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
看着已经过去了三天而依旧没有动作的藤沽,云伯忍不住发问。
“你又不帮我,这么关心我的行程干什么?”
藤沽一脸鄙夷,云伯就是喜欢在她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竟然还跑到云河来质问她,实在是居心叵测。
“你急什么,又没有规定的时日,何须急于一时。”
被噎得说不出话的云伯轻叹一口气,便没了下文。
不对啊,照理来说云伯应该反驳自己的,可今日如此消沉着实不像他。察觉到云伯的异样,藤沽悄悄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被藤沽一眼揽尽。往年藏宝阁内的宝物少了也没见他如此神情,今日还真是少见啊,一看就是有心事。
藤沽随手拿起果盘里的苹果,疑虑地思虑了一会儿,用袖口擦了擦苹果直接就一口咬下去,一边食着果肉,一边轻轻敲打着椅子上的扶手。
“怎么,有心事啊。”
“先别管我了,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说着,云伯无奈地看了一眼屋外,起身从怀里拿出一枚吊坠,轻轻放在石桌上,开口道:
“这叫菩提玉引,乃引路石,前些天监兵神君送你作飞升贺礼,我一直忘了给你,现在物归原主,应该对你寻回花神结有帮助。”
细想着云伯的话,藤沽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看着桌上那块玉石,藤沽捡起来看了看,她是没用过这东西,看着精致小巧,可惜在它真正发挥作用之前,藤沽只会觉得它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我走了。”
“早日回来啊。”
云伯起身郑重地拍了拍藤沽肩膀,藤沽也象征性地摆摆手道别,然后将玉引同木楠笛一齐绑在腰间当个饰品,站起身时一步一晃地虽说碍脚,可也算得上是精美。
刚欣赏完挂好的菩提玉引,就觉察到了院内归机的仙气。
“给了你三天,你还在云河。”
归机从来不会笑,纵然那张脸还算英俊,一旦死板死来,只会勾起藤沽不好的回忆。美好的心情分崩解析,立马将腰板站直,一副随时待命的模样。
她终于知道云伯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合适着他早就来了,是隐藏了仙气偷听着她和云伯的对话。
“我这...刚准备去。”
说着,藤沽笑着指了一下院外准备动身前去,却被归机叫住。
“何须急于一时。”
归机重复着藤沽的话,吓的藤沽站在原地不敢动。
归机慢慢从她身旁走过,只觉得背在身后的手忽感一轻,归机捏着快被啃完的苹果两段从藤沽手上夺走,法力一施,苹果的残骸永久消失在了这间小屋里。
他背着手走到堂屋正中间,右手食指有节奏性地扣着左手腕。
“令牌呢。”
“带着呢带着呢。”
藤沽一脸陪笑的从手中变幻出万芳令牌,双手呈到归机的面前,卑微极了,可归机却侧过身去没理她,看着里屋的内饰一脸嫌弃,让她极为尴尬,慢慢收起令牌。
“令牌只针对上神下阶品的神仙。”
说完,余光一瞟,看到了里屋半掩木柜里的银质面具。
“你在等什么。”
识趣的藤沽立马懂了他的意思,这句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她此时最需要的。她飞也似的离开了屋子,她可不想再待下去,否则人都要窒息了,虽然这样很不符合她的个性,只是她实在是打不过归机,这么卑微都是被归机一拳一拳打怕的。
飞身在云海的藤沽只觉得浑身舒坦,只要逃离了归机,连空气都变得清甜可人。
小屋内,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柜门,等待阳光钻了进去,银质面具也完整地呈现在归机眼前。
归机仔细看着面具,不过是一般的凡间面具,没想到藤沽竟然下凡去了。不过凡间上乘的物件千万,藤沽却捡了如此丑的回云河,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本来嫌弃的归机,在看到铜镜和内心催使下,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拿着面具对着铜镜比划了一下。那双眼睛透过面具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小合适,可是五官却不契合。
归机随手将面具丢了回去,还算贴心,关上屋门后才跟着藤沽刚才的方向飞去,没一会儿,就从云层间看见了黑色的飘带在飞舞,于是归机加快速度,挡在了藤沽的面前。
突然出现的归机让藤沽差点收不住法撞上去,还好及时停了下来,飘带也渐渐地跌落下来,安静贴在藤沽衣身上。
“看来菩提玉引白送了。”
一句话说着藤沽云里雾里,不等她反应,归机直接扯下她腰间的菩提玉引放在手心,使得她腰带一下松了一下,吓的藤沽赶忙拉住重新系紧。
只见在法力的催动下,菩提玉引竖直立在空中,中间的玉石开始转动起来,吸取的法力顺着菩提树枝开始蔓延出玉引,朝着藤沽的身后飘去几步远,尘粒便停在空中不再动。
“原来是我走反了啊,多谢神君好意提醒。”
藤沽尴尬地从空中拿下菩提玉引又系了回去,原来这东西只需要用法力催动就可以了,不等归机开口,藤沽转身就朝正确的方向走,过了一会儿,只见前方铺天盖地的花粒漂浮在空中,与云雾夹杂在一起,形成结界。
想都不用想,这儿下面肯定就是万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