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菁竹伪装成了一个愣愣的哑巴,他用从那些尸体身上收集到的破烂布条和他身上的兽皮做了简单的衣服。
经过几天的跟踪,他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被父母卖掉的,还有一些是流浪的儿童被抓住当苦力的,也不算都是孩子,还有一些大人也被抓了起来。
索性,他认为如果装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让那大汉将他掳走,这样更有机会干掉这个大汉。
绿色的火焰让他能更好的隐藏自己,这也是他一路跟踪却一直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一切都如他预料的一样,虽然那大汉也挺奇怪的,为什么会有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孩出现在这里,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打了宁菁竹一顿,顿时就是皮开肉绽的。
强压着体内蠢蠢欲动的各色火焰,他知道对方在试探他,这种情况偷袭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况且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冰系异能似乎随时都在护着大汉的身体。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几乎每天都会被打一顿,不过基本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的。
还好,这些打也不算白挨,他表现得始终是一种惧怕又傻愣愣式的听话,看起来更真实。大汉交给他的任务基本都是差一点完成,虽然没完成会受到虐待,但是相比其他孩子算好的了。
按照宁菁竹的记忆,这里吃的食物与百年前喂猪的也不遑多让。
整个矿洞里有三十多个人,有一大半都是孩子,他们无一不是面黄肌瘦,衣不蔽体,身上满是伤痕与淤青,年少的还好一点,那些成年人眼神基本处于呆滞状态,只有大汉出现时,他们才会露出惊恐的神色。
听说还有一些被抓来的大人似乎在别的矿洞中。
少年里,最大的一个女孩已经十六岁了,每次他挨打之后都会来帮他擦拭伤口,丝毫不在乎他傻呵呵的模样。
她在这里就像母亲一样的角色。
也只有她,这里的孩子还能多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来到这里以后他才知道,外面死掉的都是不听话或者难以驯服的。
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在一次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的父母开始有钱赎回他们了,她的妹妹已经被接回家了,再过两天或许她和她的弟弟也能回去了。
他想起来那个让他救姐姐的小女孩,难道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那个小女孩嘴中的姐姐么?
宁菁竹很想问一问,但是他忍住了,如果真的是,难道他要告诉她你别幻想了,你妹妹已经死了?
他知道这并没有意义,很可能会给她添加更多的绝望,而如果她都绝望了,那么这里其他的孩子该怎么办?
他现在还没有任何把握干掉大汉,对方的异能时刻流动着,凭他的能力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突破对方的异能防御,除非对方完全的放松起来才有那么一丝丝希望。
可惜时间不会等他寻找机会,大汉终于对她下手了,他看上了她的姿色。
现场的孩子根本没有一个敢过来阻止的,即使她嘴里的那个弟弟,直到女孩被欺负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她弟弟。
但他也寻找到了一丝机会,当大汉即将侵犯女孩的那一刻,他发现对方的异能防御竟然消失了,他知道机会来了,他的左手里燃烧起紫色的火焰,右手里燃烧起了那扭曲的火焰。
这是他发现他的九种火焰能力里点杀能力最强的两种火焰。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身体突然僵住了,体内的绿色和黑色火焰疯狂的警示着他,有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如果他动手则必死无疑,而这压力竟然不是来自眼前的大汉。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宁菁竹的心里疯狂的呐喊着,他强迫自己动手,可巨大的威胁时刻提醒着他,即使动手结局可能就是把自己也搭进去。
“求你,求你不要,啊!”
刺耳的尖叫声彻底打破了宁菁竹内心深处的挣扎,不仅他亲眼看着女孩受到的伤害,其他孩子也同样看到了,可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包括他自己。
“我靠,有人来了!”
大汉似乎也感觉到有人接近,急匆匆的提起了裤子,将看起来毫无生气,像条死鱼一样女孩扔到了矿车堆里。
宁菁竹松了一口气,还好,就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就完全无法挽回了。
……
炎黄时间,2121年11月13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外面的大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似乎下的更猛烈了起来。
长白山在十一月底还会下雨,真的算是百年难遇。这还不是一场普通的雨,它的范围已经波及到了全世界。
洞内的空间很大,足足有半个篮球场的大小,二十几辆矿车里装的满满的,泛着暗金色的矿石。
进入了山洞里,似乎还有男人的喝骂声,孩童呜呜的哭泣声以及鞭子抽打在身体上的声音。
“这狗日的天气,在这么下下去,矿车都装满了,老大那边如何交代。”
这是一个手持皮鞭满脸横肉的壮汉,他和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说着话,手里的皮鞭上扬,抽打在一个男孩的背脊上。
男孩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虽然整个矿洞内有四座光能暖灯,但对于长白山这里的温度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男孩的身体冻得有些僵硬,无数的鞭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身体上,身体机械般的举起特制的挖矿工具,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石壁。
啪!
又是一记抽打,打在了这个男孩背上,男孩的身体突然僵直住了,他的嗓子里似乎发出了点什么声音,他慢慢的回头看向那个抽打他的壮汉,空洞的眼神充满了死寂,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那,竟然是两道血泪!
“那也没办法,这些矿石没进行过加工不能淋水,否则会破坏其中的能量结构,挺着吧,幸亏提前做好了准备,挖好了引水池,否则麻烦就大了。”
西装男看着眼前留着血泪的男孩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很喜欢用一些小孩来干这种事情,他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可惜,这里的矿石很特殊,不是一般人能弄下来的,必须一些特殊的人类用特殊的工具才能挖下来。
这样的矿洞有两个,这个矿洞里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孩子。
这些孩子和个别的成年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都穿的破破烂烂的,浑身鞭痕血痂无数。
扫视四周,他突然发现,在堆放矿车的后面躺着一个女孩,破烂的衣服简单的铺在了身上,身下似乎鲜血淋淋的,看着血迹的干涸程度,似乎就在他刚来这里的不久前发生的。
那是女孩反抗的时候,被石头刮烂背部造成的。
看着那个女孩的面孔,他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他想起来了,上一次他来这里的时候见过这个女孩,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已经十六岁了,虽然很消瘦,但是长得还是很水灵的。
西装男感觉浑身的不自在,那个女孩给他的印象很深刻,上次他来的时候,他便看到那女孩为其他更小的孩子挡鞭子,吃饭的时候,也尽量让给那些更需要的孩子吃,他能从她的眼中看到无限的憧憬和自信,那是一种对未来抱着莫大希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