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藏青色长袍,手中一柄折扇,扇面上是某大家山水图。
此刻,他站在竹苑楼下,望着阿竹闺房的窗,嘴角带笑。
竹林处,两名女子往这边来,又忽而顿住了脚步。
“那是何人?”
“小翠不知。”
问话的女子正是灯秋,此时着一身石榴红衣裙,举手投足间,可见一段风流姿态。
男子似乎有所察觉,猛地转过头来。
灯秋躲闪不及,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直盯着他。然后单手抱住小翠的腰,脚尖一点进了二楼的围廊。拉着小翠直接进了一间包厢。
男子隐约看见一红衣女子,忽然眼前恍惚,就什么也没看见了……
“呵……此行真是颇有收获。”男子摇着折扇,轻功一展,几个呼吸间就远去,不见踪影。
……
灯秋进入的包厢里,坐着两名锦衣华服的男子,身旁几名小厮随从。
随从听到有人闯入,顿时警戒起来,只见是一位娇媚的姑娘,带着一名丫鬟,这才放松不少。
“这位姑娘有何事?”面对美人,多数人语气都会温和不少。
灯秋歉意一笑:“方才有登徒子试图调戏,匆忙间闯了公子的包厢……小女子冒犯了,还望公子恕罪。”
“无碍,姑娘国色天香,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好。”湖蓝色华服的男子说了这样一句,就没人开口了。
灯秋施施然行个礼,转身离开:“多谢公子。”
灯秋走得干脆,她心里正忧心着那名陌生男子。
她的魅术对他效用不大,只勉强僵持了几个呼吸,说明他武功高强,这个时候在竹苑外头打望,难免有什么坏心思,她得去跟阿竹姐姐提个醒。
……
包厢内的另一位男子待灯秋走后,饶有兴致地跟之前说话的男子谈论灯秋:“这女子当真是绝色佳人,就不知是哪家小姐……”
湖蓝色衣袍的男子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带着点儿轻蔑的笑:“哪家的小姐会入夜带着一名丫鬟就出门?大概是这竹苑的人罢了。”
另一名男子啧啧两声:“我说,这可是皇上亲自赐匾,太后欣赏的地方,看你那样子倒是很不屑。这可是给皇上太后下脸,要让陛下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湖蓝色衣袍的男子不甚在意,轻哼一声:“这个屋子里有谁会去父皇面前嚼舌根子?”
对面的男子顿时暴躁了,从凳子上蹭地站起来:“你你你……欺人太甚!你这是践踏我对你的友谊你知道吗?!”
不过他的反抗没有半点儿作用,最后也只能偃旗息鼓,独自生气。
……
“阿竹姐,方才我来时见一陌生男子在楼下张望,我的魅术对他作用不大,我怀疑他不安好心。”
“这事儿我知道了,刚才叫他闯了闺房,大壮大强都没发现,也不知他有什么目的,我找了个由头堵了他的话……看起来来者不善。”提到这个人,阿竹也是扶额,有些焦虑。
“你打算如何做?”
“暂时还不清楚,这人的底细咱们丝毫不知,对方在暗,咱们在明,很被动。”
阿竹其实有点儿猜测,不过不敢确定,也就没说出来让灯秋忧心。
“成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前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不管他什么目的,不过咱们还是找几个靠谱点儿的人守着柳苑和竹苑,也好歹多点儿底气。”
“我也是这样想,明日我去问问小姐有没有想法,最好还是……找那些人。”
灯秋知道阿竹说的是哪些人,当下也是点点头。
……
卓言深一大早就去了东街守着,却没有见到温泠,只当她是躲着自己,心下恼怒。
虽说他是风流,那也从来是那些女人自己贴上来的,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巴巴儿地凑上去的?
心里头这样想,卓言深还是等了许久,一个时辰过去了,卓言深一张脸拉得老长,随从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了殃。
就在卓言深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温泠的马车慢腾腾地来了。
卓言深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眼看着星如先下了马车,几个跨步上前去就要往马车上去。
星如被随从拦住了,这随从看着不起眼,功夫确是不错,星如武功向来一般,一时间也被他缠住脱不了身。
疏桐倒是武功高强,没想到卓言深显山不漏水的,疏桐一下子也奈何不了他。
就在她又想动手时,卓言深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你可想好了,在马车上跟我动起手来,遭罪的可是你们家小姐!”
疏桐尽管憋屈,却真的被他威胁到了,只能气呼呼地下了马车,怨气无处发,看见那随从还缠着星如,找到了发泄口,上去就是一拳呼到他脸上,那随从没想到这飞来横祸,顿时眼冒金星,捂着脸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这也是听命行事啊。”
疏桐举了举拳头,随从赶紧捂住脸。
最终这拳头还是没落下去,不过疏桐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没个好东西!
话说卓言深突然闯进马车,温泠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又立刻皱了眉,想到昨日的一堆事就心烦不已:“你!……”
后面什么也没说出来了,因为卓言深直接凑上前,吻了她。
卓言深本来因为昨日被甩脸色,今日又等了许久,心里头烦躁,而温泠一见他就这幅表情,更是让他火大,想就没想就干了坏事。
温泠也是一愣,面色瞬间绯红,竟然忘了推开他。
等她反应过来,卓言深也觉得后悔了,这样莽撞就更不好办。不过亲都亲了,这时候自己退缩就显得太没用了!
等温泠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卓言深也是顺势退开,免得太过火到时候还要麻烦。
这样想着又觉得憋屈,什么时候自己还得这样畏首畏尾的了?
温泠没说话,只是眼神愈冷。
卓言深被看得不自在,摸了摸鼻尖,不敢说话。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卓言深自觉窝囊,眉头一皱:“这样盯着我看,怎么,杳杳发现我的英俊潇洒了?”
反正事儿都做了,卓言深也干脆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