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感谢,看着他走出大门。
我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察觉身体似乎没什么大概,只是有些疲倦,我打着哈欠躺回床上,再一次睡着了。
没多会,我被人推醒,看到推醒我的人正是那壮汉,他一脸严肃,通红的眼睛狰狞的表情让我吓一跳。
壮汉盯着我,一字一顿道:“我看到他了!”
什么?
我不理解壮汉的意思。
他又继续一个个的蹦字:“告诉我,昨天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看着他眼神里犹如实质的杀气,有点哆嗦问:“和你没关系,你不该管。”
壮汉蹭地抽出一把雪亮匕首,架在我的喉咙上,冰冷的刀刃抵得我喉结都没法滑动。
我不清楚到底壮汉口中的‘他’和壮汉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我绝对不会,向不想干的人头透露秘密,我脸一横,索性不理睬壮汉,我相信,以他提到过的过往履历,绝对不会杀我这样的公职人员。
他面色涨起,脸上的疤痕像蚯蚓般扭曲,见我不吃这套,恨恨地将匕首插回袋里。
他打量我说:“你很不错。”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浅浅的口子苦笑:“那是我被吓懵了。”
他眼带欣赏道:“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梁国栋,退伍军人,目前无业,你让我想起以前的战友。”
我笑道:“那你的战友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吓的。”
梁国栋重重点头,叹气道:“是的,他们是真的不怕死,所以他们真的死了。”
说罢他鼻头红了起来,似乎回忆起什么惨事,忍不住开始大声嚎哭,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出的鼻涕沾满嘴唇。
“我看到他了,那个邪教祭祀,我的战友都是被那个千刀万剐的混蛋害死了,整整九条人命啊,柱子才二十岁,他把我推出去,只剩上半身,肠子都拖在地上,还喊着班长快逃。”
他自责内疚地双手抓着头皮,虽然鼻孔中泡泡炸开,但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默默看着梁国栋哭了大半个小时,他不停地抽烟,直到屋子里像着火一般,他抠唆着烟盒,却发现早已经抽完最后一根。
我将他之前扔给我的那根香烟,塞进梁国栋的嘴里,给他点上,没想他将烟头掐灭喃喃道:“我答应过战友们要好好活下去的,从现在开始我戒烟了。”
他将半根香烟放进贴身的盒子里,然后开始扫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屋子里空气清爽起来。
他泡了两杯粗茶坐回我面前,开始讲起他时刻铭记的往事。
而我也了解了,差点将我打死的凶手身份——能与一班特种兵斗得不分上下的黑神邪教护教军。
难怪他们枪法这么准,要不是我的强化骨骼挡住子弹,恐怕我也活不下来。
我开口道:“你说,他们这伙人在镇子上出现过?你没报警吗?”
梁国栋摇摇头道:“我不能把警察给害死,警察都是普通人,对付不了这帮不要命的悍匪。”
我说道:“那你可以往更上一级报,警备区就在附近。”
梁国栋站起来,冷脸看着我:“警备区不可能在没接到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况且,我找到这帮畜生不知道找了多少年,多少个晚上在噩梦里梦见他们,这是我的心结,我无数次发誓要亲手宰了他们!所以不会让任何人参与进来,你只要告诉我,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剩下的我会处理,连带上你的仇,我也会帮你顺手报了。”
我无奈的叹气,他冷哼道:“你不会相信的。”
我怕梁国栋误会,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梁国栋激动道:“放你的臭狗屁!我看你连军训都没参加过,懂个叼毛?”
我见说服不了梁国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箓,嘴唇微碰,将符扔中梁国栋,在他疑惑中贴中眉毛间,他立刻被定格住在说话状态,汗如雨下,眼珠子惊恐乱转。
我费力的下床,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下你明白了吧,连我这种手段都对付不了他们,你呢,还是老老实实安心生活下去,不要辜负你战友的最后心愿。”
我披着衣服走出房间,掀开遮盖汽车的塑料布,露出到处是弹孔,轮子都被撞歪的汽车。
我心疼地抚摸我人生中第一辆汽车,虽然是公款买的,好歹算行驶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是属于我的东西。
我坐上车,将车内的水渍擦干净,用便携吸尘器吸干净到处都是的碎玻璃,仔细的将其彻底清理。
忙完后,我将手里坏掉手机中的sim卡抽出来,与那块木梳一起用餐巾纸包好塞进口袋,将车开出门。
周围一片废墟,断壁残垣上到处都写着鲜红的拆字,无人的拆迁工地上空,高处横跨南北的巨大桥梁内,正在驶离的轻轨发出巨大轰隆声。
我顺着小道驾驶,十分钟都看不到一个人,更别提借用到电话,顺着小道再走一会,就看到宽阔的江流,再往下的路已经被巨石封堵,只能选择绕道行走。
现在的我没有手机导航,只能选择碰运气,调头连走几条小路被堵回来,浪费了半小时又回到那处江边。
我正郁闷间,听到汽油机的震动从堤岸处传来,我看到几个人从小艇上跳下来,我正打算过去问路,看清楚总计五个人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不会这么巧,是那帮邪教份子了吧?
我探头探脑打量他们,他们抬下一个用布蒙住的方形物体,一抬头看到我的车,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激动叫喊,
他们抬起枪对我就是一枪。
砰!我右边的镜子被打飞,碎屑扑进我的衣领,我上下摸索,幸好没有多出一个洞眼,我看了一眼远处,距离最起码有百米。
我被如此神准的枪法吓得连忙倒车,一溜烟原地返回,我想起独居在这片拆迁工地里的梁国栋,万一被邪教份子看到,恐怕性命不保。
工地的道路都是深坑,偏偏不好躲避,受损的汽车在颠簸中开始异响,在我的担心中坚持到了梁国栋的小院子。
我将车倒进小院,进门看到梁国栋还定在那里,连忙将他脑门上的符箓撕下来。
符箓撕开后,梁国栋好似溺水者一般瘫软,双手撑地呼吸紊乱,每一口气都像在人世界最后一次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