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雨烟的心头第一时间就浮现出上官云的影子……
林雨烟在此时不禁想,上官云会在作什么呢?
她对皇上留下一句话:“女儿才不是因为他,而有这样的想法的。”之后,才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边走边想。
红滦皇上怎么着急她的婚事作什么?
莫不是在挑拨上官云与她之间的矛盾,让他早日回风云去。
可是上官云若是走了,她难道要一个人呆在红滦,徒然间一种陌生而混乱的情感堵在心头,她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去找上官云才是。
“王爷身上的寒意加重了吗?”李全小心翼翼地问道,怕触及上官云的禁忌。
上官云眉一拧,心浮气躁地将自己往太师椅上一抛,“就是没有我才觉得奇怪,心头老是定不下来的有点烦躁。”
最近几天红滦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他的身体本来在风云的时候,每到冬天总是全身冰凉,而如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气逼人的冷冽,可是心思浮躁得比以前强过许多,平日的宣泄似乎已经满足不了他。
“需要找个大夫吗?也许你近日来烦心事较多,肝火上升……”李全谨慎地言道。
“肝火上升?”他口气一恶地厉视,表情更为狂肆。“你这句话并不像你口里说出来的,李全,你今天才赶到红滦,你是不是之前与人接触过。”
“咳!王爷,这个某人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无痛无灾地活得长长久久。属下还是坦白说,这都是文秀小姐转告给属下的意思,叫王爷小心注意自己的身体。”重重一咳像是梗了喉,李全的语气很强烈。
“怎么,你也想像她一样忤逆我所下的命令?”
听到这句话,上官云的心里头却不如往日一样温柔,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林雨烟的影子。
若是她也如此关心他,他是不是会有别的想法,他并不自知。
而现在这个女人即将成为红滦的公主,他难道带她来红滦是个错吗?她为什么没有如同自己想象中活得那么痛苦。
她如果按照这样方式在这个国度生活下去,也许有可能很快就逃开自己的控制。
说不上来的恼意梗在喉间,他一脸不快地怒视,与他形同手足的属下李全。
眼中的狠厉来得凶猛又急促,似要亲手结束他的性命。
“属下不敢,只是……”李全疲累地叹了口气。“属下已多日未沾床了,才赶到红滦来,属下只是看见王爷过得好一些,对于文秀小姐的吩咐也只是给王爷提个醒而已。”
“你以后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老提文秀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她进府之后,就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提起她,我会把你当作文秀派到我身边的奸细。”上官云的脸色十分阴沉,仿佛春日的大风暴。
“嗄?”李全没能问出为什么,只觉得纳闷,随后跪下来说:“属下一定牢记王爷吩咐。”
“你以后离文秀小姐远一点,不要让我瞧见你和她走得太近。”上官接着说,在他没理解清楚文秀与林雨烟,在心里头到底谁轻谁重的时候,不想任何人来打扰他的思考。
“王爷……”李全听得十分迷糊,王爷的用意究竟为何,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王爷不是以前总是把文秀小姐挂在嘴边的吗?
难道说那新来的林姑娘在短时间内就占据了王爷的心吗?
一见他狐疑神色,不慌不乱的上官云端出王爷的威仪。“你只管听命行事,其他的事别插嘴。”
他不愿损失一名优秀的手下。这是他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是的,王爷,我不会主动亲近文秀小姐。”现在他人都在红滦呢,除非文秀小姐飞鸽传书给他,不然还怎么联系。
“嗯,以后要记得在文秀这两个字前加小姐二字,要记得这分寸……”倏地,上官云的眼神一厉。
“王爷,怎么了?”有人人侵吗?
李全的耳力没上官云灵敏,听不见屋檐上有人蹑足走动的声响,几不可闻。
微微牵动嘴角,他发出近乎笑声的咕哝,“某人白日太闲了,夜里睡不着觉四下闲逛。”
“难道是林姑娘?”李全迟疑地说道。
“你想呢?”上官云说道,除了她还有谁敢夜里来找他。
想到她,向来冷傲的上官云不自觉地柔了脸色,一抹淡得令人怀疑的笑意由嘴角轻扬,不太真实。
子丑交替时分,万物静谧进入安逸的睡梦中,可是也有睡不着的人。
今日夜里林雨烟根本合不上眼,日里守卫多,来往仆从穿梭不停,傍晚时分,她脑子反复辗转就是连楼天告知他的消息,她发现自己很想上官云,便急忙匆匆赶到他的帐篷,很想讨要一个说法。
“这地形怎么这么复杂,明明记得回廊往柱子那边走,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出一个挡路的雄鹰雕塑?”
瞪着不该有的雕塑,白日走过的路和从屋顶往下望截然迥异,她记得岔路却忘了所站的位置有所不同,所见的景物亦随即移动,偏差得叫她认不出死记活背的路线。
“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故意搬来挡路,好歹也等我过去以后再搬来,这样乱放我又搞糊涂了,明天得重来一遍。”烦死了,她难道要明天再来吗?
虽然她的足音已经放得够轻了,一般人绝对听不到她刻意放轻的脚步,毕竟在现代多年的身体锻炼不是白练的。
可是在一片静夜中,任何一丝一毫的声响都会特别清扬,比平时的声音更为洪亮,回荡再回荡,如同风中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