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嫔要死要活,纪戎干站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
女人要是哭了起来,作为男人……应该是要安慰的吧……
于是,纪戎小声安慰道:“康嫔娘娘,微臣觉得贵妃娘娘不会罚您。您刚才也说了,要掌握好炫富的度,决不能艳压贵妃。要是您真的制出了新香,贵妃娘娘可能会更生气。”
康嫔暴躁地打断纪戎:“这不是一回事儿!刚才本宫说的那是与贵妃相处时候的上限,而现在面临的是下限!”
“这么复杂?”纪戎问道。
“若是让人知道本宫造出了一块火锅底料拿去斗香大会,不仅仅是贵妃娘娘会责罚本宫,其他后宫的嫔妃也都会对本宫冷嘲热讽,再踏上一万只脚!女人世界的生存法则,你一个男人怎么会懂!”
纪戎被说得羞愧不已。
没错,康嫔贵妃们的这些玲珑心思,她是一点都没有。她的头脑天生就缺乏这块功能,所以才做了个男科郎中。
即使她不是“一个男人”,至少也有“半个男人”的纯度。
“算了,小纪太医你也回去吧。本宫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话了。”康嫔一副乏力的样子,闭上眼睛。“点翠,你马上回府一趟,告诉父亲母亲,叫他们也帮我一同寻找香料。只要是能找到合适的香,本宫赏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纪戎忍不住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小纪太医你怎么还没走?”
“……那不重要。康嫔娘娘,微臣也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纪戎热切地回答。“两日之内,微臣一定能找到合适的香料!”
康嫔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刚才还说没办法,现在就改口……”
废话!有钱能使玄鬼推磨!只要金额到位,就算康嫔娘娘想使唤纪戎这个玄鬼掌印使,都可以!
“康嫔娘娘,您就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吧。这两天您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专心去除这些火锅味,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微臣。”
康嫔娘娘看着这个见钱眼开的美少年,虽然很想骂人,但最终还是被纪戎的脸所迷惑,心一软就答应了。
纪戎赔笑了半天,又再三保证一定能让康嫔满意之后,才离开了金樱宫。
其实从刚才,她心里就有主意了。不就是个香吗?
她纪戎这辈子闻到过最香的人,就是花魁沈彤了。
在惊鸿阁呆了一晚,第二天去当差的时候,连权大人都说她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只要从沈彤那里搞些香水过来,不久直接能赚到这黄金百两了嘛。简单得很!
于是当日晚些时候,纪戎再度踏进了惊鸿阁。
真是奇怪,今天不过是第三次来这里,她的心态已经从最初的尴尬不适,变成了古井无波。
就像那种多年的老嫖虫一般,她的脸皮好像都变得坚毅了。
但是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她每次来这座著名青楼,其实都有正事、
八字胡龟公看见纪戎,十分惊讶:“公子爷,您怎么又来了?难道是食髓知味,上了瘾了?”
纪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八字胡:“别耍贫嘴,叫你家花魁来见我。”
八字胡吃了一惊:“公子爷?您没发烧吧?我家花魁……好像不是您能随便呼来喝去的人呢。”
纪戎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你家花魁不是,但你是。赶紧去通报,耽误了事儿拿你是问。”
八字胡道:“我家花魁有贵客呢。大官!很贵的那种贵客!”
纪戎没耐心道:“我更贵。你赶紧去通报!”
八字胡忿忿不平地离开,嘴里骂道:“明明是个讨饭的穷鬼郎中,装什么霸道官人!真是找死!”
片刻之后,八字胡不太快乐地回来告诉纪戎:“花魁有请。就在楼上第二间客室。”
纪戎轻车熟路地上了楼。她推开第二间客室的门,并没有发现沈彤的身影。
整个房间空荡荡,只有一张靠墙放着的椅子。
纪戎走过去坐下,准备等一会儿。
没想到她屁股一沾上椅子,连着椅子的那面墙便旋转起来。纪戎被带着转到了墙的另一边。
墙的另一边,正是上次纪戎被锁起来的密室。
沈彤正站在密室里,一脸不爽地盯着纪戎。
“你怎么又来了?掌印使?”
纪戎摇手:“我又不是自己想来的,沈堂主。今天过来只有一件事,就是想问你讨要些‘香水’。”
沈彤不爽的脸色终于露出些许惊讶:“香水?!你要那个干什么?”
纪戎便把贵妃娘娘主办斗香大会的事儿说了一遍,还特别强调了康嫔会提供一百两金子的悬赏。
“玄鬼这么缺钱,咱们就当赚个外快!”纪戎热情洋溢地劝道。
沈彤几乎是怜悯地看了一眼纪戎:“掌印使,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