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麟蹦蹦跳跳的往军营方向走去,今天是军营中一年一度的演武大会,这是郑麟说什么也不能错过的,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郑麟便来到了军营门口,守营门的将士看见是郑麟到了嗬嗬笑道“少爷,今年演武将军吩咐过不让你观看,去年因为你胡闹,军马都惊了,冲了演武场,监军大人可被将军抽了两荆条。”“少废话,今年我不捣乱便是了,谁让我爹不让我骑那军马,那马少爷早就惦记了。没想到军马认主,再说后来不也被我爹给降住了嘛。”
说话功夫趁着营门看守一不留神,郑麟轻踏防冲木一翻身便溜进了营门“嘿!少爷,将军嘱咐过可不让你进”说罢便对着一起的看守说“你看着营门,我得进去给将军报个信。”说罢转身便向演武场跑去。
郑麟蹦蹦跳跳的就来到了演武场旁看着周边守卫的将士,知道自己不能硬闯,便想趁人不注意悄悄从人腿中间溜进去,“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郑麟见父亲已经在演武台注意到了自己,讪讪一笑,便不再躲闪,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到父亲身旁拱手施了一礼,嘿嘿一笑,便在旁边站定。“继续演武!”这演武场演武是在宁远大捷后郑星辰定下的规矩,演武只在军中低级将校中进行,取最终获胜三人可得双倍钱粮不说还能为日后优先提升军阶,这既能提升全军士气也能在低级军校中发现人才。
一个时辰过后演武过半,“校刀队刘文对阵长枪组钱三!”郑麟一下提起了兴趣,这刘文就是送瓜老刘的大儿子,两年前入伍,在校刀队做个小伍长,有着一张黑灿灿的脸,浑身上下的肌肉,看着就给人一种精神劲,父亲私下里已经将刘家两个儿子收进刀门,老刘的二儿子刘武由父亲亲自教导,去年也已经入了军阵。只见刘文冲着钱三一抱拳,拔出佩刀耍了个刀花便站定,那钱三一抱拳倒也不客气,端枪直接冲着刘文刺了过来,刘文用刀背顺势一挡,侧身躲过一击便要近身,那钱三一刺不成便将枪横扫了过来,刘文近身不成变举刀格挡,随后只见刘文虚晃一招得骗钱三一个身位,刘文顺势举刀斩落钱三的挑刺,变转身形,变斩为刺直指钱三咽喉。
那钱三也是个洒脱之人,嘿嘿一笑“我输了,这黑子赢了。”刘文一抱拳“钱兄承让。”钱三哈哈一笑“承让承让,明年再试过!”说罢便下了演武台。
“爹,这大刘儿进步挺快,不过下盘虚浮,若是这钱三专攻他下路,大刘儿未必赢得了。”郑麟看得仔细,站在一旁和郑星辰说道,“小小年纪你倒也看出点门道,仔细看着。”
约摸一个时辰后这演武场上只剩下刘文、刘武还有一个叫做江深的新入伍的什长,三人分出胜负,确定排名。
那个叫做江深的什长首先站了出来,向刘家兄弟一抱拳,便站到场中央。刘家兄弟对视一眼,刘文先走上前去,一抱拳,挽了个刀花,站定。场边的将校大吼一声“演武开始”,江深拔出佩刀,身形一顿突然向前爆冲,手中佩刀直刺刘文面门,刘文见状不敢大意,提刀便挡,只见江深刺的那一刀乃是虚招,江深手腕一压,顺势由刺变斩,斩向刘文腿部,刘文借势后撤躲过一刀,但无奈江深身法太快,马上又贴上来,江深手中的刀舞得飞快,斩、刺、挑、压直指刘文下盘,刘文本下盘功夫就不稳,经过江深一番快攻,隐隐已经落入下风,只能尽力格挡,就在格挡之时,那江深攻刘文下盘的刀突然虚晃一招直指刘文面门,那刘文只注意着自己的下盘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一愣神的功夫,江深的刀已经架在刘文脖子上。
“好!”演武场上传来一阵阵的叫好声,刘文放下手中的刀,拱手道“我输了。”江深拱手道“承让。”
“这江深好厉害,只一眼就看出大刘儿的下盘不稳,用演武场学到的刀法便能攻得大刘儿无力还击。”郑麟喃喃道,郑星辰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刘文已经退下场去,刘武站上前来,二人拱手,刘武后脚蹬地突然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向前突刺,仔细看只见刘武脚下蹬踩的砖石都已被踏出细微的裂痕,这突然一击让江深眼睛微眯,拔刀迎了上去,“叮”的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后,两人随即分开。郑星辰眼睛微眯,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不确定,摇了摇头。“一刀。”只见江深冲着刘武伸出食指道,说罢将刀收回鞘中,突然身体诡异的向刘武左侧冲去,那速度太快,刘武来不及招架,江深的刀尖已经架在了刘武的咽喉前;
