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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数据

废旧飞行器回收场门口,一个带酒糟鼻的胖子坐在值班室里,听着最近热播的悬疑小说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手握一瓶酒,瘫在椅子里,听到紧张的段落还不忘喝上一口。突然两道强光朝他射来,格外刺眼。胖子把头探出窗外,皱眉仔细看了半天。等强光熄灭,走出一男人时,他立马满脸堆笑迎上去,说道:“李大组长,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这儿有啥情况吗?”李渊正眼都没看他一下,抿着嘴进了回收场。胖子自讨没趣,朝他走远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回值班室坐下来,继续握着酒瓶,眯着眼听他的热播剧。

李渊向回收场尽头匆匆走去。两年了,两年的追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没有一点线索。今天总算有点收获了。他走到一架锈迹斑斑的飞行器前,指纹解锁了伪装。飞行器消失的同时,一段婉蜒的阶梯显露出来,直通漆黑的地底。等李渊进入,伪装又自动恢复,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顺着阶梯一直往下,走了约半小时,来到一扇门前。系统扫描了他深褐色的瞳孔,确认出身份。

“允许进入。”伴随冰冷的语音播报,门缓缓打开。李渊进入一个办公区。办公区中间有个水滴状的机器——电波吸收器。在它上面的蓝色和红色的信号灯交替闪烁着,不断输送新数据到它周围的三台记录仪上。记录仪旁,六个工作人员把数据转化后,勿忙地递给后面的分析组。刚才在艾娜家里收到的消息就是从分析组发出的。

“头儿,刚才吸收器探到一组电波流,分析结果和我们一直追踪的519号电波段吻合。”一个分析员看到李渊进来,立刻拿着数据迎上去汇报道。

“能连接上吗?”李渊问道。

“能,但是它不稳定,刚追踪到又没了。”那个分析员说完,僵立在旁边。

李渊一脸失望,眼神黯淡。他拿过数据,叹了口气说道:“继续跟吧。大家辛苦了,今天的咖啡我请。”李渊走出办公区,身后响起了一片欢呼,但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开心,而是走到对面的书架旁用手轻轻一拂,找出电波519的档案,掏出刚才分析组给的数据,和它比对起来。是的,是519的残余部分,但为什么它们总一闪而过不肯回来!李渊用指尖反复触碰着那冰冷的电波数据,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少顷,他眼圈一红,轻叹道:“什么时候,你才能懂我。”他在书架旁待了半小时后便收起满眼温柔恢复冷峻模样,转身走出办公区。临走时还不忘对手下鼓励一番。

当值班室里播放的悬疑小说接近尾声时,李渊从回收场里走了出来。他弯曲右手食指和中指,用指尖扣了两下值班室窗户。胖子歪歪倒倒的起身,露出已喝得通红的脸,满口酒气的问道:“李组长,嗝,什么事?”“没什么,就是让你看个新鲜玩意儿。”李渊说完,摊开左手,手上有一个锥形器。胖子探出头使劲想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忽然,锥形器发出蓝光直逼他的脑门。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定住了。锥形器好像长了眼睛,围绕着胖子转了两圈,猛得在他头顶直插进去,和他融为一体。李渊用让人噤若寒蝉的口吻命令道:“记住,今晚你值班没遇见过谁。”“是的,我没见过谁。”

李渊目不转睛地看着胖子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到它们慢慢恢复神识。李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好了,匹配了!以后你的代号就是2518 。”“是的主人,我是2518。”李渊对这新傀儡很满意,2518是匹配最顺利最融合的一次。也许他会是我以后最有用的傀儡。李渊边想边坐进飞行器消失在黑暗中。

这几天,苏洵带兵打仗,陌无双只能无所事事地待在军营。今天她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心里正盘算着做些啥,只听见外面一阵争吵:

“照我说,狄蛮的奸细就该杀。”

“卫将军,不要这么莽撞。也许有用。还是听王爷吩咐吧。”

