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枫早早的便醒来,他已经决定出去行医,当名大夫,等有了钱后再做点生意,尽最大可能的让小娇妻过上好日子,昨晚他编了一个善良的谎言,说自己幼年拜过一名名医,好说歹说最后又给窅娘切过脉,并诊断出一些小毛病,才让她终于相信他学过医术。
洗漱完毕后,见窅娘睡得正香,也没去打扰,轻轻地关上门便出去了。
刚合上门框,就见门口守着两位青年,见他出来,其中一个上前抱拳道:“先生,我家小姐有请?”
“啊?”林枫疑惑地打量他们一眼,二人身高都有六尺以上,左边那个皮肤稍黑,容貌俊朗,嘴唇有点厚,总是挂着一幅笑嘻嘻地表情,跟前说话的这位却是面貌粗犷,神态严肃,目如朗星,炯炯有神,二人皆身着黑色长衫,腰佩长刀,瞧那手上的老茧就知道都是习武之人。
林枫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眉问道:“你们家小姐是?”
“哦!就是昨晚先生遇见的那两位贵人!”
“呃...周小姐?”林枫不确定地问道。
“恩!”
“真的是她,我还以为昨晚是骗我的呢,呵呵,对了,二位如何称呼,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在下林仁肇,字安生,那位是李简,字进之,至于先生的住处,呵呵,我们家小姐若是想知道,自然会有办法。”那名叫林仁肇的说完,上前抵着林枫道:“先生勿要多言,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枫眯着眼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他按在刀柄上的手,心中暗自吃惊,看这架势,如果不去的话怕是要硬逼,哪有这么请人家去治病的,他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叹了口气,不管是凶是吉,看来这趟是必须去了。
那名叫李简的青年上前笑道:“先生不必惊疑,我们没有恶意,只想请先生治个病!”
没有恶意?鬼才相信,林枫摇摇淡淡地道:“既然这样,前面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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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随着林、李二人,林枫被带到城郊的一处别院外。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大的门匾,上书“周府”二字,两侧立了两只巨型石狮,张牙舞爪,气势恢弘,中间是一排十几层的台阶,大门裱成暗红色,地面全部由青石板铺成,整个别院看上去非常大气。
乘着林仁肇进去通报,林枫笑着对那李简道:“对了,还没请教你们家小姐是何身份!”
李简摇了摇头,笑嘻嘻地道:“这个请恕在下无可奉告,你待会见过我们主子后自然就会知晓。”
林枫翻了翻白眼,不说拉倒,搞的这么神秘。
不一会,林仁肇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俊俏的丫鬟,走到林枫跟前,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跟我来吧!”
“哦!”林枫应了声,刚走几步,却发现林、李二人却守在门口,并不跟前进去,不由好奇地道:“这位姐姐,他们不来吗?”
丫鬟边领着林枫往里走,边回道:“他们是小姐的护卫,没有资格进来!”
护卫?林枫心下震惊,那姓周的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呀,规矩这般严谨,搞的像慈禧太后一样。
院落里载满了各种花草,以林枫的眼力只识得其中一种是建兰,黄蕊绿叶,其他花种红白蓝紫都有,交错拥叠、姹紫万千,恍然到了国际花展。
跟着那个丫鬟,向走迷宫一样七转八绕,半刻种后终于来到一间厢房前。丫鬟上前敲门后,半晌,里面才传来一个淡淡地声音:“进来!”
丫鬟后退两步,对林枫点点头。
得,没得说,又是我一个人进去了,林枫也懒得废话,直接推门而入。
屋子不大,里面只摆了一张桌子和一个书架,看起来应该是书房,周小姐和妹妹坐在桌前,身后立了两个侍女,周小姐今日换了一件翠绿色长裙,腰间系了一条绫罗锦带,显得体态修长饱满,而那芳仪,依旧是一身男装,不过神色却有些兴奋。
见他进来,周小姐淡淡地道:“坐吧!”
她的声音中好像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林枫听后就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坐在了对面。
等他坐好,周小姐开门见山地道:“先生昨晚说我身患顽疾,不知能否医治?”
“哦,这个还要给小姐把过脉后才知道。”林枫收拾了下心神,努力不去看她的面容,这周小姐,无疑是他今生前世见过最美的女子,尤其是那种安宁的气质,让人见了忍不住就想接近。
“大胆!”他话音刚落,那两个侍女就拔出利剑,指着他怒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想碰我们家小姐的贵体!”
“啊?”林枫瞪大了眼前,小心翼翼地拨开眼前的利剑,苦笑着道:“治病不把脉,难道你们这有X光?”
“X光?”众人都愣了愣,显然没听过这名词,周小姐笑道:“先不忙治病,听先生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呃,”林枫眼珠转了转,胡扯道:“我家本是北方人,祖上是迁移过来的,所以南方话说的不是很好!”
他总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所以口音和现在的人有很大区别,别说这话别人不信,就算信了也准得把他当怪物不可。
周小姐笑了笑,两颊露出一两个浅浅地酒窝,道:“原来如此,先生说自幼拜名医为师,那应该识得字吧!”
