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傅教自己内功和剑法时候很严肃,但不练功的时候,还是非常和蔼的,甚至经常和自己开玩笑,不但教习自己武功,还学习识字读书,四书五经,看师傅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饱读诗书,胸有丘壑的样子。
但是最奇怪的是从小到大从来没看见师傅自己练功,师傅也从来不说本门本派叫什么,就说等我长大以后自然知晓,还说本门功夫非常奇特,可谓是寰宇无二,武林唯一。
嗯,这个好像是师傅的原话,唯一?可为什么不是第一呢,当时高兴了好一阵,后来才返过闷来。唯一是什么玩意,措辞花哨,好像没第一厉害吧?师傅是不是故意哄我开心的?
师傅至于要哄我吗,我一直把师傅的话尊为圭臬,练功也很刻苦,没必要哄我呀。
不管了,师傅武功很厉害,就足矣。
师傅每次点评我的剑法“甚好,甚好!”甚好是什么好?就是还不太好吧。
嗯,应该也不差吧,那天耍了一下袖中剑,看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惊呆的样子,看来这一手,还不是明珠暗投,锦衣夜行,嘿嘿,杜家小姑娘也挺识货。
师傅说自己的名字叫金龙,哎,真的很土,不过很符合师傅的气质。
想到这里不禁偷偷一笑。
本门所习剑法虽然简单,变化不多,但是越到后来威力越大,而且后期需要以剑练气,但师傅说我目前我内力平平,虽然资质不错,但江湖卧虎藏龙,且不可小觑了天下英雄。
师傅说我年纪尚小,还不能明白本门内功心法奥秘之处,说我只是小成,还让我下山去找一个姓梅的老头。
走了几百里找到梅老头,没说几句偷偷递给我一个纸条,又让我找杜庄主,刚追上杜庄主,还没来得及详谈,又不知被谁杀了。
难怪师傅说江湖险恶,人心更恶,又说敌人要防,朋友更要防,梅花派同门相残啊!
师傅这么多年也没见有几个朋友啊,我除了温粥温暖外,就更没朋友了,那杜小姐应该还不算,不知道她可把我当朋友,防谁啊,嗯,师傅就是怕我吃亏吧。
师傅,梅老头什么话不能直接说明吗,都是云山雾罩,如封似闭,雾鳞云爪这几招练的真不错……
师傅跟我说了很多江湖的事,但说到自己总是含含糊糊的,此事必有隐情,难道怕仇家吗?也不像啊……
哎,师傅跟我也是孤儿,可怜啊,不过也挺快乐,温暖那小妞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嗯?奇怪,我怎么会想到她……
丑时刚过,只听得噗噗两声轻响,两个护院哼都未哼,便缓缓倒下。
龙若飞躺在床上岿然未动。
只见两黑衣蒙面人迅速靠近账房,这账房四面实墙,只有一扇木门。二人看见门上有锁,微一迟疑,从怀中抽出一软香,迎风一点,从门缝中插入,左右化拳为掌,轻轻煽动。
不多久二人听了听里面动静,只见一人抽出一丝绸样的东西,仔细严密包裹住锁把,手握丝绸,轻轻一扭一拽,锁具竟然连根扭断,随手拿出一把短匕,插入门缝中,轻轻上挑,门应声而开,两人闪进,没发出一点声音。两人迅速收拾完金银细软贵重物品后,出门翻墙就走。
这时候,龙若飞从屋里嗖的一下冲出来,已然换了一身夜行衣,轻声跟在二人后面。龙若飞本可制止二人,但倘若打草惊蛇,那未必能找到为首之人,所以龙若飞等他们完事后一直跟随,龙若飞一路尾随至一山脚下一土地庙。远远的见二人闪进,龙若飞轻轻靠近土地庙。
此时天上星星点点,一轮残月挂在西边,整个大地被浓墨泼洒过一般,四周无声无息,偶尔风过树沙沙,鸟飞虫鸣鸣,龙若飞背靠着土地庙,轻轻屏住呼吸靠近窗口,风呜呜的偶尔吹过像两个破洞的大窗户。
龙若飞想起师傅曾告诉他,武林中的内功高手与平常武人有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对气机的感应徐疾之分,内功高手可以从一个人的走路姿势、眼神、一伸手一抬头可判断出对方的内功修为,遑论对于周边的感知。所以龙若飞不敢过于靠近窗口,贴耳倾听。
土地庙里占着三人,一年轻男子手举着火折子,抬头看着满是灰尘的土地神,一时间没说话,另外两人一胖一瘦恭恭敬敬站着也不敢言语。
这年轻男子一开口,清清秀秀声音自言自语说道:“头上有青天,作事须循天理,眼前皆赤地,存心不刮地皮,好一对土地公公婆婆的菩萨心肠,天下土地庙何止千万,拜佛拜神不拜心,都没有用啊。”说着把火折轻轻插在土地公公的脚上。
说完转过头来缓缓说道:“隆安郡的收成都已经收齐了?”
“回舵主,隆安郡的已经收割的差不多了,一个安大户就够一半了。”那壮汉回答道。
“嗯,安文芝没有回来?”
“估计安大户不想打扰她女儿吧,听说这个小娘们长得挺带劲,舵主不如使些小手段把她收了,嘿嘿!”那胖子说道。
“嗯!”只听得那年轻人清秀声音轻哼一声。
“啪啪”两人应声下跪:“属下多嘴了,属下该死!”
“起来吧,本少爷还未必能看的上她安文芝。”说完嘴角轻轻上扬。
“这安大户虽然贪财,但的确很疼爱他这女儿,周边百里也就她跟她师傅武功还凑合,家里连续丢了银子,这么近都舍不得叫她女儿回来护院。看来还得上山拜访一下九清道人。”
说完停顿一下,对着一个说:“马存志,你去把这些细点分拣一下,送回去。”对着另外一身形偏瘦的人说道:“候子够,你把包裹给马存志,你去找两批马过来,随我一起上山拜访一下安小姐和九清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