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回头你给小乖乖做吃的,别饿着她了。”
老太太不放心的叮嘱了句,把邵老太太都说的惊奇了,“你们家阿肆还会下厨?”
“那可不?他厉害着呢。”
老太太一脸的骄傲,小肆儿全能好吗?
见邵老太太还是不敢置信,还特意喊了薛芊芊,笑道:“快跟你未来的婆奶奶说说,小肆儿是不是挺会做饭的?咱们家小乖乖的饭菜,那可是独一份的,由小肆儿亲手打造。”
“邵奶奶,阿肆哥哥的确挺会做饭的,但他只给宠儿妹妹做饭。”
薛芊芊满面乖巧笑容,顺着老太太的意思答应了句。
只不过放在膝上的手,却紧紧掐住了手掌心,厉肆爵会做饭又怎么样?世上多的是会做饭的男子,而自己得不到,那便毁了他!
“芊儿,等你嫁给我之后,我也要如此宠着你,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身边有温柔清浅的言语声响起,薛芊芊微一侧头,便撞进了邵峰柔情四溢的眼眸里,那双眼睛像是一汪秋湖,而湖里盛着的,满满的都是温柔与宠溺。
只一眼,便叫人沉醉其中。
他俩舍不得眨眼,两个老太太就低声说笑打趣,也不破坏他俩之间的美好气氛。
庭院里,秋风瑟瑟。
圆月如银盘,繁星点点,无边黑夜也被镀上了清冷月辉。
阮南烛坐在树影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见到他抱膝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簿宠儿叫了好几声,风里才飘起破碎的回应,“嗯。”
簿宠儿听的眼睛泛酸,喉头不受控制的哽咽起来,“阿烛,你别这样,有南宫大哥和我们陪着你,一定会把这事处理好的。”
“阿烛,你相信我,我就算负了所有人,也不负你,好不好?”
南宫玄嘶哑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焦急,“你别放弃,算了求你了,好不好?咱们这样在国外已经合法了,是那些人思想观念陈旧,才会咬着咱们不放。”
“呵呵,你说的真轻巧。”
也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树影里的阮南烛,就听破碎压抑的哭笑声在夜风里飘荡,“这是生我养我的土地,我常怀感恩心,我做不到背井离乡,你懂吗?”
“我喜欢生活在这里,可现在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抨击我,谩骂我,要把我逼上十字架受刑,你明白我心里的感受吗?”
他承认他喜欢南宫玄,也愿意和他悄悄的过一辈子,然后把自己余生的所有都奉献给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可为什么有人非得挑开那层面纱,让他遭受世俗眼光的凌迟?
那几段偷拍视频,就像是在硬生生的一层层的剥掉他的皮,残忍的切开他的血肉,把他血淋淋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供大众肆意娱乐,也让他万劫不复。
被无数人唾弃的他,哪还有什么未来和希望可言?
他的家人,以后还有何颜面?
南宫玄往前走了两步,嘶哑的嗓音里藏着痛苦,“阿烛,如果你觉得那些谩骂和侮辱让你活不下去了,我只求你带我一起走,行吗?”
“南宫大哥,你们俩别这样!”
簿宠儿听的都快哭了,厉肆爵将她揽到怀里,皱眉轻斥,“你俩说那些丧气话干什么?娱乐圈一向就是图新鲜的地方,就算热度再高,三年五载之后,谁还记得你们是谁?”
“阿肆,不一样的的……”
树影里的阮南烛摇了头,言语悲凉,“以前觉得流言蜚语不可怕,现在才知道,若是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消息传着传着,也就被一阵风给吹散了。”
“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那些搜索引擎只要不彻底崩溃,它就会永远记着我今日之事,无论谁去有意搜索,都会知道我阮南烛是个gay……”
那么敏感又招人非议的词语,纵使他自己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那些异样的眼神,也会彻底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只要你自己不在意,谁能奈何你?”
厉肆爵抱着簿宠儿坐在了石桌旁,“害死你的,是你自己在意别人眼光的心。”
“大道理我知道,但我做不到视若无睹。”
阮南烛已经哽咽到声泪俱下了,“我可以选择当逃兵,但我的亲人怎么办?在这个并不允许标新立异的国度,他们一辈子都会承受那些带着侮辱轻蔑的眼神,我于心何忍……”
或许只有死亡,才会真的解脱吧?
“阿烛,不可以。”
簿宠儿抹了把泪,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幽幽开口,“你若死了,那些人只会嘲笑你和你的亲人,而最痛苦的还是你的亲人,他们受了世俗批判,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算是死了,你能安心吗?”
“再说了,承受痛苦的并不只有你,还有南宫大哥。”
被提及的南宫玄就站在树影外,想靠近那个蜷成一团的人,又不敢动脚,凄伤无助。
簿宠儿吸吸鼻子,才又哽咽道:“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的,而且他也是这件事情的主角之一,虽然不混娱乐圈,但这件事一样的会给他造成困扰,对不对?”
“现在你们俩都是苦主,就该联起手来,好好的解决这件事。”
老是想着去死,死了就真的能一了百了吗?
秋夜的风比较凉,除了隐约的哽咽声,没人再说话。
良久,阮南烛才似哭非哭的开口,“怎么联手?现在谁不是戴着个有色眼镜看我?”
“你看你就极端了吧?至少我和小肆就没有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们。”
他肯说话,簿宠儿也就松了口气,给他分析道理,“你看你,你连死都不怕,那还会怕别人给你吐口水吗?”
“我只是觉得恶心,”阮南烛闷闷的跟了句,也不知道在说谁,簿宠直接给他略了过去,“我给你列几个后果啊,第一,就是你俩双双殉情,让亲者痛,仇者快。”
“第二,你自己或南宫大哥死翘翘了,然后那些流言蜚语没了热度以后就自动消散,三年五载后,那坟头草都老高了,剩下的那个人终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第三个,你俩马上双宿双飞,管他喵的,谁爱说就谁去说,又没吃他们家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