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逸枫租了辆跑车,带着苏沐雪去了巴黎周边一处颇具特色的海边小镇。
副驾驶上的女孩,摸着锁骨处雪花形状的吊坠,好心情道:“谢谢圣诞老人的圣诞礼物!”
陈逸枫抽出一只手揉了揉女孩的头,笑得春风细雨般。
昨晚的大雪,给沿途的风景裹上了厚厚的银装,远远望去,好似一片冰雪王国。陈逸枫打着方向盘的手透着谨慎和专注,约莫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因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延长到三个小时,下车时,他明显感觉左手臂隐隐阵痛,才拆了绷带,果然不经折腾。
苏沐雪回头时刚好看到他微皱的眉头和抚上左手臂的右手,语气里带着担忧道:“怎么了?”
陈逸枫打趣道:“有点累了,给我揉揉。”本只是开玩笑,谁料这傻丫头听后真还细细的揉捏起来,看着她认真又贴心的样子,倒惹自己一阵心疼,颇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味道。
节日里的小镇,处处藏着温馨和浪漫,错落有致的欧式小院里,会有笑声夹着花香传来,伴着壁炉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掠过风平浪静的海岸线,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天际。
苏沐雪一直觉得,装着梦想的诗和远方很美,等到后来的某天,突然长大了,才发现,人间的烟火气更美更真实。所谓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因着那个对的人,愈发让人有所期待。
直到陈逸枫牵着她走过一小段上坡路,远远的看见立在阳光里的教堂钟楼时,苏沐雪总算明了沿途上来时内心里的熟悉感因何而来,这个视野看过去,不正是记忆里那张写着“YF”的明信片背景图么。
男人看了看时间,搂着女孩的肩说:“走吧,十二点之前我们要爬到那个钟楼的顶端。”
“嗯?”苏沐雪拖着他的胳膊呵呵笑出声:“钟楼里有没有住着一个怪人,等着我们去帮他拯救心爱的姑娘?”
陈逸枫浅笑:“只希望你爬楼梯时,不需要我来拯救。”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苏沐雪彻底领悟了陈逸枫说这句话时嘲讽里淡淡的忧虑,盘旋而上的阶梯一眼望不到顶,才爬不到一半她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可又不想再次被旁边的人小瞧了去,只得咬牙继续往上。
好在黑暗里有双温润的大手,一直拉着她步步往上,熟悉的呼吸声近在鼻息,让终点也变得不那么遥远了。
陈逸枫好听的声音穿透狭小的空间传来:“听说新年的第一天,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两个相爱的人在这里放飞一群白鸽,就能许诺时光轮回里永生的相遇。”
他说这句话时,头顶的光刚好洒下来,逆着光的侧颜带着隐隐的霸气:“雪儿,一辈子不够,生生世世,你都属于我。”
钟楼的顶端,可以俯瞰整个小镇风光,湛蓝色的海岸线与天连接。渺渺苍穹里,伴着声声钟响,一群白鸽划过天际,他们结伴同行穿过无边海平面,勇敢又顽强,不离也不弃。
教堂里有孩童齐声唱圣诞歌,苏沐雪听着那歌声,险些溺死在陈逸枫霸道的吻里。
生生世世,你都属于我。
她想,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听到比这更动听的话。
陈逸枫说教堂里的那十几个孩子,都是没有家的孤儿,曾经求学时他来采风,偶然间救了发病的教父,也因此认识了这样一群可爱的天使。他们散落在人间,却向阳生长,带着对生命的渴望和对生活的热情。
于是,这样一个特殊的节日里,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他俩和着一群特殊的孩子,度过了一段快乐的午后时光。
而且,苏沐雪还解锁了陈逸枫的一个新技能,心中窃喜无比。毕竟曾经好几次,她盯着那双骨骼分明的手细瞧时,都会惋惜:这样一双修长漂亮的手,不弹钢琴简直暴殄天物。哈,果然,老天爷对好看的人和事总是如此偏爱的!
返程途中,车窗外烟火灿烂,陌生的国度里,已开始新的一年。
两人前脚刚踏进家门,苏清恒的电话就适时响起。
“哥,节日快乐!”苏沐雪说完这句话后飞快的将手机转移到陈逸枫手里,自个钻进了洗手间,关门的刹那,还可以听到手机那端的咆哮:
“苏沐雪!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出国连招呼也不打,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陈逸枫看着女孩调皮的吐吐舌后哐啷关上门,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对着手机里欲发作又无从下手的好哥们道:“我的错,管教不力。”
一句话说得苏清恒愣了半响,紧接着两人都笑出了声。恒欣的手游开发接近尾声了,苏大总裁近几日的心情也调转了频道,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啼哭声,陈逸枫嘲讽道奶爸的哄娃技术还有待提高。也是,确实无法想象,公司里雷厉风行的大男人一手抱娃一手打电话的滑稽模样。
洗完澡后,苏沐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听着里间哗啦啦的流水声,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兀自发呆,将通讯录点开又关闭,关闭又点开,如此反复后,在短信栏编辑了简单的几个字“圣诞快乐,愿一切安好”,选中联系人楚晓晓,点击发送。
虽然才离开月城两日,不知为何,她觉着她俩似乎好久好久没见了,那个下雨的夜晚后,楚晓晓应该还是那个自信飞扬坚强洒脱的姑娘吧。对,一定是的!苏沐雪坚定的点了点头,眼里却挂着担忧。
“想什么呢?”
陈逸枫的俊脸放大在正上方,苏沐雪还可以看到他细碎的短发上晶莹剔透的水珠,那双深邃如墨的眼里,好像点着火光,能把人燃了去。
关键,仰躺着的女孩顺着目光,很快看到他只围了一条浴巾的诱人身材,不争气的红了脸,小声说:“冷的。”
陈逸枫翻身上床,将苏沐雪圈在身下,嘴角勾起浅笑问道:“这样还冷吗?”
伴着这一动作,本就开着暖气的房间里温度陡然爬升,窗台边白瓷花瓶里新插的玫瑰芳香四溢,暖黄色的光洒下来,显得愈发娇艳欲滴。
半小时后……
“我们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修长的指辗轧着女孩腰间的淡粉色小疤痕,男人低沉着嗓音道。
“什、、什么?”女孩气若游丝,咬着被折腾了许久的红唇道,心里忐忑。
“我不在,你真不听话。”该罚!
“没有,”因着男人下移的手,女孩惊呼出声:“我没有!”
“是嘛,不急,夜还很长,我们一条一条慢慢算。”
一小时后……
“不、不是,他、他、只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加班那天刚好是他生日,我不好拒绝……就陪他吃了个饭……真的,吃完就回了,什么都没有……”女孩香汗淋漓,断断续续辩解道,身下的床单被她纤细的手攥得一团乱。
“实习生!看来我们雪儿还真是讨人喜欢,他才来几天就早晚一束花,嗯?”男人语气倒是风轻云淡,可……
“唔……别……”苏沐雪疼得咬牙切齿:南宫瑾,你又打小报告,给我等着!!!
两小时后……
“我……我明天还要回月城……行行好……”某女哭断气,
“嗯,下午的飞机,我到时候送你。”
男人说这话时内心刺痛了下,似乎只有狠狠的占用才能消弭心底深深的不舍。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