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宇从箭壶中取出三支箭,说道:“姚将军行伍出身,自是明白这比试之道,不如先说说这比试如何区分胜负呀?”
姚世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箭术比试,向来以射中红心者为胜!距离红心远者败!”
“好,那咱们就以三支箭为度,一分胜负如何。”说罢徐成宇接着吩咐汉子们道:“在此处划一道线,给姚将军弓、箭!”
姚世功从汉子们手中接过一张铁弓与三支羽箭,也不多话,走到那条刚划好的线旁,微微侧身沉腰,便射了起来。
“嗖!”第一支羽箭直中红心,官兵一阵欢呼。
“嗖!”
“嗖!”
又一连两声,三支羽箭都插到了八十步处的草靶红心之上,此刻官兵欢呼声更甚,人人露出了喜色。而四周的汉子们脸色却沉了下来。唯有石岩与司马明仍是一脸平静。
“好!姚将军果然神技!且看在下的!”徐成宇笑着拍了拍手,话音一落,张弓搭箭,那三支羽箭竟一齐挂到了弓弦之上。只听“硼”的一声弓弦响起。
三支箭支呈品字形散开往前飞去,快到箭靶时竟复合为一处,同时插在了红心之上。所有男女老少都欢呼了起来,连官兵中也有人忘乎所以喝起彩来。
其实徐成宇原本对箭术是“七窍通了六窍,唯有一窍不通”,可在身体残疾的大半年时间里却是靠练箭来打发时间的,更何况有徐宝根这样的“专家”级箭术大师的指点,当然是进步神速,腿好了之后更是勤加练习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绩。而他的剑术则是从祖传的刀术中改变而来,若论二者相比,剑术上他不过是学得七分,大都仗着宝剑、蟒甲与那合金护具而已。他跟着爹爹习武原本是想多捕些猎物孝敬老人,报答救命之恩,没想到事与愿违,如今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片刻间两名汉子取来草靶,只见姚世功三箭正中红心。徐成宇也是三箭正中红心,不过姚世功是单箭连发,而徐成宇是三箭齐发,按常理应为徐成宇取胜。
看着箭靶姚世功不由一惊,心中对徐成宇已是生出敬意来,但他还是不愿归降,只看着箭靶默默不语。
徐成宇哈哈一笑,说道:“姚将军莫不是认为尚未分出胜负?”
“不错,你我均是三箭射中红心,按规定只是平手而已。”姚世功借机说道。
“哈哈!好,今天我倒想与姚将军在箭术上比个高下,请问姚将军接下来想如何比试?”徐成宇见状也不担心,将比试规则让给姚世功来定,这样他输了也就不好耍赖了。
“姚将军,休要再和人人得而诛之的严老虎比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万不可投降这等山贼!”朱贵已盟死志,怒吼道。
听到这话,姚世功欲言又止,转过头来看着朱贵。
“哈哈,我不是那人人得而诛之的严老虎,黄大哥,将严老虎的狗头拿出来!”
黄猛应道:“是,徐头领!”说罢从腰间取下一个布袋。黑色的布袋一打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滚了出来。
“是严老虎!”几个认得严老虎的衙役突然发出声来。而汉子们身后众女人见状无不哭不声来,她们显然都是喜极而泣。
“黄捕头!”一个捕快认出了黄猛,忽然失声喊道。
黄猛寻声看去,只见自己的兄弟竟在官兵之中,于是大声说道:“可是周来儿?”
“二哥!”那捕快挣扎着站了起来,哭喊道。
“三弟!”黄猛忽然跑了过去,将其解开了绳索。
“原以为大哥、二哥已死在牢中,没想到居然还活着,李大哥呢?”周来儿与黄猛均是无家可归之人,当差时与另外一个死去的李捕快三人结为了异姓兄弟,他见真是二哥黄猛便激动地说道。
“兄弟,原本哥哥已注定一死,是徐头领带人将我们从牢中救了出来,只是大哥已经被官兵给……害死了。”黄猛想起往事,眼睛湿润了。
“什么?你说大哥是被许可成、郭俊林这帮狗官给害了?”听到这话,周来儿不由大怒,接着说道:“没想到大哥一心为国,居然被这些狗官残害至死,兄弟们,现在那几个狗官对咱们的生死也弃之不管,我们在这只有死而已。”说罢突然跪了下来,说道:“我周德庆愿意归降!”
这一幕让徐成宇众人又惊又喜,徐成宇急忙走了过来,黄猛已将那汉子扶起说道:“三弟,徐头领仁义,兄弟们都和我们一样是老百姓,是好人,不是山贼。”
原来这次周来儿被许可成任命为指挥捕快、衙役攻打山贼的头目,没等徐成宇说话,周来儿又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还等什么?等着死?快快投降了!”
数十名捕快、衙役闻声音,纷纷跪着说道:“我愿意归降。”
“我愿意……”
……
听着这一个个凌乱的愿意声,徐成宇不由高兴地说道:“好,以后大家便是兄弟,快给兄弟们松绑!”等他们松开了绳索,徐成宇又吩咐道:“司马大哥,黄大哥,你们去安排人为兄弟们疗伤,把粥也端出来,让众位兄弟吃饱。”
此刻,官兵们看着捕快衙役一个个得到了优待,都动摇了心志,其实打了一天一夜的仗,官兵早已是饥肠辘辘,此刻看着这一切却无人言语,都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游击将军姚世功。因为官府对逃兵、叛兵处罚甚是严厉,尽管他们只是刚招来不过一年的新兵,可他们曾经眼睁睁看到与自己一样的新兵因违反军令而被处死、因叛逃而被凌迟。
徐成宇看着官兵的眼神,微微一笑,对姚世功说道:“姚将军想好没有?”
姚世功听了这话,并无反映,而是默默地思考着。
“难道姚将军怕了?”
“哼,谁怕了!既然八十步远咱们是平手,那就把箭靶放到一百步,再比!”姚世功自持是武举,箭术惊人,心想,八十步小儿科,就算你三箭齐射利害,我倒要看一百步你是不是我的对手。
其实在官兵考核中十箭能有五箭射中八十步外的红心已经算合格水平了,此刻他们均是三箭三中,在箭术上已经超过普通的弓箭兵。徐成宇听了这话,顿时应道:“好!将靶子移到一百步!”
一名汉子正欲动身,徐成宇忽然打断道:“慢,将这三枚铜钱放到箭靶的红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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