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自己已完全恢复,且修为更上一层楼,于夜知道是离开药园的时候了。毕竟人还是要往高处走的,一时的安逸可以权当蓄力,一世的安逸就有点太颓废了。
将自己的几件破衣服一收拾,再带上点偷采的灵草,同时将扔在屋外的桃木也装入玉牌之中。望了望这个他住了三年多的院子,一转身,于夜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路曲曲折折,翻越了半座山峰,才到达位于山腰的外事堂。
于夜来之前就已经联系过徐照,到了外事堂,于夜先通过了聚灵境四重的验证,然后接着办理成为外门弟子一众事宜。
考核通过的弟子一般都是按照天赋以及各坊的意愿进行分配到某坊,不过不知道为何于夜居然能够自己选择到某一坊。
虽然诧异于这个安排,但是这种好事自然是欣然接受了。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之后,于夜选择了正元坊。
因为清歌坊和红袖坊虽然女弟子很多,而且王官也在红袖坊,但是却实在是不适合他。正元坊主阵法,符箓,外加丹药,特别是丹药,于夜十分看重这点。
见识过枯木逢春功的神奇,他对那门还不能学习的心法《神农方》可是充满了期待,而且他在药园待了3年多,对各种药草也觉得十分亲切。因此他觉得炼丹身份适合他。
徐照简单的做了一下登记,然后发给了于夜一套外门长衫,一把木质灵剑,就带着于夜往正元坊所属的朝阳峰飞去。
朝阳峰在主峰入尘峰的东边,距离主峰较远,但是规模却和入尘峰相当。占地极大,山势极高,是除了入尘峰之外最大的山脉。
虽然几坊共属同一宗门,可是每一坊却相对独立。如果用世俗的方式类比的话,那么入尘峰就类似于君主,其他三峰就类似诸侯。
正是由于这种微妙的关系,所以主峰对其他三峰都比较尊重,不会让其他三峰觉得是臣服于主峰。
基于这种情况,徐照没有直飞入朝阳峰,而是落在山脚下。山下一名和于夜差不多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那边等着他们。
少年眉目英挺,眼似夜星,手持一把折扇,一席长袍在风中猎猎飞舞。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走到那名少年身旁,徐照略一拱手说道:“昭和君好,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这就是此次分配过来的外门弟子,于夜。“
于夜连忙一施礼,“昭和师兄好!”
那个少年只是淡淡的一抬手,“嗯”了一声。
徐照待他们认识已毕,轻松的说道:“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余的就交给昭和君了。”
那名少年也只是淡淡地一颔首,说道:“不敢当,有劳徐照师兄了。徐师兄慢走。”
待徐照架舟消失于空中,那名少年带着于夜往山峰上走去,一长串长长的台阶上两人间寂然无声。
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沉默,于夜套近乎的说道:“昭和师兄,我们好像是同一年参加考核的吧。我记得你当时就已经达到聚灵境六重了……”接着就是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可是那名少年依然沉默,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于夜也瞬间兴趣缺缺,不再说话。
可是没想到于夜住嘴了,那名叫做司空昭和的少年却有了谈兴。
只听他说道:“你不用刻意和我交好,没必要,也没意义。好好修炼,像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女孩一样惊才艳艳,实力超群,别人自然会记得你。”
于夜撇撇嘴,没说话。只听司空昭和接着说道:“整个正元坊共分为二十八别院,每个别院最多拥有1000名外门弟子以及若干名教俞,一名院正。不同别院可能有所偏重,但是大体相同。”
“那我分到哪里了?”
“十二别院。”
说了这些之后,两人都没有再交谈。又是一段长长的路程,两人停在了上半峰的一座宏伟的院子面前。
整个院子四四方方,院墙高达上十丈,东西广逾两千丈,南北阔也达千丈,竟是比一座小城都要大。
墙面上金粉刷就,辅以丹、青、碧三色,绘制有各色阵法及仙人,仙兽,仙草。
可是最引人入胜的却是院门。
别院的院门是两座高十丈,宽三丈的石人,石人刻画的栩栩如生,浑身甲胄,朱面獠牙,头长犄角。看模样是两尊武神,一人手中执剑,一人手中执锏。
两尊石人可以根据身份令牌发出的命令,关启院门。当院门关闭时,两人旋转并拢,中间不留一丝空隙。且二人须发皆张,神情威严,手中武器抬起,仿佛要勃然而击。
可是当院门开启时,两尊石人旋转相对,空出中间四五丈的距离,同是低眉敛手,武器拄于地,一副恭敬、臣服之意。
进了大门之后,迎面就是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之上金光闪闪,显示出一个个人的名字。
司空昭和带着于夜走到石碑之前,示意于夜对着石碑全力击出一拳。于夜照他所说,蓄力良久,使出了他最厉害的一招虎象龙行拳,虎影腾跃,只扑石碑而去。
光芒一闪,虎影消失于石碑之上,化为于夜两字,顺着石碑的右下角,一直向左向上移动,最后定格于某个位子,接着在他名字上方以小楷显示出第987名。
虽然是987名,但是排在他后面的只有5个人,剩下的位置都还是空着的,说明还没有人。
于夜看到自己的名次之后还算满意,好歹不是最后一名,而且他刚才也没有用全力。不过在离开石碑之前,他专门在石碑上望了一圈,找到了那个名字:司空昭和,第38名。
石碑之后是一大片的空地,是别院讲道之所,而且也兼做演武场之用。
再往后就是散落于别院之内的一个个小院子,是各个外门弟子居住及修炼之所。
司空昭和正带着于夜往一座小院子走去,院子不算大,三间两进,带一个小池塘,里面种着一些奇花异草,说不上豪华阔绰,可是比以往当杂役时,那简单的茅草屋要强多了。
待司空昭和离开之后,于夜往院中草地上一趟,望着天上的浮云,心中自得地想道:从此以后我就是正元坊十二别院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