灵光乍现,急匆匆的去翻一堆书简。
“是它!是它!”老头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突然炸叫了起来。“好姐儿!好姐儿!言小子的药有解了!”
姜慎好闻言大喜,在旁边进行到一半的整饬药材也放下了,赶了过来,与老头一起看着书简中的介绍。
“只不过这药材离这挺远,在西南的天山中,举世稀少,不知言小子有没有这个福分……但他万不能离开此地……”老头子已是将卷子交给姜慎好了,站起身来,抚着胡须,来回走动,思量着。
姜之言身上的病其实并非病,而是毒,后天来的毒……那毒十分卑劣,老头子用了毕生所学也未能根治,只能用以毒攻毒的破法子来压制一二。
当初,老头子以为自己无力再压制此毒时,也不得不放弃之际,竟让他们遇到了此地,毒草之丰,使得姜之言又得以残喘。
生命虽得以延续,却以另一种代价偿还着。此毒存于体内,若相安无事时,表面看去不过是虚弱一些的普通人的样子;若剧毒发作时,那可谓是肉如蚁噬,心如刀绞,寸寸俱裂。
见过这毒发作的医者都不忍再挽留患毒者于人世,但患毒者却是心存不甘,苦苦挣扎,病发之时,痛到极致,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宛若地狱恶鬼,似是几生几世有着不能解的仇恨,不甘心再留一世再寻解。
看姜之言年龄不过双掌之数,却能熬过这宛若地狱之苦。平日里,也算得上是温润恬静之翩翩少年,但每逢病发,其内心深处的戾气亦是不可遏制的倾泄而出。
这次发作,亦是吓了胡闲一大跳,但是转而心中更多存的是怜悯同情。
老头子亦是知道他的经历,晓得他的苦处,不然也不会倾而相治。
但是每感此戾气,虽是恩人之子,也不禁让他闻而色变,纠结此子身上的毒得以缓解后,对人世的危害大还是福祉大……
“师傅……阿好想要一试……”姜慎好仔仔细细的将卷子上的内容来回看了个遍,握着卷子的手亦是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后放下卷子,跪朝着老头,抬头眸中满是乞求地望着老头,“徒儿想要一试!望师傅替我照顾好言弟……”
看着姜慎好下跪哀求,老头也停下了脚步,严肃地道:“天不绝人!不绝了你家的生机……但这药据载似是传闻神话,有没有此等机遇亦是看天惜不惜你姜家……时间不多,观言小子的病况,依着此地的毒物,此命多则五年,少则两年。”说完一顿,神色纠结,最后还是下了话,“言小子我会照顾的,你……尽力就好,不可强违天意,有伤人和……”
说罢,就转身离去,伏于案前,动笔稀稀疏疏地似是记载了什么,然后又开始捣鼓起其他药材。
徒留姜慎好还跪在那,静静地看着老头的身影,神思飘远着,盘算着些东西。
开春前,姜慎好已是不畏冬日,央求着胡闲帮助,将洞里需要的东西准备充足。然后开春后,便狠了心与胡闲一起往南了。
胡闲知晓了姜慎好往南的意图后,在这些日子中,看着爱睡觉的小弟,绝了带他一起往南的心思。
毕竟,往南,人多了,亦不是件易事。
此般,路上既有人相伴,较两只走兽行走也来得的易些。
告别了猞猁和姜之言,胡闲便与姜慎好一人一狐,一大一小,踏上了往南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