“剑门的跃步!”站在郑星辰旁边的刀门高手秦观海喃喃说道。郑麟诧异的抬头看向秦观海“秦叔,跃步是什么?”郑星辰皱眉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完全忽视了演武场上众人的欢呼叫好声,“跃步是剑门的高级身法,练到最高境界者,可做到瞬身移动的效果,非剑门英才不可得,这身法我年轻与剑门比武时曾见过,江深虽然掩盖的极好,不过还是有跃步的影子,门主,看样子这剑门的人已经渗入到宁远城中了。”郑星辰皱眉道“宁远这么大,军中那么多人总要混进来几个其他派系的人,这我不奇怪,只要是在这宁远城中,剑门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军中行伍之人来自江湖中也不是什么怪事,都在军中为陈朝效力,不要为难他,多加留意便是。”“是。”秦观海低声道。
正当郑星辰与秦观海说话的时候,郑麟已经跑到了演武场上,众人见将军的儿子跑来了皆是一愣,只见郑麟冲着江深道“你与我比一场如何?”
江深微微一愣,拱手道“少爷,这演武可不是闹着玩儿,刀剑无眼,万一少爷可就不好了。”郑麟眨眨眼睛,嘿嘿一笑道“无妨,少爷我皮实着呢。”“天宇,不得胡闹,还不过来!”郑星辰站起来低声喝到,“爹,就让我试试,练武这么多年还没真正与人比试过,孩儿才八岁,与人比试,输了也不丢人。”说罢也不看郑星辰脸色,便从一卫兵腰里拔出腰刀,像模像样的站在演武场中间,八岁的孩子能有多高,手中那腰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郑麟举着腰刀乐呵呵的看向江深,江深就当做小孩子胡闹,笑笑也不答话便看向郑星辰,郑星辰无奈的摇摇头,冲着江深略微颔首。
江深便拔出刀来笑道“少爷,在下不动,少爷随便来攻,只要少爷能用刀沾到在下身上任何衣物,在下便算输了如何?”郑麟嬉笑道“使得,我也学你,只斩一刀。没沾到你衣物便算少爷我输了。”演武场众人看着好笑,八岁的小人能使那么一把比自己短不多少的刀便要与人比武,便四周站定,等着看笑话。
郑麟也不在乎,闭眼摆了一式,突然那小小的身躯里似是散发出了无穷的力量一般,郑麟向后一踏,那演武场被郑麟踏过的地方便出现像蛛网一样的裂痕,紧接着郑麟的身体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江深的面前,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见得郑麟已向江深出刀,出刀的一瞬间似乎有雷鸣之音,隐隐还能看出郑麟的手中有黄色的电芒一般。
江深大惊,完全没想到这八岁孩子的身体里蕴含着这样的力量,赶忙下意识的出刀格挡,只听得一声脆响,两刀相接,江深的佩刀自相接出便齐刷刷的断开,那一段断刃顺着两刀相接的方向飞去。
“胡闹!!!”郑星辰大喝一声,从讲武台上犹如一只展翅猎食的雄鹰一般瞬间来到了演武场上,速度之快,众人反应不及,便见郑星辰未出刀凌空挥手斩向了飞去的断刃,似有一段能量波动一般击中那截断刃,将它击的粉碎,演武场众人见得这一幕均都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鸦雀无声。
郑麟斩完这一刀似脱力了一般跌坐在演武台上,江深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郑麟那一刀蕴含着多大的威力,他是亲身感觉到的,他甚至都没看清郑麟的身形,郑麟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他没想到那么小小一个人身上有如此大的力量斩出那一刀,那一刀相接时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这是他从未体会到过的,江深心有余悸的看向郑麟望了望自己手中的断刀,心中骇然,不愧是刀门门主的儿子,才八岁便能斩出如此一刀,若成年那还得了,假以时日,这普天之下谁人能与他一敌?
这时候郑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对着江深施了一礼,“江大哥,侥幸,我赢了。”演武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大家都震惊于这八岁孩童的实力,那一瞬间带给大家前所未有的震撼,郑麟是刀门未来的希望,今天这一幕让在场的刀门门人无比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