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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邢陆玖的选择

“喂!”邢陆玖回到教室,在白汐的面前站定。

“嗯?”兴许是刚才晒了会儿太阳,身体暖和了些,白汐有些慵懒的趴在桌子上假寐。由于手臂与下巴的挤压,使小嘴微微嘟起,像只可爱的小猫。听到刑陆玖的声音,白汐翻了个身,仰躺在桌子上,秀发飘逸的甩过,与邢陆玖对视着。

“你想让我怎么做?直说吧!”邢陆玖在操场上想了很多,他觉得这个事情有蹊跷,这应该是白汐故意为之,她的目的是什么呢?用整个地球的生命做代价,这未免夸张了些。

“回去再说吧。”白汐闻听此言,一愣,随即欣慰一笑,坐起身子,把椅子轻抬,让邢陆玖回到座位。

一下午的时间,邢陆玖都在想着这件事,根本没有心思上课。反观白汐,这一下午也不和他说话,也不欺负他,上课时认真,下课后走廊上溜达,就是不搭理他,这让他心里更是痒痒的。终于,熬到放学了。

“走走走,回家了。”邢陆玖听到下课铃声,咣——的一声站起来,催促坐外边的白汐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催催催,催什么催!”白汐故意吊着他的性子,依然慢条斯理的一本一本书往抽屉里放着,一支笔一支笔的收进笔袋里。直到班上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的起身,轻悄悄地走向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笙,待到走近了,突然一掌猛拍向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起来啦!”

“哼嗯!啊?”笙条件反射的一下窜了起来,眼神空洞,还在四处张望,这是还没完全醒呢。最后终于聚焦在了面前的白汐身上,“哦~到饭点了!”恍然大悟。

“哼~”白汐显然对自己的吓人效果很不满意,转身路过刑陆玖时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差点直接把他拍在地上,明显找地方撒气呢,“看什么看,走啦!”

“她吃炸药啦?”笙走到邢陆玖旁边,一脸茫然。

“哥!刚才那么大声,没有吓到你?”邢陆玖也觉得纳闷,睡着了来这么一下,不吓死也得去半条命吧。这货却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让别人一点吓到人的成就感都没有,不生气才怪嘞。

“很大声嘛?还好吧,想当年我可是在雷劫云里睡过觉的仙人。”笙一点也没有气走白汐的觉悟,反而说着说着自夸了起来,果然直男不配拥有异性朋友。

...

白汐家

“这下总可以跟我好好说说了吧?”人就是这样,当遇到一件一知半解的事情时,就会心急火燎的想挖出个究竟,尤其当这事已经心中有了一个猜测时,那种急需得到真相来验证是否与自己所想一样的过程,简直抓心挠肝,患得患失,五味炸成。如今邢陆玖就是这种心态,他猜出了最近这些事后面肯定有一个大秘密,这事肯定还与那个宫殿和晓曦有关。这段时间自己身边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并不是不好奇,而是不知从何问起,该去问谁。同时他也看出,笙他们并不想自己知道的太多,平时和自己聊的都是各种八卦,从来不提他们的具体过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别人不说,也就别过多去打听,这是朋友之间应有的尊重。

如今,既然白汐愿意主动来解惑,邢陆玖自然满心急切的想知道。

“别急啊,字数还不够呢!”白汐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小声嘀咕。

“什么?”邢陆玖没有听清。

“啊!不是,我是说时间还没到。”白汐接了杯水喝,杯子挡住半个脸,来掩饰尴尬时脸上的红晕。

“那什么时候才是到时候了?”刚才白汐说了啥,他不关心,他关心接下来的真相,这可关系到他未来能不能好好活着。人嘛,个人利益大过天。

“嗯~!”白汐慢吞吞把水杯放下,看了眼表,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舒服些的衣服。“好啦!”

邢陆玖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电视,这会儿都快睡着了,听到白汐的话立马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旁边的白汐。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我原来所在的那个宇宙毁灭了的事情吗?”白汐走过来,坐到了邢陆玖的旁边。

邢陆玖没有出声打岔,只是点点头表示了一下。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应该有很多很多个宇宙,而这些宇宙所存在的意义其实是为了某个目的而用来收集信息数据的。具体什么事情,又在收集什么,不清楚,我只知道这和“宿主”有关,也就是你这种得到了“晓曦”的人。”白汐缓缓道来。

