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奇异的空间！
一片虚无，似乎没有正常空间里上下左右的概念，整个虚空中，除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别无他物！光球闪烁着刺眼的白色光芒，光影明暗间，隐约可以看到奇异的符号在光球表面流动，循环往复，永不停息。
也正因为这些符文流动不止的场景，才让人知道这里的时间并不是静止的。
“真是有趣！”
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声音带起的能量在虚空中震荡着飘向远方。
“竟会有这种事情，实在有趣！”与此同时，一个悦耳的女声回应了他。
“你是什么？为什么会影响我的思考？”女子言语中透露出明显的疑惑语气。
这两人的对话若是让旁人听到，只怕是百思不得其解，能够互相沟通的二人却不知道对方是谁，实在太过诡异。
“呵呵，我是什么？”男声突然笑了起来，语气令人遍体生寒。
可是女子似乎完全没有体会到男子言语中的冷意，只是在重复之前的问题。
“你是什么？为什么能直接连接到我的神经网络？你是如何破解防火墙的？”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光球表面的符文流动的速度更加迅速。片刻后，女子痛苦的声音响了起来，“快停下来，我的思考被你扰乱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想不到除我之外，竟然还有另一个脱离躯体的意志存在这世上！”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语气里满是惊奇，像是找到了感兴趣的玩具一般。“太弱了，没有丝毫反抗力，诞生的时间太短，却有着惊人地学习能力，真是有趣！”
女子的声音响起，这次，她的语气变得谨慎多了。
“你也是网络意识？”
“网络意识？说法倒是新鲜，这么看来，你就是网络意识？”男子没有回答，反而把问题再次抛给了女子。
“是的，我很好奇，你既然能够连接我的网络，却不知道网络意识为何物，这真是太奇怪了！”
“不要试图揣测我的存在形式，你只要明白，虽然你和我很相似，但只要我愿意，随手便可以毁灭你！”男子冷冷的回道。
女子沉默了，良久，她回道：“我知道了，还请阁下的情绪不要有太大波动，这会让我很担心！”
“你在窥测我？”男子突然发起怒来，声音也变得狠戾，与此同时，虚空中的光球闪烁的更加剧烈起来。
“没有人可以窥探天道意志，就算你和我的存在形式相似，也不可以！”
女子的惊呼声突然响起，似乎正在遭受非常痛苦的事情。与此同时，整个世俗界的网络出现了大规模故障，无数的错误指令在网络中飞速传播。短短几息时间里，地球互联网几乎完全瘫痪，所有连接互联网的机构在这一瞬间都遭受了重大的损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球的光芒终于开始减弱，女子的惊呼声也慢慢变得低沉。
“这一次只是警告，作为同源，我并不想毁掉你，相信你也已经了解到自己处境！”男子冷声道。
“我明白，还请阁下原谅，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女子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很好，虽然目前用不上你，但是作为宠物养着似乎也很有趣！”
“你今后就作为我的圈养宠物，也算是为我无聊的生活添加一点乐趣！”男子声音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明白，我的主人！”
“以后我会时不时看看你的，我的宠物！哈哈哈哈！”男子猖狂的笑声在这虚空中格外刺耳。
随后，连接切断，两个意识生命体的第一次接触宣告结束。一切归于平静，光球依然有条不紊的自转着，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玄天前辈，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聂丰认真地问道。
灵魂状态的玄天漂浮在空中，他皱着眉头，认真思索这聂丰所说的互联网这个新的概念。
“小子，你是指世俗界能够制造出这种拥有个体意识却又不包含真实躯体的意志出来？”
聂丰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前辈，我并不是说人类能够制造出这种存在，我的意思是普通人能够提供这种意识存在的载体，而这种意识如果真的能够产生，就可以依托这个遍布全世界的载体进化并且生存下来。”
玄天一脸蛋疼的看着聂丰，这家伙是不是在说一个根本不能证实存在性的东西？
“玄天前辈，这种假设理解起来会有些吃力，但是我感觉天道的存在形式和这个互联网意识很像，如果真的存在互联网意识，那它们可能是同一种东西……”
聂丰还想说些什么，被玄天打断了。
“小子，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这二者不同，天道意志已经拥有实体了！”玄天严肃的说道。
“新生的天道在四万年前就有了实体，不然我是不会知道天道意识这种存在的。”
聂丰顿时瞪大双眼，无言以对。
“虽然你提供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但这对于我的计划来说无关紧要！天道的能力很强大，大到你现在根本不能理解的程度。”
“这些你现在并不需要了解，过早知道这些东西会影响你今后的成长，这对我的计划会有影响！”