“当然!”
周小姐点点头,指着左边墙上的一幅字画说道:“好,既然这样,那还请先生看看这幅字写的什么!”
“没问题!”林枫想也没想地就转过头去,可这一看之下又傻了眼,又是繁体字,好像还是文言文,大多字都不认识,看笔墨和款式,应该是副名人字画。
周小姐看着他的表情,神色逐渐转冷:“怎啦,先生不会连这几个字都不识得吧!”
“这个...我...那个..也不全是...”林枫满头是汗,又尴尬又郁闷,堂堂一个本科生连字都认不全,这回脸丢大了。
周小姐双眸寒光一闪,厉声道:“来人,把这个奸细给我抓起来。”
“啊?”林枫大吃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两个侍女一个纵身,就把他压倒在地,双手被绑在后面动弹不得,忙挣扎地道:“你们干什么?”
芳仪笑嘻嘻地串到他跟前,突然面色一整,恶狠狠地道:“快说,你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
“啥?”林枫纳闷地道:“什么谁派来的,你们找错人了吧!”
“不说,好,我先刺你一剑,看你还嘴硬。”她说完,拔出宝剑就想他刺来。
“慢着慢着,我说我说!”林枫眼见小命不保,急忙喊停,苦着脸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是名...慢着,听我说完好不好!”眼见芳仪又要刺来,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缓缓吟道:“人参味甘,大补元气,止咳生津,调容养卫。黄芪性温,收汗固表,托疮生肌,气虚...气虚莫少。白术甘温,健脾强胃,止泻除湿,兼祛痰痞.....”
这是段中药口诀,林枫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没少背,这会紧张之下,背的多少有些断断续续,但只要他们能相信他是名大夫就成。
等他背完后,周小姐惊疑地看着他,半晌,依旧冷冷地道:“会背些医术口诀不代表什么,如果你真的是大夫,怎会连大字都不识得一个。”
“认得,谁说不认得,刚刚没看清,在给我瞧瞧!”林枫虽然还摸不清状况,可显然这周小姐把自己当成是不怀好意之人,既委屈又气愤,但不管怎说,先过了眼前这关在说。
周小姐闻言犹豫片刻,对两个侍女点点头:“扶他起来,让他再看一遍!”
林枫松了口气,站起身又从新打量那副字画,半晌,皱眉喃喃念道:“大什么千,南...南什么员什么书,哎呀,标点符号也没,这字也这么潦草,不过...看笔迹嘛,好像是唐朝怀素的字帖。”
周小姐本来听到开头眼中杀机暴闪,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心中一顿,讶然道:“你...当真认出这是怀素的笔迹?”
林枫闻言心下一松,忙点点头道:“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五代以前的书法家他只知道两位,一个是东晋的王羲之,还有一位便是唐朝的怀素,可王羲之名声太大,一般人不肯能弄到他的真迹,而认识怀素,则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唐三藏的弟子,眼下看来,他是猜对了。
芳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怀疑道:“你既然能认出是怀素的笔迹,为何却不识得他的字。”
经过这一会,林枫在心里已经编好了一个理由,于是说道:“在下幼年曾拜的那位名医可能久不接世,教给我的是另一种字体,称简体,结构简单,书写方便,我也以为当今之世都是用这种字体,没想到却是大大的不同,所以....”
周小姐打断道:“那你怎会认识怀素的笔迹!”
“哦,家师酷爱书法,在下幼年曾跟着学过一段时间,像王羲之、怀素的笔迹我都临摹过,不过却不求甚解,到今日还不知道那些写的是何意思。”
周小姐点点头,叹了口气,对两个侍女说道:“放了先生。”说完,对林枫歉声道:“因为...因为某些原因,刚刚是试探先生一番,还望先生勿怪!”
林枫正揉了揉酸痛地手腕,闻言不禁瞪大了眼晴,音贝明显提高:“试探?试探什么?不过就是请人治个病,用得着这样嘛,我刚刚如果说不识字,岂不是性命不保!”
“不会,最多会把先生关起来!”
芳仪在一旁笑嘻嘻地插嘴道:“然后严刑逼供,哎!可惜你不是奸细,这下没得玩了!”说着,还惋惜地叹了口气。
林枫翻了翻白眼,这些大户人家果然与寻常百姓不同,治个病都这般谨慎,随即又有些好奇道:“那识字也不能代表什么呀,就凭这你们就认定我是好人?”
周小姐笑道:“看先生的言谈举止就知道家境并不富裕,自古北好武南好文,北方的平民人家很少有人会认识怀素的字迹,而且先生被擒后,眼中只有疑惑,并没有恐慌,如果是奸细,不可能表现的没有一丝破绽!”
林枫听后惊讶之余也深感佩服,这女人的观察力当真仔细,不过这般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是何身份。
周小姐大概也看出了他的疑惑,恳切地道:“先生无须多虑,既然先生真的身怀岐黄之术,小女子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