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耳熟的姓氏!在哪里听过?哪里呢?不知道这修罗枫的眼神有什么魔力,能让人忘了时间,忘了身外的一切,甚至忘了自己。他举杯笑向我,眼神穿透杯盏打在我身上,那样深情,那样温柔,不知道他的眼睛是本来就生得这样含情,还是……
香茗又饮干一杯,咯咯地笑着,“雁姐姐可别被我哥哥的皮相蛊惑了去,他呀姬妾成群,不知伤过多少闺中人的芳心呢!”我慌忙垂下目光,低头饮了杯中酒,这酒果然烈,一杯下肚,脸上已然泛起潮红,倒像是羞赧。
香茗笑得越发放肆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修罗枫的颜值和眼神似乎有某种魔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想什么呢!我晃晃脑袋,转头间却见几个低等侍卫打扮的人齐齐站在桌前,腰间各配着一柄寒森森的长剑,领头的一个一步上前,欲拉香茗:“异族人不得在此,走!”
这一切都在同一时刻发生。
我拍桌而起,“你TM不要搞种族歧……”
香茗从腰间摸出一条骇人的长鞭。
修罗枫的一只手“轻轻”捏住侍卫的肩膀。
因为上述动作都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特别是修罗枫得越过桌子才能“和蔼可亲”地站在侍卫面前,我们四个竟然在一瞬间扭成了一团。
难得修罗枫的另一只手还安抚似的轻轻按在了我拍桌子的手上,香茗就比较惨,原本是个很帅的姿势,生生被挤压得施展不开,然而她还是挤在修罗枫的身后,恶狠狠道:“你……敢……碰……我……就……”
“雁姐姐!”
不远处传来采莲的惊呼。
“这是怎么了?”韬贤紧随其后。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韬贤和修罗枫之间交换了一个惊讶且防备的眼神,但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
腰间传来冰凉的触感,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淡淡的奇异香气,有点儿甜,又很清新。
韬贤细长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眯了起来,采莲一脸的莫名其妙。之前耀武扬威的侍卫似乎没搞清楚状况,我也是。
修罗枫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从那个无名侍卫的身上移开了,此刻正毫不客气地搂着我的腰。
“你……”
香茗自觉地瞟向别处。
“不要怕。”修罗枫搂得更紧,我被那种清甜的香气熏得晕晕乎乎,但还是挣扎着:“你……在……说……什么?”他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轻轻抵在我唇上,浅色眼眸冷冷扫过那些仍在莫名其妙的侍卫,“他们不敢欺负你。”
拜托啊大哥,他们欺负的明明是你妹啊……
韬贤轻咳了一声,十分“和蔼可亲”地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也搭在之前那名侍卫的肩膀上,恰好是修罗枫搭过的位置,可怜那侍卫刚刚摆脱桎梏,又被迫钻入新的牢笼。
很明显,韬贤用术法使得那侍卫动弹不得,感受到如此强大的灵力,豆大的汗珠从那侍卫的额头上流下。
“我们只是按例……”
“当然,当然。”韬贤“和蔼可亲”地点点头,“只是……”
他眼神一扫,不知躲在哪里的流珠立即叮叮当当地蹦了出来,虽然看上去气鼓鼓的,但傲慢的神色比以往更甚。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差点儿就要贴在那个动弹不得的侍卫的鼻子上。
“原来是……失敬失敬。”侍卫艰难地扭头看了一眼假装玩头发的修罗香茗和仍然恬不知耻地搂着我的修罗枫,为难道:“只是这驱逐令是人王亲自下的……”
修罗枫浅色的眸子忽然变深了,目光冷冷,有点儿吓人,只是胳膊还是十分不老实的搂着我。
“你做得很好,待我回去,定会上报王庭,请求嘉奖。”韬贤松开了手,那侍卫连带一众人立即灰溜溜地逃走了。
修罗枫也终于松开了我,只用探究的神色打量着韬贤:“原来阁下是王庭的人,是我眼拙了。”
他说得不卑不亢,神色冷漠,甚至还有点儿淡淡的鄙夷,转头再向我的时候,却又是春风跌宕的神情。
“后会有期,雁南北。”
我觉得面前拂过一阵清甜的风,他墨色的衣衫似乎在我白色的裙摆上轻轻打了一下,只是人已消失不见,修罗香茗也同样在瞬间不见踪影。
“是血族的瞬移之术!”
之前说书的老者忽然打破了众人吃惊中的安静,“血族人!血族人已多年未出现在中原了!”
横云已经准备去追,韬贤懒懒挥了挥手,示意不必。
“莲儿,我们还会再见的。”他将手中的水灯递给采莲,竟也从容不迫地走了,横云流珠紧随其后,流珠还十分不甘心地狠狠瞪了我一眼。
现在我和采莲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怔怔地看着门外,手中拿着的正是入夜时我与她一起放的那盏水灯。
夜已深了,外面还是一副尚阳佳节的景象。护城河上的水灯明明灭灭,而岸边的人流渐疏,且都是出双入对,闲闲沿着那水中星河散步。
我望着那三个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姐姐……”采莲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回去啦!怎么你玩野了不想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