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本想到昨晚出现在月宫的白四郎,心中带了几分疑惑,当下细细地打量着他,心中琢磨此人来月宫有何目的,转眼便看到白四郎的一系列动作,心中甚是鄙夷,如此没有筋骨之人,自己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太上老君瞪了眼躲在众师兄身后的白四郎,眼神转向粟眉,对着月离正色道:“至于粟眉嘛,我虽答应收她为徒,但终究是月宫之人,如何处置,还是月离,你啦定夺吧。”月离看着粟眉叹了口气道:“在此之前,你与我曾有约定,不管身处何事不得闹事。既如此,那就离开天界吧。”
此话一出,包括太上老君在内都震惊地看向月离。月离全然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看着粟眉,粟眉也是震惊地看着月离。转瞬,粟眉败下阵来,挪动着步子走到月离面前,伸出手想要拉起月离的袖子却被月离不动声色的避开。粟眉委屈的看着月离,月离却扭头不再看她,粟眉只能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搅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月离,我错了。”
月离硬声道:“既已知错,就应当承担责任。”殿内,顿时变得一片寂静,白四郎躲在众人身后探究的看着月离,最后将视线定在粟眉身上。粟眉依旧低着头,整个人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才轻声道:“月离,我再也不闹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月离听到了粟眉声音里的颤抖,转头看向粟眉,可当看见粟眉眉心时,依旧冷着声音缓缓吐出:“不行。”
太上老君看着粟眉于心不忍,对着众弟子悄悄摆了摆手,众弟子赶紧退下,白四郎一步三挪地向门口而去,正回头看粟眉时对上太上老君的眼神。心下了然,赶紧跑过来,拉着粟眉便走,可粟眉却站在原地倔强的低着头。白四郎只能附在粟眉耳边轻声道:“快走。”粟眉还是一动不动,月离扫了眼白四郎牵着粟眉的手,眼神更是冰冷。好在太上老君适时相劝,对着月离道:“月离,有件事想单独与你谈谈。”
月离这才冷着声音道:“去吧。”粟眉抬头看了看月离的反应,确定是对着自己说的,这才跟着白四郎离开。月离虽没有去看粟眉,视线却久久停留在两人牵着的双手。太上老君微微咳嗽,从座上拿起卷轴递给月离:“你先看看这个,再做决定吧。”
月离将卷轴展开,卷轴中,龙族标志赫然而出,由玉帝至众皇子,每个人的情况皆详细记录。太上老君观察着月离的反应道:“这便是粟眉在兜率宫找到的密卷。”月离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介绍,与其他皇子的龙族血脉不同,既不是玉龙,也不是凤凰,而是烛青龙。月离从卷轴中抬头不解的看着太上老君,太上老君指向月离的部分解释道:“虽不知道粟眉找这卷轴的目的,但我想,该是与你有关。”
月离回想起昨夜破门而入的粟眉和白四郎,暗自思索,难道是与昨夜有关。太上老君没有给月离太多的考虑时间,接着道:“还有一事,在四郎的身上,我看到了一道淡蓝色的伤痕。”月离听着太上老君的话适时给出反应,略显诧异地对上太上老君的眼神。太上老君同样眯着眼看向月离:“老夫修道数千年,虽从未亲眼见过,但听闻有一种力量,威力巨大,伤及之人,会留下淡蓝色的痕迹,且被袭之人无论修为深厚,也无法自行痊愈。”
月离心下明白此时再装糊涂已经是徒劳,索性开口道:“您徒弟白四郎的伤是月离之过,日后定当保证其痊愈,只是可能还需等些时日。”太上老君可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成了真,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心下早已翻江倒海,难怪元始天尊私下对这个孩子照顾有加,难怪曾经受天界上下宠爱的三皇子突然提出闭关修行,自己多年来的猜测,居然是在如此随意的境况下便得到了证实。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使太上老君无法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