……

狄蛮两个字触动了陌无双的神经。陌伯伯的仇不能不报,现在要想办法摸摸情况,再做打算。陌无双正寻思着,明一掀帘进来,开饭了!这段时间,只要是明一来,漆盘上都会装饰几朵淡雅的小花。陌无双吃着饭向他打听狄蛮的事:“明哥哥,军营天天都这么忙吗?听说抓到个狄蛮奸细。”

“是的,狄蛮和西朗僵持不下,现在是关键时候,王爷急得很久没好好吃顿饭了。不过无双姑娘不必害怕。狄蛮只是小喽啰,不足挂齿。”

确实,虽然狄蛮比起西朗是小国,但却十分顽强。城池守得铁桶一个,根本攻不进去,西朗大军几个回合都吃了败仗,苏洵这几天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明一觉得自己可能说得太多,对无双拱拱手道:“无双姑娘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陌无双点点头,见明一走了急忙把饭碗放下:真难吃,难怪死鱼眼绝食。看来是时候展示本姑娘我的厨艺了。不亲自露个小爪,死鱼眼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他能吃到几千年后的口味,也算有福气。哈哈哈哈。

陌无双这下可算找到今天的奋斗目标了。冲到厨房,除了烧火兵,把其余人全部撵出去。她自己又是淘米,又是切菜,又是剁馅,把厨房整得鸡飞狗跳。有两次掌握不好火候,糊了。但多试了几次后,陌无双的厨艺渐入佳境,终于做出了一盘黑黄色蛋包饭。

陌无双看着自己的杰作,美滋滋地嘀咕道:“把饭和菜包在蛋皮里蒸,保证让死鱼眼吃了还想吃。我这创意完美!”随后她十分小心得端着捣鼓了一下午的杰作,走出厨房。外面围了好多人,都想看看她做了个什么花样儿。陌无双捂住菜盘:“不准看,这是给王爷的。你们快进去做饭吧,大家还等着吃呢。”这帮伙头兵心里暗暗叫苦,厨房被糟蹋的乱七八糟,光收拾好都费劲,还要开始做饭,全军上下改吃宵夜吧。可是谁也不敢得罪陌无双,毕竟是王爷带回来的。没吃准王爷的心思,谁敢轻举妄动啊。

陌无双一路小跑到苏洵的军帐前,明一在外面守护。她告知来意,明一面露难色道:“王爷吩咐不得打扰,所以……”陌无双嫌啰嗦,不等明一说完,闪身进入帐内。明一也不想去拦,他觉得王爷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谁也劝不了,说不定古灵精怪的陌无双有法子。

苏洵见陌无双不管不顾的闯进来,微怒道:“你怎么进来了?这明一越来越失职,该罚。”陌无双把蛋卷放在他旁边的案上,拍手笑道:“当初王爷不是让我自己找事儿做吗,今天心情好,我做了一道菜,特意拿给你尝尝。一般人可吃不到哦。”苏洵朝案边瞥了一眼,冷哼一声道:“做得奇丑无比,好意思拿出来炫耀,还叫本王吃。拿走!”

陌无双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她跑到苏洵背后卖力得给他捏肩膀,然后管他爱不爱听,先谄媚一通:“王爷怎么这么英明呢,卖相虽然不好,但味道却是极好的。王爷一向慧眼识珠,这次肯定也不会看走眼!不信,你尝尝。”苏洵这几年在外征战,没碰过女人,冷不丁被陌无双捏得脊背一阵酥痒,心中一紧,脾气也缓和了许多。

苏洵拿起一块蛋包,皱眉看着:这丫头不会下毒吧!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菜。即使在皇宫,也不曾看见御厨做过。陌无双期待地盯着,看他把蛋卷放口中,忐忑地问道:“好吃吗?”苏洵白了她一眼,回道:“难吃!”

陌无双撇撇嘴,说道:“还傲娇,断了你的粮,没几天就该哭着喊爸爸了!”

苏洵突然抓住她的双臂,他冷漠的脸上多出几许兴奋之色:“你说什么?”

“哭着喊爸爸。”陌无双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前面那句!”

“断你的粮。”

“对,就是这句,断你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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