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蟒胆慢慢的变小,热量随着胆汁的流去而渐渐变微,过了一会儿,蟒胆收缩成了一个小丸状,宝根见状便顺手一下将其投入大竹筒中,剌鼻的腥臭味随之而消失,竹筒中阵阵热气腾空而起,宝柱不停地用竹签绊和着,片刻功夫胆汁、胆丸与药粉便溶到了一起,热气消失了,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渗人心脾的芬芳,五虎追风散终于配制成功,宝根急忙将随身带着的一个药囊拿了出来,只见他从药囊中拿出一包黑色的粉状物急速的投到了竹筒中,然后用竹片不断的搅和,又过了一会,药已变成糊状,接着宝根又用竹勺一点点的将已变成金黄色且透着股股香气的药糊舀到从药囊中拿出来的一个中间有着一个小洞的瓷板上,等到药粉填满小洞后,他用另一块瓷板在上面轻轻一压,等他拿开后,一颗黄色的药丸跃然呈现在眼前,宝柱迅速递上一张小黄纸,比母指稍粗的药丸便又给包上了,宝根将包好的药丸飞快的放到一个大瓷瓶中,盖上盖子便又很快的做起了第二颗来,一顿饭的功夫竹筒中金黄色的糊状药粉已全部做成药丸,足足有十二颗比母指稍粗药丸,宝根用白瓷瓶装上十颗药丸,用瓶塞塞紧后,急忙将尚未包上黄纸的两颗药丸拿到了成宇跟前,说道:“孩子,药做成了,你的腿有救了,快!张开嘴吃下去。”说完将金黄色的药丸递到了成宇嘴前,徐成宇只觉一种异香扑面而来,让人感觉万分精神,听到爹满含关切的话语,他张大了嘴,宝根将药丸一颗一颗的放到他嘴内,随即递来一个装着酒的小竹筒,成宇将药丸干咽了下去,看到爹递上小竹筒正准备伸手去接,只见一片白光射来,宝根将递来的竹筒收了回去,用手急忙护住眼睛,大声说道:“孩子,你手不要动,这光线太剌眼了,爹来喂你!”成宇又紧紧的将手握住了,白光瞬间即逝。喝了两口酒后,药丸顺着喉咙往腹内咽去。一阵芬香与一片火热让成宇全身异常舒畅,不到一会儿药丸便在胃中停住,顿时一阵炽热如电流般传遍全身,此刻身体就像投到了一个溶炉中一样脸色涨得通红,只见成宇额头上已然渗出豆大的汗珠,炽烈的热量使他不得不张口大叫了一声:“呀!”,一股黑血顺口喷射而出,成宇此时只感腹部如火烤般异常疼痛,下肢也异常燥热,一阵阵酥麻传来,他禁不住又趴到了地上接着身子盘倦起来,双手抱住腹大叫:“呀,好热!”。一时间众人也不知所措,突然一片白光又朝眼睛照射了过来,人们急忙用手档住,老人急忙喊道:“威儿,快!快把蟒灵丹吞下。”炽热难耐的成宇迷茫中听到老人的喊叫声,顾不上全身的燥热和双腿传来的阵阵疼痛,左手挣扎着将鸡蛋般大小散发着光芒的蟒灵丹放到干瘪的嘴中,一入口顿感清凉舒服,嘴中的燥热立刻消失,不一会便生出津液来,成宇强咽了下去,一股清凉若冰的感觉顺着食道往下滑去,只感到食道有些许收缩,似乎被蟒灵丹吸住了一样,而蟒灵丹带来的清凉使燥热感不断的减弱,体内的热气正慢慢的被蟒丹吸收,过了一会,灵丹终于滑到了小腹上最热的地方,此时他身体的温度渐渐下降,不一会炽热感便全部消失,成宇终于嘘了一口气,抱着腹部的手松开,撑到了地上,可他刚准备用手撑起身体,突然感到全身有一阵寒意传来,原本炽热的腹部开始急剧变冷,腿部也慢慢变得僵硬起来,渐渐的他脸部冷得失去了血色,浑身直哆嗦。“呀!好冷。”一种像是来自地狱的细小呼声从成宇那略显发白的嘴唇里传了出来。宝根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双手抱着腹部倦缩着的儿子,刚一触到成宇的身体,一股剌骨的寒意便传了过来。