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奔驰G45宽大的驾驶室里,目朝前方,抓着真皮方向盘,一丝不苟地开车,身后赵青萝略带歉意道:“抱歉,出来太匆忙,行驶证都没带出来,还需要师傅您帮忙。”
师傅?真是汗了,又被当成黑车司机了,好歹咱也是国家公务员,能不能换个称呼?直接叫我名字也行啊,话说,美女到现在连我叫什么都不问,果然是傲气的千金大小姐。
对于这个称呼,我心中腹诽,嘴上却表现出不怎么在意,回道:“没事,谁没有个粗心的时候呢,再说了,你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很远,来回二十分钟的功夫,不耽误我的事。”
她捋了下秀丽的长发,微笑道:“上次让您送我,这次又遇到师傅您,还真是巧,而且,您还帮我把梳子找回来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这是我秘书的名片,您不管在任何地方,遇到任何难处,哪怕在国外,您都可以联系我的秘书给您安排。”
嚯,到底是大户千金,说话的口气就是不一样,我礼貌地接过名片,不小心触碰到柔嫩的手,她像触电一般缩回,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感受着手指尖上残留的柔滑,出声缓解尴尬道:“关于那把梳子,好像……”
赵青萝低声道:“请您把这件事忘了。”
说罢,她从小包内拿出一张卡,说道:“这里面是一百万,密码是八个六,不记名的。”
我没有吭声,根据导航提示,拐弯至一条新建的十字路口,在一处没什么人的红绿灯处停下,转身婉拒了赵青萝的钱,没想到赵青萝神色变幻,冷漠道:“连一百万都不要,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说罢,竟然开门竟然想要下车。
我无语,这是演得哪一出?我解开安全带,转身瞥见一台厢式大卡车无视红绿灯,毫无减速直直朝我们开来。
我的第六感让我眼皮直跳,危险的警示十分强烈,我打开车门,反脚一踹将后门踹上,油门踩到底,G45强悍的动力,让赵青萝贴在椅背,惊呼起来。
那辆泥头车竟然跟随起我们,我瞥了一眼倒视镜,驾驶员被反光膜遮挡的脸漠然。
绝对有问题!
我没空和赵青萝解释,身材庞大的奔驰G45被我继续加速,在笔直的道路直冲前头,但是很快出现的两座高大土山正巧挡在面前,更让我确定,这一切是有人设下圈套。
该死的,我的车技也不是很好,只能这样做了,我迅速在地狱食堂内兑换了兔腿,口袋一沉,包装完好的出现,我拿了出来,两口啃完,将骨头扔出窗外,然后用纸巾擦了下嘴,感受着神经的加速。
来吧!我切换手动模式,配合油门,在快撞到土山之前,一个漂亮的甩尾,将奔驰车掉了个头,让赵青萝终于看到眼前发生的事,她瞪大眼注视直冲向我们的巨大车辆,害怕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冷哼,沉重的汽车在我提升的敏捷中,竟然被我玩出了花样,我倒退着车,强大的马力下和四驱差速器的配合下,感知身后土堆的着力点,我将奔驰倒开上了斜角30度,比大货车车厢更高的地方停滞。
轰的一声!
大货车直撞在土山上,地动山摇之间,土山迅速崩塌,我们的奔驰车歪倒着,下一刻就要坠落下去,我精准操控,对准车厢开了上去。
钢铁的车厢被扑下的奔驰车砸得凹陷下去,然后我并没有停止,疯狂的朝前驾驶,迅速坠落的离心力再一次让后排尖叫起来,瞬间失重让我肾上腺素分泌,竟然有种坐冲上云霄升降机的快感。
一声巨大响声,奔驰终于落地,以安全和越野性能著称的奔驰G45,绝对对得起它接近四百万的车价,我的身体随着坠落而抖动,确定安全后,将后面厢式货车的车牌记下来,直线加速起来。
我以前在电影里见过不少有钱人遭遇暗杀,亦或者绑架的剧情,今天倒是亲身经历,竟然没有觉得奇怪,说起来,要不是我遭遇撒旦又进了环卫局,价值观早已经超越普通人,就冲着赵青萝上回给的天价车费,我都想绑架她一回。
人性如此,就算乞丐与乞丐之间都会彼此眼红对方某次幸运的收获,更别说处在赵青萝这种高端阶级,她们遭遇眼红嫉妒仇富亦或者神经病的概率,可比我这样的普通人要高太多了。
如果说,我被绑架的概率是中五百万的几率,那么赵青萝这种有钱人被绑架,就相当于刮刮乐的机会,三五张便能出一次奖的那种。
看来有钱人也不不太容易啊。
我胡思乱想间,也没耽搁开车,兔腿给我带来的敏捷,让我敏锐感知四周,明明无人的环境,奔驰汽车车身一底,行驶的速度开始直线下降。
我意识到什么,惊异查看路面,后视镜中一堆棱形三角体散落一地,正是造成汽车慢下来的元凶。
而不远处,闪烁着亮黄色灯光的工程车停下来,三个身着市政工程服装的人,将沉重的拦车栅搬下,竟是做了万全准备。
让我忍不住骂出来:“草!真是阴险!”
回头是不能回头了,我敢打赌,那辆厢式货车肯定在反方向等着我们呢,我朝李青萝吩咐让她小心,脚上加速朝着拦车栅栏冲去。
奔驰G45沉重车重,和坚固的车架,让我冲卡信心十足,但是我这种信心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三个工程服装男,竟然从口袋里掏出黝黑的枪械,毫不顾及人在市区,三把枪械喷射出橘红火光。
子弹在奔驰车身上弹出当当尖利响声,赵青萝颤抖喊道:“车是防弹的,快点冲过去啊!”
听到赵青萝轻飘飘的说话,我欲哭无泪,你当我不想吗?你车是防弹没错,问题是你的轮胎被人动了手脚,已经快没气了。
不过,这种话在这种时刻说出来,只会加重赵青萝的恐慌,完全没有意义,我看着玻璃上接连闪烁的光电,心道自己和枪击那么有缘,下回一定要找毛道长改改命,看看自己这辈子是不是注定要被枪械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