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绝世男子风云宰相林如是啊。”那奴婢站在原地,缓缓说着,带着阴森森的寒气。口气分明不像一般的奴婢。
梅妃停住脚步,转望星空,她的唇,微勾扬起。“奴儿,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能忘记那个男人吗!”
那奴儿一笑说:“是不能忘记,是你毁了林如是的爱情,而我是不能忘记他。”她恨眼前的女人,但是却不得不侍侯她。
这一日的京中,的确与往日不同。因此是太后与皇帝出外迎接风云宰相的典礼!
这风云宰相虽然不到四十,当年可是四国之间最有名的美男,而且才华纵世,不过他的爱情却一直不顺利,自从他的娘子当年消失之后,他一直孤独到今天,一直不曾娶妻,红滦帝王一直想收编他,但是却一直不得法,如今再次见面,理当礼遇。
红滦国当朝皇帝年号冠显,故称冠显帝,虽民生渐。即位之后压制世族,重用文臣武将。这几年略显平静。
也幸而胡家向来不入朝,只专心在庠序之教,且胡家主人曾是太子太傅,与帝皇师生情谊,才在那种种风波中平安无恙。
今日京中,百姓们都围到了城门,城墙那里,真个是万人空巷,一路上设锦缎为栏,行人全部驱离,住家百姓不许开门,每十步便有一御林军立在路旁,尽显皇家风范。
在楼上远远看去,但见城门处三千锦衣守卫,两旁文武百官整整齐齐排了班,手执玉笏,按品级身着锦缎冠袍,恭肃端立。另一旁却是内外命妇,大妆朝冠,珠环翠绕,手捧如意,也是整整齐齐立着。
寻常百姓们何曾见过这等排场景象,被那恭肃严整端庄谨慎惊慑住,城墙上满满的人,竟一声也不敢出。偌大场面,竟连一根针掉在地下的声音也听的见。
“原来这就是所谓皇家仪态,今天可是见识到了。”雨烟瞧着下面的场面景象,深深出了口气。她以前在以简朴为风的风云就算出行,也没这等风光。而她到了红滦那一天,也是匆促之下,并没有如今爹爹到场如此的豪华。
只过了一会,便听见齐齐的脚步声,远远望去,那一片锦绣香烟,浩浩荡荡而来,齐齐整整。
中间骁骑军拥着王驾,远看去银鞍白马,彩辔朱缨。
那百姓们见王驾到,早跪了一地。
雨烟也睁大了眼,不肯错过这难得的机会。城门三千锦衣武士齐刷刷下马跪伏,百官命妇等青辰侯下马,仪仗散开,方始行礼。
又等一会儿,只见数十名侍卫自城外官道飞马而来,楼上四人精神一振,凝神注目着。前面先行的,是两千骠骑军,从战场归来的风霜肃杀之气,震慑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帝王仪仗过完,一顶金黄罗曲绣着青鸾的华盖徐徐而出,众人便知接下来是太后的车驾到了。
宝相花伞孔雀扇,青罗云朵金香盒。
卫士们拥着太后车驾停下,前面青辰公子早迎上前去,车前单膝跪下,隔如此远听不到他说什么,但看动作便知他激动已极。百官齐齐上前几步,手执玉笏跪下,命妇们手捧如意蹲身,“太后千岁!”的声音登时响彻城门。等叫了起,车驾便在百官命妇的簇拥之下往皇宫而去,骠骑军退下,换上三千锦衣武士接手。当真是赫赫威仪。
雨烟陪宰相爹爹到了红滦已经好多天了,但是她前次与上官云一起出了红滦皇宫那样出行,并没有得到连楼天的正式同意。算得上是不告而别,要是被风云知道可是有严重的后果,因此被上官云连云易隐瞒下来了,因此她的回来并没有这么的迎接仪式,她感觉到有些可惜,今天看了迎接爹爹的风范让她羡慕得不行。
不过她还是喜欢与上官云住在一起,并没有爹爹一起住。
爹爹并没有为难太多红滦朝臣,不过他却没有提出主动证明雨烟并没有下毒的事,只是让她等着。
雨烟并没有事情可以忙,因此这几日在风雨园中起坐,也不过做些读书写字,莳草弄花,闲时却与小红学了针线来。
她在现代时,是从没有做过女红的,但依涟的手术做的极精巧,便是缝合伤口的功夫也练的炉火纯青。因此和小红学起针线来竟是一学就上手的。
如此又过了半月,雨烟却烦躁之极。她本不是能困锁在闺阁之中,每日伤春悲秋的女子,却如何能这样呢?
想着就来到上官云的书房,想看看这位大少爷在作什么,却没想到看到这位大少爷的藏书变得多起来了,她想着也是闲来无事,便与上官云说了,在他房间看书。
依涟每日在他书房里读书,见每部书上都细细的写了眉批,便从心下敬佩上官云的读书还算是认真的。日子就这样简单单纯地过去了。
三月到了,按照惯例,连楼天启程准备去平州瑞城春狩,以祭农猎。连楼天是极孝顺的人,太后自然随行。
皇后主理后宫,自然留守,也走不脱,结果妃嫔方面,连楼天只带了梅妃上路,皇室一行,在禁卫的拱卫之下,向平州而去。
随行的人员中还有雨烟还有上官云。美其名曰是随行,但是明眼人却都知道,这次春狩之行,只怕并不单纯。在连楼天向平州而去的时候,风云宰相林如是也动了行程,此次春狩,意在会盟。
连楼天想起,前几日在宫里与老臣胡熔讨论出行人员的时候说道:“朕有暗卫随侍,连云易那孩子离京前担心朕的安全,把他的暗卫也留了给朕,朕又命人从禁军中选了五十名精锐,这些人手已经足够。至于随员就有雨烟公主,上官云还有梅妃。雨烟定是要去的,这个红滦还有别的风光她还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