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烟扯了扯脸皮的笑了笑,前段时间她不是还天天见着自己吗?梅妃老人家变脸跟翻书差不多快,高深莫测呀!这清辰也是会作答,几下就把问题给答圆满了,哪里轮得上她说话呢。
梅妃的神态却越见轻慢:“本宫也听得说风云雨烟是第一才女,文采冠天下,心下也仰慕得很,厚颜求请雨烟墨宝,不知可否?”
“娘亲眼光可真好,不过雨烟最近身子骨不好,难请着呢。”清辰呵呵笑,台上这一来一往的,其他人可都不敢说话,静悄悄的上下观望着,而连楼天只在一边看着,竟然也不说话,顿时大殿上有几分冷场。
满堂鸦雀无声,人人看着这边,这两人,梅妃头带银冠,四肢修长,高鼻大眼,容色艳丽神采飞扬。
她身前的雨烟却是一身墨黑色没有半点纹饰,乌发墨冠,细腰盈盈一握,说不出的潇洒。整个人仿佛被黑夜给包围了一般,露出来的一张素白的脸娇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雨烟听得清辰这句话,突然有些生气,什么话都被他说了去,那自己站在这里作什么,想了想,便叫宫女拿来笔墨,依着梅妃的意思开始作画。
雨烟的手指出乎意料的长,没有蓄甲,指若青葱,轻持着玉笔,手玉交错间手腕轻转,蘸墨润笔。
“我以前看错你了。”雨烟看着梅妃一脸震惊的样子,小手轻轻一抛,大功告成!
雨烟招招手,傻在一旁的宫侍习惯性的把准备好的温热湿巾递了上去,边擦手,边若无其事的道:“完成了。”
清辰看着梅妃,想着这娘亲怎么在宫里住了几日,竟然开始有几分愚笨了呢,真当雨烟她看起来娇滴滴的就好欺负呢?惹谁不好,要惹这个令人头疼的大小姐。
“雨烟,你,你……怎么这样,亏得你还是我的孩子。”梅妃何时受过这样的轻蔑,指着雨烟吼道。她不由涨得通红,低吼一声。
一直不说话的连楼天突然开口说:“朕听闻得雨烟公主身子不好,现召了御医侍侯,请雨烟过去休息把。”
梅妃挑挑眉,心里冷哼一声,转而又笑道:“也罢,雨烟你这身子是得让御医好好瞧瞧了,别让人家等着了,赶紧去吧。”
雨烟谢了皇上,也没另外多打招呼,牵了清辰离去,原本以为梅妃必然不肯轻易罢休,要大闹一场的,岂料她竟没有多说什么,摆手让侍从收敛了,径自转身坐回了位子,笑道:“抱歉,皇上,臣妾失礼了,雨烟倒真是一副名士脾气呢。”
皇上举举酒杯也笑道:“客气了,多担待才是,雨烟那都是小孩性子,给宠坏了。”
梅妃转了转酒杯,哈哈一笑:“哪里,不怪我鲁莽才是,皇帝陛下如此体恤,让本宫好生羡慕。”
皇上陪笑两声,击掌重起了歌舞,几句官面话把话题岔开了去。
雨烟请御医开了几副凉药就出了皇宫,回到住地,清辰与她便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
清辰点燃亭右侧灯柱上的蜡烛,雨烟的身影隐隐灼灼的从黑暗里露出来,她正盘腿坐在亭中长椅上,双手分开搭亭栏上,头也昂靠在亭栏上,双眼凝视着头顶黑暗。
“雨烟,你今天在皇宫里对娘亲所作的事情,实在是可圈可点。”清辰说的是肯定句。
雨烟收回手,放下腿,将头靠在清辰肩上。
“你也知道这人的个性,今天确实对你娘亲无礼了,但实在我也不能让人欺负了。”
“每个人都要自己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寄希望于别人那是愚蠢而无礼的,雨烟,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过今天你的行事,我抱的是赞成票,娘亲从小就被人骄惯着,是时候吃点苦头了。”
雨烟苦苦的笑,不过听见清辰这么说,难道他对娘亲的致意就能从此放下吗,那是很难的。“我明白,清辰,我明白。”她心里有些漠然,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清辰摸了摸雨烟的头,轻揽她入怀。
“我叫几个丫头过来。侍侯你洗澡把。”清辰说。
雨烟点点头。
外头的丫鬟们在说些什么,她并没有注意,双手轻揉着的肌肉,尽量让自己放松,什么也不想,直到揉到足踝。碰触到那碧玉,她才顿住,无法不去想起昨夜……
清辰见自己伤心。想了好一会儿,将一清凉的东西套在她足踝,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话。她没听进去,只有最后一句敲入了她心湖。不断地震汤……
你是我的人。
什么意思呢?
“我”的女人,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用辞。
他的用意是什么呢?而自己又为何耿耿于怀?
这样的男人会让她永远快乐吗?
可是之前他连拐带骗地让自己骗上上官云啊。
可后来他并没有提这件事,竟然带自己出游了。又遇见梅妃,被她劫持之后。竟然又看见连伟涛的惨剧。若是她之前没有见过清辰就好了。
她不会再为此伤神了,绝不。
将外头的丫头唤了进来,那是清辰叫进来,等在外边侍侯着的,雨烟好好地洗个洗澡,什么都不再想。
清辰低首瞧着上衣襟口,原本系结五扣间的缀饰碧玉的地方,如今缀上另一条翡翠珠。
之前的那快碧玉,是他初掌清游教大权的时候,梅妃所赠的,也代表他命定是一教之主的宣告,其意义深远到不该轻易离身,更别说转赠他人,如今他却在一时动情间,硬是将扣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