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微怔,然后笑道:“当全江湖人都只会扳着手指,数我又杀了几个人时,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注意到我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毛病!云易,你不简单。幸亏你我是兄弟,不然多了一个如此了解我的敌人,可真不是好事。”
“好好照顾她。我等你们回红滦。我们若是敌人,早在认识之初就是了,大哥你要相信我才是。”连云易说完这句话,就下山了。
“多谢你。”上官云说完这句话,就安静地守在雨烟身边。
雨烟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周遭一片漆黑。
她的身体快冻僵了,动一下都疼得很。
努力适应了一下黑暗,她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洞穴之中,而洞穴入口被雪封死了。
她的身边躺着上官云,他的脸上、嘴角和手臂、大腿上都有些血迹,衣服还有些散乱。而他的唇看起来干得很,应该是累极了,缺水的缘故。
雨烟看了一下自己,除了一点点擦伤外,几乎没受什么伤。
她叹了口气,想起之前是上官云他们护着自己离开那雪崩,如今他身上的伤口比自己还多,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受伤确是实事,由这件事看来,上官云也有偶尔犯傻的时候呢。
她用手捧了一把雪,等雪融化了,再撬开上官云的嘴巴把雪水送进去,这样重复了几次,直到她觉得足够了,才自己也喝了几口雪水。
她在封闭的洞穴里跳来跳去,等冰冷僵硬的身体恢复了热度,才走到上官云的身边,脱下他的虎皮袍子铺到地上,然后逐一解掉他所有的衣裳,只留下贴身的一条小裤。
她挨近了他,打算两个人睡在一起相互取暖。
上官云张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具玲珑曼妙的白皙身体和自己紧紧纠缠在一起。
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而觉得有些眩晕,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可是身体的触感却实实在在,告诉他这绝不是自己的美梦。
冷意和一股股战栗的酥麻感,让雨烟不自觉地发出嘤咛声。
有什么粗糙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留恋摩挲,温温的,痒痒的,很是舒服,轻锁着纤秀的双眉,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还不等她有什么反应,一双霸道的唇便封住了她的,然后趁着她惊讶张开嘴巴的时候一举入侵。
上官云清醒了过来,抱起已经苏醒的雨烟站到外边,太阳已经出来了,地上的雪迹已经干了,虽然还是有些水迹,不过还是行走的。
他抱着雨烟,把她送回了住处。
雨烟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睡去。好在他们回去的是晚上,因此惊动的人只有小七还有几个侍卫。
上官云安抚了一番,一切都平静,连云易还来看过他们,见雨烟睡着了,也就没打扰他们。
雨烟再次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发现自己侧躺着,全身发着高热,像有人正在她身上放火。这种痛楚,足以使人恨不得死去以求解脱,但她不,极力领受痛楚,以保持清醒。
“你摔交的时候受得伤已经敷了药,只要再服两帖药,你这高热,便可全退去了。”上官云伸手要扶她坐起,但是被拒绝。
雨烟不顾肩膀与脚所传来的剧疼,坚持自己坐起身。
“只有你在这里?”低哑的声音,沙沙地从她的喉咙刮出来。
“怎么,不愿意看见我在这里吗?我可是救你的人,可别忘记了。”上官云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林雨烟说。
“只是救我的人而已,你不用多提把,有什么大不了的。”林雨烟嘴里说着话,根本不想放过面前的男人。
“有时候根本不应该撑一时的口上痛快,女人,你要学会在面前乖纵。”上官云恨狠地说。
“你一个无理的人,凭什么管我呢!”雨烟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心头的不快是不能轻易诉说的。
“你现在在发着高烧呢,怎么嘴头上还不学着乖巧点。”上官云挨近了林雨烟。
雨烟这才回神看着眼前的他,她摸了摸已经开始胀疼的额头说:“好象真是如此啊。”
上官云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丫头说出这句话来,还真有些无厘头。可是他就是因为无法忘却她,所以才只能呆在她身边。
他总是无法忘记她那飞扬明快的笑,她那骄纵跋扈的英姿,她那偶尔的小小坏心眼,看到自己吃亏上当就笑得在草地上打滚,每次看到她那样笑,他就忍不住扑上去把她压倒……
这样的他还真让自己看不穿,可是明明这个女人,也不见得比他见过的女人好过多少啊,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念念不忘。
看着她躺在自己面前,雍容而发着倦意的样子,他竟然感觉她有几分妩媚,他的大手忍不住一再用力……他控制不住现在的自己,好想在冰冷的天气里出外站着,哪怕就此被冰冻,失去生命……
冷意和一股股战栗的酥麻感,让雨烟不自觉地发出嘤咛声。她看着面前已经陷入深思的男人,她真的看不穿,但也是懒得去理会。
上官云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挣扎,在对方的眼里会只是空戏一场。
他大手一挥,大口气一吸,意图抹去那段无谓的插曲,但心里的纷乱却仍旧不息。
红滦建国五十余年,因其祖先是北方牧族,定都时不肯远离故土,故而将京城建于北方,虽然不利于掌管富庶的南方诸州,但年轻英武的皇帝连楼天在其父连涛多年励精图治的基础上,更加善待黎民百姓,对外族也是恩威并施,功绩已直追其父。所以,近十几年来,无论是南方富贾还是北方部族全都忠心纳贡,四海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