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伦多领地已经沦陷了,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教皇当时都露出了平常不可能出现在公共场合出现的表情。
阿尔特那时瞬间就明白了,教皇指的是人类剩下三个月了,而会特地来告知他是因为他们已经真的束手无策了,只好依赖他这个“神谕中的救世主”,催促他从所谓的“神之使者”口中得到指引。
「关我屁事啊……」他将头往门上轻敲,可笑的希望世界门只是个天大的谎言,或是个虚无的阴谋论。
依旧……没有实感。这只是被单纯得知了件事实,阿尔特的地理学不差,但因为从没离开桑提亚斯,所以他也没概念萨伦多离这里实际上到底多远,也没概念那些“铁骸”离他们有多近,他只记得萨伦多得农业挺发达以及特产是涩燕酒而已。
剩三个月,约十三个礼拜,人类就要灭亡了。
感觉跟之前说的半年一样,尽管缩短了一半,仍旧很不现实。
下决定了,管那个少女什么来历,就算听起来愚蠢透顶,阿尔特也绝对要从她身上问出任何能解决世界末日的问题。
「我回来了?」惯性的转动钥匙,打了个招呼,将门推了开来。
怪怪的……他至十二岁以后就开始自己住在这了,仆人虽然还是有的但只有定期会来清扫而已,基本上这里一直只有他自己而已,所以当他突然这么自然的打招呼反而有种很严重的违和感。
暖红色。这是现在世界的颜色,夕阳靠在盆地边缘,将世界切出了一层焰火般的红黄色。
温度宜人,山脚的阴影逐渐盖了过来导致现在没了白天的炽热。
这种感觉不错,有种很怀念的感觉的,在暖红色的世界步入家门,回到等待已久的某个人身旁……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奇怪,搞什么啊……哈哈?」莫名的笑了,明明从小到大都没发生过这种事,为什么会有这种说不出的似曾相似感觉?他突然想到自己昨晚第一次哭出眼泪来时的情境──对,就是当时那种感觉。
不过房子内依旧毫无生气。
那个少女在房子里呆了但这里却完全没有被人动过的感觉,连半盏灯都没点燃。
「难道还在睡……?」阿尔特已经大概猜测到为什么了只是觉得这实在不太可能。
虽然感觉很蠢但阿尔特还是敲了下自己的房门。
没回应。
心跳无故的加速,这种充满空虚的不安是什么?难道自己担心做晚的一切只是的虚幻的假象?不,正常来说这不是好事吗?那少女如果不是真的不就好了,如果那少女不纯在这一窃无法解释的现象或许也会跟着消失,或许拯救世界这可笑的责任就不会压在他身上了,可是为什么就是会如此的害怕……
「我进来了……」阿尔特觉得自己怪蠢的,为什么会突然担心成这样?
床上明显有突起的一包,而且床边孩挂的一件黑色洋装。
「呼……」阿尔特不得不叹了口气,嘲笑了下自己愚蠢的妄想。
人好好的怎么可能消失嘛……
看着床上的黑色洋装他才想到,难道这女的昨晚睡觉的时候是穿这个?虽然他自己也是穿着校服睡的,毕竟是他是昏倒了。
「喂,起床啦?」阿尔特推了下床上那一包,他自己好像从没睡超过二十小时过,这女的是有多能睡啊?
「呜……」那少女依旧闭着双眼,慵懒的背对阿尔特坐了起来,从棉被堆中冒了出一颗有著白色秀发的头,像是盛开的死亡之花。
「啊……你…你回来了?」少女口语腔调相当不自然,并不像昨晚那样流畅;要阿尔特做比较的话,昨晚像是准备模仿人一般,而且还努力记了很久才能说的出来,但今天的仿佛是小孩子刚学会开口般的稚嫩。
「嗯,我回来了?」阿尔特拖下难穿的制服,坐在床的边缘。
「哼嗯──」少女伸了个懒腰,棉被滑落肩膀边缘,露出过白的光滑皮肤,整个白色长发顺着脖颈盖下来直到圆润小巧的臀部。
阿尔特总觉得她的皮肤白的相当不自然,像是完全没有受过阳光照射,莫非她来自完全没有阳光的世界?阿尔特胡思乱想着。
「……妳的衣服呢?」阿尔特其实白问的,因为他也知道那黑色洋装正挂在床缘,而且他房间当然不可能有其他少女可穿的服饰。
「啊…?」少女将身体半转过身,努力的将眯着的双眼睁开,赤红的瞳孔中满是迷蒙。
「……妳别转过来啊,我可不想被诬赖什么的……干麻脱掉衣服?」阿尔特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别开眼睛,毕竟是难得正大光明可以享受的福利,不过羞耻心立马灼烧着自己的脸。
又不是自己被看脸红甚么啊……阿尔特嘲笑没看过世面的自己。
「……不舒服……那个什么来着,嗯,对,好热?」少女整理着词汇,有点皱着眉头对阿尔特的房间表示不满。
「不行了……好热……」少女将双腿抽出棉被下,然后将下巴靠在膝盖上撑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