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她恍惚了下,假装无视,目光匆忙的从清辰脸上移开,伸出嫩白的颈勃,往他身后眺望,一阵寒意顿时如洪水般奔泻而来,她身子不自觉的微微一颤,视线随即转移……
从小桥另一头走来的人,那人一身淡黄色的锦织棉袍,一件金缕披风在阳光下显显闪光,他相貌俊挺,气度非凡,神情淡然如水,眼神却有些异常凝重,倒是跟清辰的气质不分上下……
此时,清辰已恢复了体力,他转身见那几人走来,寒意瞬间染上眉目,眼神刷的锐利无比,忽而却又变得懒散无色。上官云究竟是来了,没想到他在这个机关重重的重地,还不呼会迷路,之前属下说他在此,原本清辰还会等会,单独去见,如今倒省了这一行了。清辰暗自冷哼了声,邪邪的笑意拂面而过,不留痕迹。现在上官云在他的地盘上,他便有机会折磨上官云了。
他嘴角微微一掀,神情自若,并未上前迎接,只是远远的目视上官云穿梅林而来……
“这里没你的事,你继续练舞!”他稍扭头向雨烟淡淡一语。
雨烟心神不宁,闻声,方才回过神来。她漫步走去舞场,虽面带笑容,却已是忧心重重,眉目间染上了几丝不易发觉的忧虑。
这个清辰外表看似温柔,可骨子里却都是邪气,上官云独自找来,虽然不太清楚他具体的用意,但也多半原因是因为她。
对上官云,雨烟心底也怕三分,从风云来红滦,一路上他的霸道她也领教过多次,这回再次见面,不知是否能像之前一般逃过他?现下的他看来暴怒的很,恐怕这次已不是随机应变就能解决的吧!若是他不生气该有多好,她不知怎么的,离开他这么久,唯一致着的仅仅要回到他身边。这算不算他已经上了自己的心。
梅花丛林中,白色的丝带在风中围绕着娇躯旋转,似芭蕾舞般的舞步轻巧伊人,缕缕青丝随波追逐,如黑色丝带般荡漾……
雨烟从小就学芭蕾舞与各种舞蹈技能,如今来到这时代竟派上了用常。前几日,她虽没练舞,却有认真旁观舞娘舞步。舞娘的一系列的动作与她之前所学相结合,舞姿已近乎完美……此刻她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色衣衫,舞动起身姿,在阳光照耀下,犹如云端上的仙女般美妙动人。
“早听闻上官王是位聪明人,能独自找到这里来,也没有迷失在八卦阵来,也是奇事了。”
“看来这位仁兄是在佩服本王了?”
“上官兄,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把,我叫清辰,是这里的主人,王爷来了我的地盘,怕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带着全尸回去呢,怎么到现在却说起这些无用话来,不过雨烟难得献舞,王爷在死之前觉得,她跳得如何?”
“这等舞技看来,恐怕是苦练多年才能得此成就。只是这位仁兄与我说这些,是叫我赏舞呢,还是想讨论半王的生死。”上官云嘴角微微上扬,面前站着的这个叫清辰的男人,自己与他言语之间,倒有几分难得的斗狠意味,他若是真与自己实力相当,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对手。
上官云与清辰神情自若,却心思各异,投注在雨烟身上的目光也有所不同……
“上官云,看来你已经很清楚,我是不会让你死这里的把。”清辰突然一笑,说出与之前截然相反的话来。
“这本来就是明摆着的事情,我是一个堂堂的风云王爷,这么多年自问为人清明,在风云是颇有人气的。若是真死在这里,你怕是有再大的权利,定也是被风云皇室,追根究底。到时候,你纵有再多的家产,再多的实力,也敌不过一国家的倾巢而动。”上官云说。
“也罢,你确实说得对。你要是有什么话与雨烟说,便在这里说把,我会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你们。你要直接带她走,那是不可能的。”清辰看着上官云,他似乎也看到一个难得的对手。倒有几分悻悻相吸的味道。
雪依然下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实际上这一切本是不平静的。在别人的地盘里,难得独处的两人,开始说着话。
“这是什么东西?”雨烟发现上官云手上戴着一件很特别的物件。
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的毛,纺成线后织成手的形状,把五根手指都安然地保护好,也隔开了两人的皮肤,让她感受不到让她恶心的窒息感。这该是手套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久远的古代?
“这是御织局试制的,叫手套。是用番邦进贡来的驼绒织成的,又保暖又不妨碍行动。是我从风云送来的,我特意挑出来准备戴戴看的。”上官云笑着说,然后握住她的手,戴着这东西确实感觉不错啊,透过驼绒,他能感受得到她的手,从冰冷转为温暖。
“你若是喜欢,就从我手里拿了去,以后见不到我的时候,也能因为这个想起我。”上官云依然笑着。
“你就当真以为,以后会再见不到我?”雨烟有些生气,她就那么不值得他牵挂,他就那么不想她守着他。
“小时候家里孩子多,我从懂事起便照顾弟弟妹妹。再说他们是金枝玉叶,冷不着也饿不着,好带得很,我没出什么力。”上官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倒是说起了往事。
“生在帝王家,他们也只是在懂事前才能天真无忧。大哥比我聪慧的很,他是真龙天子,他吃的苦是我们这些孩子里的最多的,那时候他的生母早死,小小年纪就经历了生离死别,如今能当上皇上,我必然得多帮他,他如今要我来红滦,我也是得来的。”皇家的孩子,没有天真单纯的权力,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更多的是无休止的争斗和太多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