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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属于盖亚四世的回忆

那是一段不算快乐的时光,它正在一节一节的浮现,渐渐的从简单“音符”凑在一起,奏响了一场名为悲伤的回忆。

“从今天起,你便加冕为盖亚四世,冕下,请下令吧。”

十岁的盖亚四世戴上了属于黑暗教廷教皇的王冠,穿戴上了根本不合自己身材的黑色长袍。

这项加冕仪式是从盖亚一世时就定下的规矩,每一位教皇登上这位置都必须要经过这样的仪式,在这之后他们就成为了黑暗教廷的最高统治者,指挥着无数的黑暗教廷教众。

但到了盖亚四世这里,出了点不小的问题。

黑暗教廷走下坡路已经是众所周知,多少教众都在给自己寻找退路,根本不打算和黑暗教廷共存亡,还有那些愿意为黑暗教廷献身的教众们,他们越死越多,留在总部的那些教众们反而是信仰最不坚定的那一群人。

前代贤狼决心要带领大家绝地反击制止这种走下坡路的情况,她带着一批人和分部的吸血鬼伯爵查斯特汇合,这是想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查斯特伯爵战死,前代贤狼战死,又丢了分部,黑暗教廷希望越来越渺茫,为了黑暗的信仰?别逗了,黑暗已经没救了。

没人愿意再去担任贤狼这个职位,因为大家打心底的不再信任黑暗,辅佐盖亚四世辅佐的再好又怎么样?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不可挽回的颓势了,还不如另寻出路来的痛快。

在这样环境下加冕的盖亚四世能指挥的了谁?他连自己都指挥不动。

“我想知道,谁能担任贤狼一职。”盖亚四世面无表情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教众们,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他有着教皇的基本修养,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这就是教皇?搞笑吧!这就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黑暗教廷教皇吗?光杆司令,无人在乎的教皇,这算哪门子的教皇啊!西大陆的村长都比自己有威严吧。

“冕下,貌似无人可以担当。”

“哦,那就算……”

一个脆生生的女童音打破了僵局。

“请问教皇冕下是在找一个能做事的人吗?”女孩眨了眨带着红色的琥珀色眼睛。

“我来吧,虽然我懂的不多。”她指着自己,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自信,但勇气可嘉。

大家都看着她,她貌似是刚加入黑暗教廷的教众,是前代贤狼从修道院捡回来的孩子,她刚好在近日接受了洗礼转化为了狼人。

她很孤僻,平常和谁都合不来,只有前代贤狼大人能劝好她。

放在以往,这样的狼人刚自告奋勇的担当贤狼?怕不是会被嘲笑死,不过现在也一样,只是大家嘲笑的是这个女孩的未来。

贤狼可是教皇的头号秘书兼保镖,她当贤狼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全部交给教皇处置,在她当上贤狼的那一刻起,未来已经被捆绑在了黑暗教廷,这又是何苦呢?这是稳赔不赚。

如今的黑暗教廷可是日暮西山啊!

不过还挺搭配的,八岁的懵懂女孩,和十岁刚被加冕的教皇盖亚四世,两个小孩,这就是黑暗教廷未来的全部班底了,那恐怕更是没有希望了。

没人否定,只等盖亚四世发话,他忍住骂人的冲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盖亚四世想着:“不能让总部最后一个信仰着黑暗的教众都寒了心,这样就好了,也只能如此了。”

“你有名字吗?”

“唔,让我想想,没有呢!”

