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沽云河的小屋门被推开,一个男人慢慢走了进去。
他看着那地上掉落的折书,翻开仔细瞧了瞧,盯着那书里的内容出了神。手指轻轻点着那书页上的一行字,抬起头思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合上了折书放进袖中扬长而去。
九重天上,云伯舒适地躺在院中的藤椅上,举起手上的灵子头过光亮细细查看着。
灵子浑身透亮,散发着青绿色的光,摄人心魂,在周身茫茫漂浮行走的云雾衬托之下更显诡异。
前几日昆仑山西王母行宫内的仙使渡兹仙子前来寻他,说是西王母的谪云扇破了,拿着一株聚灵草前来,说是要换取云伯宝阁内的流彩团扇。
一株聚灵草换流彩团扇?
虽说这聚灵草生产甚少,可是以他云伯的能力去东方临禾崖边取上一株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伯摇了摇头,九重天的仙家都知道,不划算的买卖云伯是不会做的,就连天帝也没在他这儿占到过便宜。
云伯刚准备开口使出他讨价还价的本领,哪知仙使忽然笑了起来,又拿出一颗灵子递给他,说方才是与他开玩笑,西王母知道云伯是不会答应的,故意弄这样一出来戏弄他罢了。
灵子灵子,能够助长修为。
如今看到这颗灵子,云伯又想起了前几日来的那位上神。
那日他也同今日这般在院子里歇息,忽而一阵微风袭来,警觉的他一跃而起。站稳之后,抬头发现院中正站着一位白衣男人,头上戴着斗笠,长长的白纱从斗笠顶端缓缓垂下,将男人整个人包裹在其中,看不清面容。
云伯眯眼看了看眼前之人,门口的一画既然未通报,而他自己也在此人来到自己身边之时才发现他,想必来人法力高强,凌驾在他之上。
“不知这位仙家到来,小神有失远迎。”云伯抬起手来行礼,来者即是客,虽然今日这位客人的到来方式有些奇怪,像是刻意避开别人。
“不必客气。”
男人从白纱里面伸出右手摆了摆,道:“你我皆为同一仙阶,只是年龄稍有差距罢了,就不需这般行礼了。”
他也是上神?
听男子的声音略微清透,可伸出的手却已布满皱纹,如此看来相比已经七八万岁了。
“来者即是客,不知上神今日此般遮遮掩掩地前来所为何事?”
云伯虚着眼睛盯着那张白纱下的脸,听声音他是不认识的,以为这样就能看清他是谁,可惜看了好久都是模糊一片。
“我今日是来与你做买卖的,还请你不要再对我的容貌感兴趣了。”
被一语道破的云伯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说来确实是他无礼了。
“既然是来做买卖的,不如请上神先入座。”云伯调整好仪态,对着石凳作出邀请的手势,哪知来人却拒绝了他。
“坐就不用坐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说着,白衣男人朝着石凳走去,手中缓缓出一样白色珠子,路过云伯身边之时看了他一眼,抬起手在石桌上变幻出一个木盒,将白色珠子放了进去。
“这颗白色凝珠就是我此次与你交换的筹码,虽说比起你屋内那颗血红色的功效差的多,可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他怎么知道我屋内有血红色的凝珠?
云伯疑心四起,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个白衣男人,看来来者不善啊。当下云伯立即右手凝聚仙法,忽而快步上前去,意欲擒拿住眼前之人。
白衣男人反应还是慢了一些,被云伯砍中了后脖颈才反应过来,随即立马向旁边一个侧身躲过他接下来的攻击,同时出手当初云伯已经抬起的左手。
两人僵持不下,还是白衣男人先发了话。
“云伯,我今日前来与你做买卖,你为何对我动手。”
“我做买卖讲究的是诚,像上神这般偷偷潜入别家仙邸之神自是不配。”
说着,云伯退后一步,刚准备从另一边发起进攻,哪知白衣男人接连退了两步,退出了他下一步攻击的范围。
白衣男人抬起右手示意休战,立马道:
“我想你是误会了,鄙人今日前来,是为了藤沽。”
“藤沽?”
听到藤沽的名字,云伯半信半疑地收回了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