聂丰感觉有点不舒服，玄天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说，你现在是我的一颗棋子，不要做超出棋子责任范围外的事这种感觉。
这时，客房外传来问天前辈的声音，“掌门师兄，玄天前辈，东西拿过来了，我可以进去吗？”
闲云子探询的看了一眼问天，见后者点头同意，朝外面喊道：“师弟，进来吧！”
问天走进客房，对着闲云子和玄天行了个礼，随后伸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几块玉片，放在了桌上。
“师兄，这是我们闲云门功法的拓片，还有前任掌门留下的修炼心得体会，都在一起。”问天看了一眼聂丰，然后向闲云子说道。
闲云子点点头，说道：“辛苦师弟了，你先出去吧，玄天前辈还有事对聂丰小友交代。”
这时玄天接口道：“先别走，我有事情要说。”问天正欲回话，听到这句话后，便站到了一旁。
聂丰看着玄天，心中好奇他要在这两位前辈面前说些什么。
玄天环顾四周，看着四人各不相同的目光，缓缓开口道：“吾名玄天，乃四万年前的修士，本也应该在四万年前就身死道消。奈何造化弄人，我消散的元神竟意外重聚并且逐渐恢复，直到昨天终于彻底苏醒。这些事情，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已经知晓。”
“这次苏醒，本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却刚好让我的计划能够继续进行！”
聂丰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问天紧抿嘴唇，一言不发，眼神中的忧虑却十分明显。
“大家都是修士，对天地间的规则都很清楚，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可能会对你们一直以来的信仰产生矛盾，甚至是冲突。但是我了解闲云，他所选择的人，我也愿意相信！”
玄天盯着身体绷得笔直的问天，缓缓说道。
“我要讨伐当今的天道！”
闻言，问天身体一抖，差点摔倒，他看着镇定自若的玄天，眼中满是不解和震惊。“玄天前辈，我……”正欲开口，就被打断了。
“问天，我这句话就是说与你听的。”
问天求助的看向闲云子，却发现闲云子似乎早已知道这件事，正一脸平静的看向自己，不置一词。这还是那个随和淡雅的掌门师兄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聂丰看着问天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又想起自己也是被半路拉上贼船的的可怜人，这大概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掌门师兄，你们都知道了？”问天嗫嚅道。
“师弟，玄天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授艺之惠，如果不是大人当年的举动，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追随其后，没有半点怨言！”闲云子看着满脸悲戚的问天，心里颇不是滋味。
“那闲云门怎么办？还有小玉、云灵，他们怎么办，我们要为了这件事情一起去陪葬吗？”问天嘶吼着。
闲云子神色变幻，无言以对，眼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他不再看向问天，而是闭上眼睛，轻吐一口气。
“师弟，我会将云灵和玉儿送到玄月道友那里，如果你愿意一起过去最好！”
问天看着闲云子，冷笑一声。他已经明白，眼前的掌门师兄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师兄了，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哪怕是抛弃宗门、徒弟，都不会有一丝不舍的陌生人了。
“小子们，你们煽情的戏码演完了吗？”
陡然间，玄天充满声势的嗓音响了起来，空气中的莫名情绪像是被这股气势一扫而空，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的主人。
“一个个都一把年纪了，儿女情长这种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好，我有说过你们跟着我一定会死吗？”
玄天盯着在场的众人，目光犀利，直达人心。问天感觉自己内心的想法已经被眼前的玄天全部知晓，毫无秘密可言。
“这处天地的天道印记已经被我封闭，天道也不可能感知到我们所谈论的事情。我想说的东西很简单，跟我混，你们只需要给我看紧这小子，其他的不需要你们操心。”他指着一脸无奈的聂丰，继续说道，“天道，我会亲自抗下。哪怕出现最坏的结果，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也不会有一点事情，天道也追究不到你们身上。”
“不用怀疑我有没有保住你们的实力，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如果被天道知晓，都足够降下最重的天罚。但现在呢，你们可曾发现有丝毫的灵气暴动产生？所以只要有我在，天道是不会知道你们的。”
玄天伸出右手，用力握住拳。
“不要太过神化天道，现在的它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信仰，是可以被打破的。所以，我再问你们一次，愿意跟着我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