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灯光昏暗,就只见道黑影一闪而过,靠近了三号病房。
房门关着,但没有上锁,只要拧开就行了。
黑影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拧动着门把手,但刚拧到一半,就听身后传来凉凉的声音,“锁都拧不动,要不要我来帮帮你?”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黑影一顿,想也没想的就要溜走,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两头站了不少彪形大汉,个个眼露精光,紧紧的盯着他。
夜影扛着他心爱的棒球棍子,吊儿郎当的笑,“说说,你想怎么死?”
黑影脸色一厉,直接就去拧门把手,但刚刚还没上锁的门,这会儿突然就锁紧了,怎么都拧不动。
“你当我傻啊,还让你往门里闯?”
夜影啐了口唾沫,扛着棒球棍就朝黑影走过去,“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揍!”
大汉们人手一根棍子,嘿嘿笑的围了上去,黑影避无可避,很快走廊里就响起了嗷嗷惨叫声,门里的簿宠儿听的心惊肉跳,“小肆儿,夜影不会把人给打死了吧?”
“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生死不是很正常?”
厉肆爵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见她挣扎着要下来,又瞪了眼睛,“你去凑什么热闹?人家想杀你,你莫非还想求情不成?”
“你当我傻啊?他想杀我,我不得趁机敲他的闷棍,出出恶气?”
杏眼给他瞪回去,但刚想动,胸口就疼的厉害,哎哟一声跌坐回去了,急的厉肆爵都想敲她的爆栗,“就你最不安分了,给我老实躺着!”
簿宠儿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那你敲他几棍子,给我出出气。”
“行,我帮你敲闷棍。”
厉肆爵摸摸她的头发,眸里有着宠溺,起身打开门,照着地上的人影就是一顿踹,又迅速的关上了门,并不让簿宠儿看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走廊里的惨嚎持续了几分钟,就渐渐远去,应该是夜影把人带走了。
厉肆爵听了几耳,也就给簿宠儿掖掖被角,“都黎明了,你赶紧再睡会儿,再有个几天,也就能出院了。”
“躺着动都不能动,我都睡怕了。”
簿宠儿埋怨了句,明亮灵活的大眼睛望着厉肆爵,“你陪我说说话,聊聊天,好不好?”
“当然好,不过你想聊什么?”
“那,聊聊你的人生呗?你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商界明星呢,肯定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吧?”
“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无数的泪与汗水,还有坚持不懈的努力,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一步登天,又或是天才本来就该如此厉害。”
厉肆爵握着她小小的手掌,微笑摇头,“等你有一天成为大明星的时候,你也会知道成功的背后除了辛苦和努力,也没什么其他可讲的事情。”
“哎,你聊的太深沉了。”
簿宠儿吸吸鼻子,她才刚出二十没多久,阅历不够,实在难以理解厉肆爵的那些话。
杏眼眨了眨,缠着他聊起了别的闲话,厉肆爵也不厌其烦的陪着她,簿宠儿还是个小姑娘呢,好好的宠着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她懂那么多。
聊了会儿,簿宠儿的困意也来了,杏眼努力的看着他清冷俊美的脸,含糊咕哝了句,“小肆儿,我想吻你了,怎么办?”
那么帅气的脸老在她眼前晃啊晃的,不就是诱惑她吗?
老人家都说了食色性也,她也想亲亲……
娇憨软糯的声音,听的厉肆爵的心尖都跟着柔软起来,俯了身,在她唇齿间低低的笑,“忍着点,回家了,你想怎么来都行。”
“唔……”
某女眼花花的,笑的不怀好意,怎么来都行吗?
危机暂时解除,众人都松了口气,而簿菲菲等了一个星期,都没等到簿宠儿的死讯,也知道没希望了。
那个小贱人,命倒是挺硬的啊?
估摸着簿宠儿也就这两天出院,也就喊上韩娟,假惺惺的去了医院。
簿宠儿的病房里欢声笑语,老太太的脚伤见好,簿宠儿的骨头也愈合的快,两人干脆就约着一起出院了。
老太太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厉肆爵就忙着收拾簿宠儿的贴身衣物和日常用品,老太太冲簿宠儿眨眨眼,“瞧瞧小肆儿,有没有当家媳妇儿的派头?”
“您别说,还真像。”
簿宠儿笑嘻嘻的点头,厉肆爵听在耳里,哭笑不得的摇头,“你俩就编排我吧,一个两个的都上赶着受伤,我能怎么办?”
簿宠儿得意,“那你也坐着当大爷,让佣人来收拾就行了。”
“那不行,你的贴身东西,只能我收拾。”
厉肆爵才不会让旁人碰簿宠儿的东西,见她笑的鸡贼,也就失笑摇头,由着她去了。
正说着话,簿菲菲和韩娟敲开了门。
厉肆爵脸上的笑容一收,面色冷漠的看着她俩,“有事?”
“厉总,我们听说宠儿病了,特意来看看她。”
韩娟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有厉肆爵在,她也只敢赔笑脸,“宠儿的伤怎么样了?这是能出院了吗?”
“嗯,她挺好。”
俊美无俦的脸庞一片冰冷,那双幽眸里隐有不耐,“人已经看过了,无事就赶紧离开。”
“陆总,我们也是担心宠儿……”
簿菲菲委屈的接了腔,上前两步就要走到簿宠儿床前,但厉肆爵先一步拦住了去路,“你是不是真的担心她,大家都心知肚明,再不走,就别怪我喊人把你们赶出去。”
“菲儿,算了,他不领情,咱们就先走吧。”
韩娟一副伤心透顶的模样,作势要拉走簿菲菲,老太太坐在床尾,脸色不愉,“你的情怎么领?假惺惺的来看一面,就叫你关心人了?往日欺负人的时候怎么不提?”
“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宠儿?”
老太太一说,韩娟还哭了起来,一眼眼泪一把鼻涕的,“宠儿她母亲去的早,都是我把她拉扯大的,她不念我的好也就罢了,怎么还在婆家面前编排我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