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要不给她和阿肆制造个机会?”
单明美端着茶走过来,低声说道:“或许一夜温柔之后,阿肆就改变主意了?”
厉重冷哼,“他改变想法又有什么用?人家芊芊可是个有骨气的,知道阿肆有妻子了,连住在咱们家都不肯,就算她和阿肆真发生点什么,人家也不屑于因此逼婚。”
“那倒也是,毕竟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孩子,见识不一样。”
单明美附和了句,也没再提这茬,不过厉珊珊诡异的笑了笑,“她硬气,还不就是因为她娘家厉害吗?若没有了娘家,她拿什么硬气?”
厉重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呗,因为薛家厉害,所以我哥对薛芊芊来说,也就是可有可无。”
厉珊珊的眼神乱转起来,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厉重皱了眉头,“我可警告你,薛家对厉家有过命的交情,你不准胡来,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啊?”
厉珊珊搪塞了句,厉重想想,也觉得没毛病,这才放过她。
只不过他很中意薛芊芊这个儿媳妇,却留不下她,着实叫人遗憾啊。
聊了几句,厉重也就上楼去了。
单明美坐到厉珊珊身边,眼底闪了精光,“你有好主意了?”
“妈,既然薛芊芊和厉家渊源颇深,那咱们把薛芊芊绑在厉肆爵身边,以老太婆和我爸对薛芊芊的爱护,这个家哪还有簿宠儿的位置?”
厉珊珊也说不清从哪会儿恨上的簿宠儿,反正只要有机会,她是非把簿宠儿赶出厉家不可,只不过单明美皱了眉,“就怕赶走只狼,又来了只虎啊?”
“哎呀,您考虑那么多,还要不要对付簿宠儿了?”
厉珊珊不耐烦听那些瞻前顾后的话,看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在,也就悄声说道:“我方才说了,薛芊芊之所以能放话离开,是因为薛家在云城有头有脸,并不怕嫁不出去,但若是薛芊芊无枝可依了,那厉肆爵不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到那个时候,不用我们出手,薛芊芊自然就会想尽办法赶走簿宠儿的。”
只要这一计使的好,她们绝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女人抢男人的时候,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狠。
单明美还是听的不太明白,“薛家当年能帮厉家渡过难关,想来也是家底丰厚,薛芊芊怎么可能无枝可依?”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嘛,我近期去趟云城,找找机会。”
厉珊珊既然已经起了那等心思,也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而且那个薛芊芊看模样就是个书呆子,只要把她哄在了厉肆爵身边,岂不是由着自己拿捏?
至于簿宠儿那个小泼皮,死了都没人管。
她都打定了主意,单明美也就没再劝,只不过又叮嘱了句,“当初薛家对厉家有恩,你爸和老太婆都很看重这份情谊,你凡事注意点儿,可千万别露了马脚。”
“放心吧,我不会傻到自己出面的。”
厉珊珊就算是动手,也肯定会找个替死鬼出面,帮她弄垮薛家。
反正薛芊芊要是顺利嫁给了厉肆爵,那就算是用万贯家财换了个如意郎君,她替薛家找了个如此优秀的女婿,薛家该要感激她才对呢。
傍晚时分,薛芊芊才和老太太下楼,没多久,厉肆爵也扶着簿宠儿下来了。
落日斜斜的照在庭院里,光芒温暖却不刺目,老太太看见簿宠儿,就笑着朝她招手,“小乖乖,下午休息的怎么样?”
“挺好的,奶奶你怎么样?下午该不会就顾着和芊芊聊天了吧?”
簿宠儿打趣了句,老太太乐呵呵的,“你还真猜对了,我都很多年没见过老朋友了,这一聊起来就舍不得刹住话头,倒是让芊芊跟着我受累了。”
“没有,我也很喜欢陪着您聊天。”
薛芊芊体贴的给老太太倒了茶,老太太看看两人,又笑道:“你们俩一动一静,性子正好互补,有时间也多聊聊,交个朋友。”
“奶奶,我和芊芊已经是朋友了呀?”
簿宠儿笑起来,只不过一笑就扯动了背后的伤口,顿时疼的轻嘶了声,龇牙咧嘴起来,厉肆爵赶紧帮她轻轻的顺着气,责怪中含着心疼,“你好好的说话不行吗?”
疼起来了,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我又不是你,哪能像你一样做到整天都板着张脸?”
簿宠儿扮了鬼脸,见他无奈的望着自己,又抱着他的手臂,笑嘻嘻的撒娇,“小肆儿,我想吃蜜饯,甜到小心肝上的那种……”
扑哧一声,老太太笑场了。
薛芊芊好奇的看着两人,厉肆爵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模样,真会拿蜜饯吗?
但很快厉肆爵就用行动证明了,他也是会宠人的,拿了十几种蜜钱干出来,扶了簿宠儿坐在石桌旁,一边喂她还一边碎碎念,“不是说吃多了牙疼吗?你还要吃?”
“回头疼起来了,我让牙医把你满嘴牙都给拔了,给你镶满口的纯金牙齿。”
簿宠儿眼睛一亮,“那我嘴里不就得有许多钱?”
“是啊是啊,大金牙值老多钱了。”
厉肆爵一头黑线,看她跃跃欲试的样,就哭笑不得的敲了她个爆栗,“怎么着,你还真想拔了你的牙不成?”
“人家就是想想嘛,你敲我干什么?”
簿宠儿不服气的鼓了腮帮子,厉肆爵眼睛一瞪,“想也不行!”
他又不是没给她钱,干嘛要换成满口的大金牙?
“哼,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
簿宠儿不搭理他了,抱着蜜饯盒子扭到了旁边,老太太脸上都笑开了花,这小两口闹起架来,怎么就那么有趣呢?
“肆哥哥和宠儿感情真好,叫人看着就羡慕。”
薛芊芊笑着说了句,但话音未落,厉肆爵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归于漠然,眼角都不曾瞟过薛芊芊,就抱着蜜钱守在簿宠儿身后。
薛芊芊被他瞬间的转变刺痛了眼睛,他对自己就那么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