他顾不上这许多,急忙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到儿子身上,一把抱起成宇坐到平地上,这时宝柱扶着老人也慢慢的走了过来,见到哥哥把外套脱了盖到成宇身上,宝柱也急忙脱下兽皮外套盖了上去,在几件兽皮和衣服盖上后,成宇冰凉的身躯似乎又渐渐有些温度,可没过多久便又全身炽热起来,细微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渗出,嘴中不停的发出喃喃的呼声:“热!”宝根见状一把将盖在儿子身上的衣服和兽皮掀到了地下,然而热量似乎并不受控制,过了片刻他的身体又开始变凉起来,宝根又急忙拾起衣服和兽皮给他盖上,正盖着,只见一股黑血噗的一声从成宇嘴中喷射而出,紧接着成宇大叫一声便晕倒过去。老人用干瘦的双手摸了摸成宇那正发凉的额头,不一会他的身体又急剧的热起来,接着忽地又变凉,如此周而复始。见到此状宝根、宝柱呆着不知所措,老人也一脸漠然,突然老人将手伸进衣服内从胸前取出一块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的圆形古玉来,只见古玉厚约二寸,宽约四寸,上面一面雕着两条盘龙,一面刻着:“北斗苍穹显祥瑞,云消月现烟如尘。盘龙腾空生彩带,九曲九折通天门。”玉中间有一个形如锁眼般的洞,一根红线正从洞中穿过,老人将红线挂到成宇的脖子上,古玉轻轻的贴近了胸口,老人用手慢慢的将玉按住,原本炽热的身躯,温度稍稍压了下来,不一会身躯猛的又变凉了,似乎古玉能散发出热量,使身躯缓慢的升温,老人入手处已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但成宇还是昏迷着,嘴唇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发抖的双腿站了起来,抬眼看着远方,长嘘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哎,连琼雪古玉都不能压住这冰火之势,看来这孩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能真切的听到,只见宝根突然全身一震,脸色倏的沉了下来。宝柱走到老人身前一把扶住双腿微抖的老人,向身后的一块青石走去。
孙得胜、樊小虎已将父亲和师傅的遗体收拾妥当,石坪上三具血肉糊的尸体已经用衣服裹住摆到了一起,而他们的脸上却早已挂满泪痕。只见他俩双膝跪地拜了三拜便大嚎一声,提起刀就往白蟒尸身上砍去,腰刀*般砍到巨大的蛇身上,一时石坪上鲜血四溢,腥臭扑鼻。良久,俩人终于力竭停了下来。此时他们身上满是血液和碎肉,头发十分凌乱,双手横握滴着鲜血的卷口钢刀站立在石坪中央,正午炽热的阳光照耀下越发显得异常恐怖。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后出现了一大群人,在满脸虬须的徐飞勇带领下,拿着许多箭枝和几根新制的长枪站到了他们身后。不知是谁第一个拿着武器冲向了巨蟒,人群如潮水般涌了过去,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往蟒蛇身上招呼,一时间嘈杂的人声和一阵兵器发出的铮鸣充诉着山谷。
宝根将怀中的儿子轻轻的平放到地上,到土坡下拾起微冲和一个黑色的布袋,他把微冲放进布袋内背到了身上,旋即走到成宇身边,一把将他抱起,往石林谷方向走去。
看着眼前几成碎泥的巨蟒,人们的眼睛湿润了,老人在宝柱的搀扶下也往谷中走去,片刻后大伙拿起武器,抬着三位老人的遗体也跟着往回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