“成为贤狼以后,你那双锐利的琥珀色眼睛和专属于狼人的耳朵就是你作为贤狼的尊严了,别忘记了,叫你琥珀吧,懂的不多就和我一起去教廷的图书室逛逛吧,作为贤狼,你必须要接受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是这样吗?那我一定会誓死捍卫我的尊严,包括冕下为我起的名字,也是我尊严构成的一部分。”

这两个孩子的对话好像一唱一和,把那些冷眼旁观的教众们都逗乐了,他们更是决心要脱离黑暗教廷这个没希望的组织。

……

“冕下,教廷的人都走完了,请别在意……咱还会一直……”

“是吗,无所谓了,我已经习惯了,自暴自弃果然比费劲心思去挽回颓势好多了,就这样吧,我也累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也就走就好了。”

琥珀无言,她没打扰盖亚四世一个人发牢骚,盖亚四世变成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年了,从最初那个有点斗志的少年教皇变成了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其实这中间经历的东西很多,但用语言表达出来很难。

不过终究是打垮了盖亚四世的奋斗意志,罢了,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冕下,睡吧。”琥珀等盖亚四世抱怨了很久直到深夜,她才出声提醒道。

“睡?我不敢睡啊,你说教廷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要是我一闭上眼睛睡过去,等我再醒来,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怎么办?我劝你走,是想让你在我醒着的时候走,至少也能有个准备,我要是睡了,你走了……”

盖亚四世不再说下去,他沉闷的脸色已经证明了他心中所想,他越来越孤僻了,哪怕跟盖亚四世一起度过了不少岁月的琥珀都和他搭不上话,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总说一些中伤琥珀的话。

事到如今,琥珀作为贤狼当然也可以选择离开,因为黑暗教廷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不,咱不走,请安心睡吧。”

“你保证吗,拿什么保证?”盖亚四世能得到一个安慰的回答就不错了,他却不罢休,一定要咄咄逼人的让琥珀拿出保证。

“保证……贤狼的尊严咱不能交给冕下,这是冕下赐予咱最宝贵的礼物,那将那个狼人的关键部分交予冕下可好?”

“狼人的完全形态?好,很好,你只要愿意,我这就封印了你这项关键能力,以后你就乖乖的待在黑暗教廷总部,反正我们两个也不需要什么战斗了,待在这里等死挺好,至少有你的话……”

无理,完全的无理,封印自己保镖的爆发战斗力,这一项关键能力,盖亚四世竟然还觉得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之举,高兴的忘乎所以了。

“如果冕下这就满足了的话,那咱也没话可说,就请冕下动手吧,咱信仰黑暗,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是冕下给了咱贤狼的尊严,从修道院一路走来,咱最感谢的一个是前代贤狼大人,一个便是冕下了,这点代价而已,算不了什么。”

这就是,琥珀无法激发出狼人作为完全体的事实,刘晨之前一直察觉不到,它被隐藏在了盖亚四世记忆的最深处。

盖亚四世也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这无理取闹的行为,他是有理性的,有良知的,可近乎疯狂的他早就把这些碾压的稀烂了,他必须要保住琥珀依旧待在自己身边,孤独的去死,那也太可怕了。

这是盖亚四世灵魂自我保护机制。

盖亚四世的经历当然有情可原,他从一个热血沸腾的少年教皇成为一个无视理性的疯子,混吃等死的废物,这中间无数次是因为外界因素的影响才把他变成这样。

可这就是他逃避现实的理由吗?锲而不舍的这十四年中间不断的试错,恐怕也已经打开盖亚一世留下的秘密武器了吧。

答案只是一个简单的“2”而已啊!

这就是为什么盖亚一世把密码设的那么简单,被选中之人,也可以是他盖亚四世的,每一位加冕的教皇难道不是从无数人中脱颖而出的被选中者吗?

因为他缺少的就是这一点奋斗到底的意志,不放弃任何一丝机会,他没做到。

“不过我会帮你做到的,盖亚四世,就稍微的感谢一下我吧!”刘晨举起短杖高呼:“黑暗教廷教皇在此,神罚信徒,来为你的主剿灭我这个异教徒的罪魁祸首吧。”

“求之不得!”罗萨这才发现刘晨的存在,这下他倒是不含糊,直接冲锋。

“冕下,汝疯了吗?闪开!”

“我没疯,只是想还你点东西,我可爱的贤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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