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楼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他不死心地走到门边。但冰冷的铁锁告诉他,没有人,雨烟并不在。
她去哪了,不过她应该不会不守信,在梅妃没有愿意放她走的时候,就此离开把,他不是一直让侍卫在她出行的时候跟着她吗?
她有那么容易甩开那两个人吗?
清辰并不想出去找她,只好坐在门口的地板上,他忆起两人的初遇。那时还是赤日炎炎的夏日,明明是前天的事了,可是却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他还可以闻得到那时花草的香气,感受得到阳光的炽热……
花园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引来蜂蝶无数、可是它们却只想得到一人的垂怜,偏偏赏花人的心从来都不曾在它们身上,也不曾多看它们一眼。
他管理的无由教势力庞大,纷繁复杂。身为教主,每件事都要考虑周全。要明白在华丽的辞藻和光明正大的理由下,那些手下们究竟想要什么,哪一种处理方式对教众、对百姓有利。
别人可以犯错,可是他绝对不能犯错。他无意中的一句话,一个决断,都可能造成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这一切让他身心俱疲,有时坐在椅上放眼望去,能真心为教,尽力辅佐的人又有几个?
只有他独自一人时,他才会感到有片刻的宁静。把半闭的眼完全合上,越来越炽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觉得自己身上久未见阳光的霉味,正随着阳而蒸发。
“你怎么会坐在这里,难不成在等我回来?”
一个女声传来,让他一愣。抬起头,见是雨烟,她并没有走,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株不知名的草饿入走近他。
雨烟今日见清辰走后,一个人无聊,便在花园里闲逛。走着走着,她竟然发现了一种从没见过的草、这让她研究了半天,仍看不出这种草是哪类植物的一种分支。
“想不到这小小庭院之中,倒是奇珍无数。没想到被掠到这里,倒还有这样乐趣。”她开始自言自语,在无人时,她的话很多。可一旦有了别人在,她便很少开口。
“这是不死草,是红滦特有的。”在她身后看了半天,看她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请辰忍不住开口。
“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那能不能跟我说说。”雨烟抬起头来问他。
他半响不说,她只好再问:“你有空吗?”
“只要不再引起别的事情,让我安心忙完自己的事之前,我就很有空。”清辰皱着眉头说。
“是吗,你既然不想跟我说这草儿的事情,我便再问一个问题,你活了这么久,有过想起来快乐的事情吗?”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富有四海的他,并不快乐。
“你快乐吗?”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倒有几分语出惊人。但问他是否快乐却是第一次,事实也是惟一的一次。
从小到大,别人只关心他的衣食住行是否舒适,关心他的学业是否有了进步,关心他是否肯定他们的努力、欣赏他们的才华:他们甚至关心他掉了几根头发,多看了谁一眼,但从未有人关心他是否快乐。
“和你在一起时,我很快乐。虽然你太能惹祸,但是你却带给了我,与以往不同的世界。”这是毋庸质疑的,每次和她见面之后,他都觉得无比快乐,然后暗暗地期待着下次相见。
“那其它时候呢?”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未竟之语。
“那你呢?你又有多快乐?”不甘被人这样穷追猛打,他反问。
“那咱们两个不快乐的人,交个朋友吧!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你我毕竟拥有同一个娘亲,早就有了亲人关系,虽然你的身体上没有流着娘亲的血,但对她却足够忠诚了。”
雨烟与清辰相处了这几天,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开始认为,如果换一种方式见面,这个叫请辰的男子,倒不失为可以成为一个极好的朋友。
因此为了让关系简单一点,她决定把两人的关系界定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是啊,你说的没错。”当时的他并不了解她的顾虑。
“你也同意了我的意见了?”雨烟问。
“没错。”清辰看着雨烟,心中想道:这个女人太特别了,她总有一天会是自己的,她若是执意不听话,他一定亲手把她毁了,也是理所应当。
红滦皇宫内,赤墙金瓦,阳光反射烁烁溢进金碧辉煌的殿内,座于龙椅之上的连楼天,此刻脸色煞白,手拿书信隐隐作抖,一束怒光掠过,连楼天睇向双腿跪于地低头不语的将士。
“只查到这一点消息吗,你们难道也是刚刚才得到梅妃未死的消息吗,她是对我那么重要的女人啊,你们这查到的消息里,竟然说她有了一个养子,你们叫朕怎么看,是该相信他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不是梅妃在外边与他人私通,所留下的种,或者这单单是梅妃为了寂寞,而收养一个孩子,以照顾自己的晚年吗?”乌云布满严俊脸孔,怒气无法掩藏,紧咬牙关,嘴角微微抽搐。
哐!连楼天终于爆发,猛然起身,握紧双拳重击于桌面。
他对现在才知道梅妃未死的消息很是生气,雨烟竟然是被她所养的孩子带走的,雨烟这孩子才气过人,聪慧可人,美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倒也非俗人能比,他对此女视为珍宝,疼爱有加。
让她成为自己的养女,这对日后一统天下,必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不料竟被梅妃给诸杀,这让他气从何消。
“大王,其实也不用担心,梅妃当初是最爱的人是您,如今她没有死,大王自然能把她找出来。而她有了养子之事,到时候梅妃娘娘定能给皇上一个解释,她毕竟还是在乎你的。”连楼天贴身侍卫暗夜接到来使的消息,立即向他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