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觉得此刻也没什么好谈,便先退了下去。
连云易走近连楼天身边说:“父皇可是在担心梅妃的事情。其实在儿臣看来,父皇若是再娶梅妃,此事定解,父皇也可以临幸于梅妃了。”
“还是你这个孩子了解朕啊!只不过你真的想通了,打算放弃梅妃了吗?”连楼天听到她说的话,不知为何心里就舒坦起来,好似事情已解决了一半。
“是的。”连云易简单地回答,四两拨千金,又解决了一个难题。
连楼天对今天的进度相当满意,两人像在闲谈般翻过一份又一份的奏摺,直至夜深了,他终于撑不住丢下笔,打了一个呵欠,“啊……罢了罢了,今日就到此把!”
连云易识趣的将食器收妥,有礼地起身,“那儿臣先离开了。”
他的利用价值只到这里,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他再累,也不会期待他的陪伴。
此刻梅妃一人坐在庭院里,看着窗外的月,又是一天了,又是寂寞宫闱里的虚度一天了。
自己到底期待些什么呢,为什么再这个拥有红滦天下至宝的皇宫里还是会寂寞呢?
多年来已成了一种习惯……要坐稳当权的位置,便不能随意让人看出她的喜怒哀乐。
但真的没有破绽吗?想起连云易刻意的拨捺,她玉手不由得抚上双目。也因为这个动作,走出书房后,她差点撞到一个人。
“李商,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及时停住脚步,罗纱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惊吓。她对这个老臣还是有印象的。
“娘娘!臣有一事不吐不快。”李商想是忍了很久,等在门口堵她去路。平时在连楼天面前进谏的,全搬到罗纱面前覆诵一遍,“自古圣王必有佳眷,扶君王以振朝纲,而今国家征战,国事繁忙,皇上不应耽溺于美色之中。‘后汉书’有云,立夫人论妇礼,立九嫔以倡四德,娘娘应谨守礼纪,岂可……”字字忠勇爱国,句句铿锵有力,几乎让罗纱觉得自个儿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了。
她望着那把黑髯都快因气愤而变得卷曲,总觉得这种情景似曾相识,捺下性子听他说完,她才悠悠开口“李大人,你真以为本宫是你认为的祸水吗,可是如今皇上真正接近过奴家几回呢?”
李商听到此一楞,确实皇上到如今才见过梅妃才只有二次不到。
梅妃趁着他楞神的工夫走开了。
次日,连楼天宣布自己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因此决定才这此前,先夜宴一下宫里的妃子们。
弦乐缭绕,舞妓轻纱叠舞,穿梭在厅内的翔凤金柱与宾客之间,宫内杯觥交错,大开宴席,说。
皇后于敏坐在最上首,其下是一干大臣,有的还携家带眷。其中最突兀的客人,也就是唯一被邀请的嫔妃罗纱,坐在皇后正下首。
纵然坐在如此醒目的位置,罗纱始终静静地旁观他人交谈,偶尔微笑点头表示礼貌,但是她绝不认为这场宴席真只是慰劳宫嫔这么简单。
上座的皇后比罗纱印象中苍白了些,脸色不见愉悦,白皙的肌肤没有血色,似乎是不太舒服,投向罗纱的目光也没什么好恶,或许是两人平常就不热络,罗纱也不甚在意。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父皇母后金安。”
下面以连云易为首先的一干皇室子嗣,跪下拜安。
而上官云与云文秀站在他们身后也行了礼。
而清辰与林雨烟竟然也被请了,只是站在他们身后,依次请安,而雨烟远远地看着上官云与云文秀站在一起,心里一阵抽疼,但是依礼却不能走过去。
上官云看着雨烟这样,很想走过去,但是知道这里是皇宫,定不能随意的,也只得面色冷冷地站在那里。
远远便听见皇帝哈哈大笑,显得心情极好,见到他们时也是满脸含笑:“啊,你们来了。来人,赐座。”
皇后的目光在上官云与文秀二人脸上转了一转,惊叹道:“早闻风云上官王爷是个有才华的人,而身边总是有些美丽女子,如今倒真是见闻了,如今见到这风云第一美女云文秀,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个天仙般的人儿,我见犹怜!”说着伸手一边一个将两人拉至身前,细细打量。
皇后座下的一位女子突然站起来忽然面向云文秀,道:“你父亲可好?”
云文秀一怔,有点摸不透此人的身份,当下恭恭敬敬的答道:“家父很好,谢谢挂念。”
妇人叹了口气道:“唉,江湖事情繁多,本宫早年间行走江湖,就听得你父亲的风流才名,如今才后悔得不行了,当初没有选择嫁给他……”
云文秀惊道:“原来您就是我父亲常提起的,在红滦皇室的,我的远房表姨匀倪!”
妇人一听乐了:“你知道我?是不是你父亲告诉你我的名字的?”
云文秀露齿而笑,甜甜道:“家父常有提起呢,说表姨是天下第一奇女子,不但美艳动人,而且深明大义,有魄力有胆识!”
妇人眉开眼笑说:“呀,没想到他对我评价竟是这么高……”
皇帝皇后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来。说起这位匀倪,二十年前大大的有名,乃是先帝最疼爱的女儿,喻为皇族明珠。她当年看上了风云的云天,那时候云天不想娶她,没想到她能记挂到现在的。
时间一长,连皇帝皇后也开始发觉这样有点不妥,正想说什么时,但见雨烟忽然低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