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毛就不气了。
拉夏贝尔湖的方向响起了异常激烈的枪声,和蛇王声嘶力竭的怒
吼。
温暖、何睿互看一眼,站起身,向拉夏贝尔湖的方向奔去。
大毛、小毛紧跟在他们身后。
等两人赶到时,只见一地狼藉,沙面上躺着无数尸体,蛇的,人的,交杂在一起。
化为应龙的蛇王张着血盆大口正要将那个端着枪的男子一口吞下,温暖顾不得许多,忙向蛇王喊道,“为了阿应,你得好好活着。”
蛇王的动作顿了一下,一声哀鸣过后,直冲天际消失不见。或许是意难平,最后那一甩尾,虽然收了很大力道,依旧将那男子掀出一丈远,那男子顿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一株翠绿如玉的青草,从空中稳稳当当地飘落在温暖的手中。
愣神一秒后,温暖示意何睿帮她解开背包,“四方瓶!”
何睿打开温暖的背包,准确地把‘四方瓶’找出来,这东西四四方方的,在温暖那堆瓶瓶罐罐里很扎眼。
“打开!”
四方瓶,四四方方,没有锁、没有盖甚至连缝儿都没有,何睿犯了难,“怎么打?”
“清心诀!”
“清心诀是什么?”
“你不会?”
温暖暗骂自己一声笨,清心诀是女孩练的内家心法,何睿怎么可能会呢?
温暖全神贯注盯着‘四方盒’,忽然,那盒子咯吱一声,从中间裂开,何睿将盖子翻开,这盒子里面竟然是用一整块暖玉雕成的。
温暖小心翼翼地将欢愉草放进去,然后,从何睿手中接过盒子,轻轻地将盒子合上。
在盒子合上的一瞬间,便又恢复成了四四方方、没有一丝缝隙的四方盒。
将四方盒塞进自己的背包里,温暖脸上却不见一丝喜悦,焦急地去查看那人的状况,暗暗祈祷,纵然挨了蛇王一尾巴,也请各路诸神保佑他一定不能死。
如果那男子死了,蛇王就算是杀了生,即使化为应龙,也会立时遁地,生不如死。
那男子也是一头金发,看穿着,和温暖在矮墙处碰到的人应是一伙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即使蛇王伤了他,为了阿应,温暖必须让他活下去,至少得让他活着走出这片沙漠。
“何先生,过来帮一下忙?”
何睿不情愿地走过来,扶起那男子,嘴唇动了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暖暖,你一直要叫我何先生吗?”
温暖一边扒拉着她那堆瓶瓶罐罐给那男子配药,一边回问,“那我该叫你什么?睿先生吗?”
何睿撇撇嘴,显然对睿先生这个称呼也不满意,“我现在可是你的男朋友,叫先生,太生疏了。”
温暖一想,觉得何睿说得挺有道理的,情侣之间似乎要有亲密一些的称呼。温暖想,她的家人、朋友都管她叫暖暖,是叠字;她管远景,叫景姐。
一时间,温暖有点拿不准,该怎么用哪个称呼。
于是,温暖很上道地征求何睿的意见,“何何?睿睿?何哥?睿哥?”
何睿嘴角慢慢上翘,“都好,随你!”
温暖配好药,抬头,正瞧见何睿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得意,心中明白了几分,难得生了几分调皮,一本正经地拍板决定,“小睿!”
“啊?”何睿在温暖甜糯的声音中酥麻不起,猛地听到妈妈对他的称呼,尚未反应过来,就听温暖继续说,“小睿很好听的,我以后就叫你小睿吧!”
何睿刚要开口反对,何睿怀里的外国男人操着一口极其标准的普通话抱怨道,“哥们,这人命关天的,你们俩打情骂俏能不能换个时候,先救救我,行不行啊?”
“对不起,对不起!”温暖小脸微红,“先生,这个你先吃一点。”
“什么?”那男人依旧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倒不是他想装大爷,实在是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着了火,浑身上下206块骨头都齐刷刷断掉了,说一句话,脑袋都震地嗡嗡的。若不是这对男女叽叽歪歪的,没完没了,他实在不想张口说话。
“你中了毒......”
“毒?什么毒?”那男人闭得紧紧的眼睛,嗖地一下,睁开,“额,仙女吗?”
那男人瞧见温暖的第一眼,心砰地一下炸开,温暖就像他花了一千万美金从拍卖会上拍得的那副中国的古董画,仙女散花图里面的仙女。
那眉眼、那笑容,活脱脱就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那男人笑眯眯地抬起手,情不自禁地摸向温暖的脸,忽然支持他身体的力量莫名消失,他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沙地。虽然沙子很软,但架不住他现在太碎,“啊!”
何睿抢过药丸,塞进他嘴里,“不想死,就咽下去!”
那男人显然并不想死,一口就吞了一下,这才想起,救他的仙女似乎是名花有主的。
唉,有点小遗憾呢!
不过,有主怕什么呢?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
“仙女姐姐,我不会死掉了吧?”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竟然扭捏地撒娇,真恶心。何睿拉起温暖,嫌恶地冲着他冷哼一声,“死不了!”
那男人竟像小孩子一样,眼泪立时在眼眶里直打转,怯生生的,可怜兮兮地反驳道,“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再说,我问的,是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我不会死掉了吧?”
那男人金发、碧眼、俊脸,纵然如此狼狈,却依旧挡不住他的帅气。
典型的西方帅哥,浑身上下散发着能迷晕一切雌性的雄性荷尔蒙。
可惜,温暖严格意义上讲不算雌性;额,应该说,是不花痴的雌性。
“死不了!”同样的三个字,虽然比何睿的语气稍微和缓一些,但也是硬邦邦的。
在万花丛中无往不利的西方帅哥,第一次在女人面前碰到钉子,被钉得疼得愣了神儿。
何睿对温暖的表现满意极了,两人互看一眼,心领神会一笑。何睿握住温暖的小手,向小毛打了一个响指,便走了。
小毛依旧不屑地呼了一声,却还是和大毛一起跟在他们身后。
就这么被抛弃了?
西方帅哥来不及祭奠他人生第一次滑铁卢,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去,“仙女姐姐,等等我!”
他的人都死了,他要想活着走出这片沙漠,就必须跟着他们。
很快,西方帅哥追了上来,像一只自恋的花蝴蝶,黏在温暖左右,“仙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