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其实此刻正在想那****最后见到连楼天的情景。
那一****身着黑衣,已然站在了禁宫深处,如此轻易的进入深宫,恐怕是他的布局吧。很轻易地就进了连楼天的书房,却无果,只是惊讶地看见书桌上还没有写完的奏折,里头写着,又是要纳妃的事情。他并没有把此事与别人说,是因为怕还有其他的关联。
次日早上苏醒,上官云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在回廊下,却站着一个人,又是那一身白色的布衣,只是身上多了件紫色的半身斗篷,这个发现让他会心地一笑。
不堪忍受房中污浊的人气,雨烟躲到外面,清冷的空气让她精神一振,但她却不愿回到温暖的室内。
“这件斗篷很适合你。”上官云依恋地望着她。
“这是你强送的!”她的声音和天气一样清冷。
“你穿起来很美。”一身白衣的她总是让人觉得单调,而这件紫貂斗篷却为她添上了一抹色彩,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让人送紫貂斗篷给她的原因。
习惯了素面朝天的她,冷色的外表因为有紫貂斗篷而添了几分暖意。也许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看尽世间美色早已经心如止水的他,每次见到她都是心荡神驰。
“美?你是指这件价值千金的斗篷吧?”
“我指的就是你。”上官云严肃得仿佛在说真理。
“你这个人不但傻,审美观点也有问题。”从来都把他当作一般的男人,她训起他来,从不因他是一个王爷而客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喜欢这衣服,闷得很。
“傻?”他真的有些傻眼。
“这件大氅又闷热,又没有时髦概念。像你这种不会选的人,难道不傻?”一提及此事她便有气。这是那家的道理?当时她真想把那件价值不菲的黑貂斗篷扔掉,但勤俭惯了的她,又下不去手,只得收下紫貂斗篷。
“我的最大目的,让你穿得暖一点儿,正是我勤政爱民的表现。”他笑嘻嘻地说道。雨烟的话若是由旁人口中说出,便是大不敬,可是由她所说,听在上官云耳里,便如同天籁般顺耳。
“你……”雨烟被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个夏天,御花园里依旧是美不胜收。在以凉席铺就的地上,放着围棋桌。黑白之间,就要在这棋盘之七分出胜负。对奕的两人都气定神闲,仿佛都胜券在握。
一袭明黄色薄纱夏装的男子,用修长的手指轻拈白子,沉吟了半晌将棋子落下。似乎对自己的这一招颇为满意,他剑眉-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双眼挑舋似的望向对手。
白衣白裙的对手轻拈黑子,柳眉微颦,终于有些变了脸色。但却在下一刻展眉微笑,将黑子落下。“父王。该你下了!”连云易看着对方的男人。他对连楼天的感情很复杂,虽然有情,但却不够强烈。
男子自得之色尽敛,显然这一招出乎他的意料。接过侍从送上的凉毛巾,他擦了擦光洁的额头。
只见连云易在棋盘上一点,“父王,您今天可慢了一步!儿臣我将夺你大盘!”他与连楼天下棋从不讨好相让,事实上,象今天这样抓到机会嬴棋实是万中存一,他抬头看着连楼天。“父王,您在想什么!”
连楼天此时表情有些恍惚,唯将清酒入肠,少时,才笑着叹口气道,“哎!的确是晚了一步!这结局终会怎样?”听着他语带双关的话,连云易沉默下来。他一向勇于认输,心里想着大不了重开一局,调整步凋,胜利到最后一定是他的。
“万岁,梅妃娘娘求见。”太监江海进来通报。
“叫她等一等。”连楼天语气平淡地说道。
“慢,我这就告辞了,明日再分胜负。”站起身来,连云易翩然而去。
“喂……”连楼天不禁有些气闷。
才一出凉爽的花园,他就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慢慢地向前走着。
迎面便看见让她更头疼的人……梅妃。现在身为四妃之首,现在她的眼中钉正是自己。他真是看轻了她,这个女人原来真是虚情假意,为虎作樟的本领。
一场闹剧结束了,梅妃看着他从连楼天身边走出,但是发生了什么,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而她也不会笨笨地去问连云易,又碰一鼻子灰。梅妃暗自得意,却也没深思过连楼天让她等着的原因。
一身桃红色宫装,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是一朵娇艳的牡丹,四根金钗分别插在两边的髻上,显得娇艳无双。
“王爷好。”朱唇轻启,她微微一笑。连云易是宫中最特别的存在,他马上就要成下任帝王了。所有胆敢对他不敬,或者愚蠢到对他下手的宫妃,都会在下一刻被莫名其妙地废黜。所以就算是得势的她,也对她不敢怠慢。
“梅妃娘娘好。”曲膝施礼后,连云易迅速离去。那隐含着敌意的眼神让她有些消受不起,这宫中的女人委实厉害,他不禁庆幸自己地位处优,否则处境堪虑。
老实说,他并不喜欢宫中的气氛,但连楼天却是宫中的主人。他毕竟自己的父王,他们毕竟是要有相见的时候,地点选在宫中,认人为难的很,但宫妃们妒恨的眼神让他极为不自在。皇上只有一个,宫妃却有一群。自己这个外人偏偏分去了她们夫君的许多时间,是以他对她们的处境颇为同情。
上官云看着对面的雨烟,桂花摇曳,白裙飘飘,一副美妙的画。心中一阵触动。“来人,上酒!”上官云下令,“今晚开怀畅饮,音乐奏起。”现场的气氛马上又活跃起来了。对面的那个女子,那一张樱桃小嘴,不点则红,半撅而开,仿佛含着多情话儿不知从何诉说。再往下看,狭长而细白的脖颈泛着微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