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琛的脸色愈发难看，宋雨忙把门外的左太太请进来，又塞了好些进口巧克力才送走左娇娇。
临走前，左娇娇还冲魏琛挥了挥肉乎乎的小手，笑得十分开心。
好像很喜欢他。
宋雨在房子里找到汪明蕊留的字条，毕恭毕敬地交给魏琛。
上面写她去疗养院看大学同学了，五点之前一定回来。
魏琛眉心的褶皱更深了，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
“去疗养院。”
隔壁房间传来左太太哄左娇娇吃药的声音。
“娇娇乖，吃了药就不痛了，痛痛飞走……来，听妈妈的话。”
宋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左立民是老来得女，虽然左娇娇智力有些障碍，却还是被左立民宠成了宝，平时都派五六个保姆跟在身边照顾。
这次倒也怪了，这么轻易就让汪明蕊给拐走了。
莫非这女人真有什么超能力不成？
在宋雨心里，汪明蕊显然再一次被妖魔化了一次。
*
市中心疗养院。
正好是放风的时候，李雪丽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身体发福了好几圈，头发干枯，眼神呆滞，已经完全看不出昔日新闻系系花的样子。
别的病人正在玩耍。
护士把药递到李雪丽嘴边，她看都不看直接吞了下去，水也没有要。
“大家要向李雪丽学习，好好吃药，才能恢复得更快。”护士对其他人这么说道。
一个病人一把打掉护士手里的药，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上假山，大喊：“我没病，我爸爸说我是首富！”
另一个站在下面哈哈大笑：“我没说过这话！”
“屁！我才是他爸爸！”
乱作一团。
一个医生走进来，冲李雪丽招了招手，“李雪丽，有人来看你了。说是你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
李雪丽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还是走了过去。
走廊里，传来护士的窃窃私语。
“她就是李雪丽，受不了网络暴力疯了的那个，真可怜，被冤枉了这么久。”
“你们还记得她刚来的样子吗？长得特别像我女神，现在……”
“唉，这都快三年了，她家里人也没来看过她。”
走进会客室，看到汪明蕊的脸，李雪丽惨笑了一声，坐了下来。
木椅发出一声难以承受的声音。
“有烟吗？”
“钱没带够，买的黄鹤楼。”
汪明蕊掏出一盒烟，往上面叠了一个打火机，推到李雪丽面前。
“啪嗒”一声。
李雪丽动作生疏地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口就咳嗽起来，还要抽第二口，就被冲进来的医护人员没收了。
护工指着李雪丽的鼻子骂道：“死肥婆，想死啊，医院是禁烟场所知不知道！”
李雪丽抬眼瞪了她一眼，呆呆的说：“我是精神病，你欺负精神病，我要把你告诉院长。”
“我是精神病。”
“我是精神病。”
护工走后，李雪丽还一直碎碎念地重复着这一句。
她看着汪明蕊，好像在透过汪明蕊看自己。
看到最后，她掩面哭了起来，椅子发出了更大的抗议声。
汪明蕊知道，李雪丽不是精神病，精神病不会哭得这样美，美得跟她女神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