“你的意思是晓曦不止一个?”白汐抓住了这话里与自己有关的重点。

“嗯,每个宇宙应该都有一个这样的存在。”白汐点点头,“在我所在的那个宇宙,“宿主”最后成长为了那个宇宙的第一强者,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生活的地方居然是他人所创的世界。这就好比把一个成年野兽关进笼子里一样。无论这个笼子有多大,多舒适,他也会觉得自己是被束缚了自由的困兽。所以,这样的强者肯定会想尽方法逃出去,或者死在逃出去的路上。不会继续呆在那里安稳的活下去。”白汐说到这里时,情绪有些低落,当然,一下子又回归了平静。

“我只想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好好活着。人一辈子,撑死了睡两米大床,吃再多也一日三餐。”邢陆玖往后一靠,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不禁唏嘘道。从结果来看,那位强者多半是失败了。

“是啊,好好活着不好吗?”白汐也往沙发上一靠。望着客厅的吊灯,重复着邢陆玖刚才说的话,沉默了些许,她收回目光侧转身子,一手撑着脑袋,让刚洗了的头发离身体远些,散发出阵阵清香。认真的看着刑陆玖:“或许他没得选。”

“???”邢陆玖疑惑。他也不经意的转过头,看见了这撩人心弦的一幕,微微愣神。

“晓曦是个系统,同时也是一个推助器,她会不停的发布各种各样的任务,给出各种各样的奖励,让宿主不知不觉间走向他们安排好的那条路。或许当他知道真相时已经晚了,因为晓曦随着他的成长也与他深度绑定和成长了起来。这就是一个死循环,弱小时被不知不觉安排,强大后已没有了退路。”白汐注意到了邢陆玖那些许灼热的目光,又重新坐直了身体,拿起水杯喝水,遮住了半张微红的脸。

邢陆玖听了这话毛骨悚然,一时也从那种愣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这相当于告诉他,他身上有个定时炸弹,还是拆不下来的那种。他自己做了绑定任务,他很清楚系统任务肯定都是强制必须完成的。或许她不会让你一个任务没完成就马上杀了你,不然也不用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可她肯定是会用各种诱惑奖励,让你不停的给系统升级。就像温水煮青蛙那样慢慢的把你套牢,最后达成了某个目的后抹杀了你。想想看,一个普通人,得到了无所不能的系统,做做不痛不痒的任务,领领丰富优厚的奖励,走上人生巅峰。最后像往常一样,以任务的形式让你做某件事,等事情完成了,你满心以为会有更大的奖励时,等待你的却是死亡。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白汐看出了邢陆玖的害怕。“即使你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晓曦也会一点一点把你推上那样的高度,然后继续往前推,直到推上顶峰掉下悬崖。”

“可是你不是说你已经修改了晓曦的接受代码信号吗?”邢陆玖突然想起这件事,松了口气,露出了侥幸笑容,就像溺水者遇到了漂浮水面的竹竿,紧紧抓住,不愿松手。

“嗯,没错,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是可以创造宇宙的存在,破译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你又该如何?做任务,领奖励,走上人生巅峰,然后死掉!”白汐一盆冷水泼下,说出了当下的困境。

“那能不能趁现在晓曦沉睡,把她取出来?”刑陆玖又提出一种方案。

“这个方法也是我认为可行的,不过不是现在,你别忘了,你的灵魂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它现在非常虚弱,要不是晓曦给你提供能量,你马上就会变成一脱空气,风一吹,渣都不会留下。”白汐继续说道。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这么多,不会就是让我等死吧?”邢陆玖不甘心,人都有生的欲望,尤其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那就是它!”白汐说完用手指指外面的天,其意不言而喻。“两年后,陨石撞地球,把这里炸了,引起短暂的宇宙风波,这时与外界的信号被短暂干扰或者切断,到时候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晓曦取出来。你这两年好好修行,温养灵魂,到时候就算没了晓曦,你也可以自己独立活着了。”白汐终于说出了为何让陨石撞击地球的目的。

“可是...”邢陆玖突然又犹豫了,因为让自己活下来的代价是全地球的生命,稍微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就是世界末日的存在。他虽然不是什么圣人,可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有了自我道德意识的架设,现在却让他用别人的命来换他的,而且不是一个生命,是亿万的生命,这样真的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可以把相熟的朋友,要好的亲戚带进飞船里,然后再找个宜居星球重新开始,飞船上的科技足够让我们创造一个比地球更好的生活环境。”白汐徐徐善诱道。“飞船就那么大,不相熟的人,我们何必去管,这是他们的命数,而且时间太短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能做什么?”

邢陆玖内心还在挣扎着。默默坐在那里。过了好一阵,“我是不是也没得选?”

“你可以选择跟随系统任务前行成长,最后系统会抹灭一切与你有关的痕迹,如果你到时候在这个宇宙都很有名,那么这个宇宙也逃不出被毁灭的命运。”白汐给出了答案,是放弃地球还是未来毁灭宇宙,他必须有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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