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的腿···好疼”,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胸口又有了起伏,口中发出了一些无意义的呻吟;“我是谁?我在哪?我腿哪去了?”,李维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陌生草丛中,而不是自己最熟悉的小窝,就此发出了来到异世界的人生三问。
“哦,我想起来了”,前生的李维是某游戏中的知名喷子,虽然游戏也算是打的可以,但真正让他全区闻名的还是他的喷人技巧,而且喷地速度特别快,由于喷人喷的太过分,人送外号‘铁头消防栓’。但在李维前生的最后一次游戏中,却遇到了他的终极敌人,嗯,简而言之吧,就是游戏没打过,喷也没喷过。以至于李维一怒之下没控制住自己,一拳打穿了他新买的大屏幕,然后就,就,就来到了异世界,重新他的嘴臭,啊不,传奇人生。
“嘶,我莫不是被电死的?然后一电给我电到这来了?唉,这到底是哪啊?”,李维又一次发出了人生三问,“哎呦~”,不过还好腿部的疼痛总算把他从神游状态拉了回来,“这是我的马?可惜已经死了,死了也就算了还把我的腿给压住了”,李维看向了自己的下半身,左腿被压在马下,情况不明,右腿倒是没什么事情,只不过被马镫缠住了。嗨,说是马镫,不过就是一根结实的麻绳,右脚伸进绕好了的绳圈里,方便控马,这根麻绳权当作马镫使唤了。
李维用手浑身摸索了一下,嗯,一身铁质的鳞甲,鳞甲护臂,扳指,箭囊,“嗯,看来前身是个骑射手,可惜马没了”。左右一看附近还散落着一张弓和几支箭矢,腰间的皮带上还扣着一柄一米左右长的直刀,“这些都没用啊,得找个割绳索的玩意,总不能使大刀吧”,李维嘟囔着。
“唉,有了”,李维从后腰寻摸出了一柄尺把长的短刀,刀身雪亮,短刀的刀背还有一段锯齿,看样子是柄工具刀,拿到手里掂量了两下,嗯,手感不错。李维用锯齿部分划了麻绳几下就把右腿解放了出来,“左腿呢,我看看,唔,也还行,只压住了膝盖以下的部分”,李维将右腿蜷缩了两下,还行,是好腿。接着他右腿半跪在地上,两手把住了马鞍,“起~~”,这真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李维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肯定自己的脸现在是红的。趁着两手将马身抬起了一点,右腿一使劲,整个人都像弹簧一样射了出去,不过没射明白,左腿还是有一部分压在马身下。“哈呼,这一下可真累人”,李维坐起来看了一下左腿的情况,“没事,小意思”,他又躺了下去,整个人开始跟蛆一样蠕动着,并且不断地用右脚蹬着马身,十分丑陋的爬了出来,然后轻车熟路的又割断缠在左脚上的绳圈。
李维扶着身旁的小树缓缓地站了起来,尝试着走了两步,“还行,勉强能走,看来左腿没受什么重伤”,李维又坐了下去,“现在应该做的是判明形势,确定下一步的计划,嗯,没毛病,先看看有什么线索吧”,“首先是现在的时代,看样子是冷兵器时代,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然后是自己的身份,就我这一身,估计是一名战士,也没准是的雇佣兵啥的;最重要的则是现在的情势”,李维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一身的血污,“血污?看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不过血已经干了,看来我已经脱离战场有一会儿了。现在应该弄明白的是,我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然后在追杀逃敌的时候不幸死了马,摔晕了过去;还是在战败之后逃跑的路上我的马力尽而死,把我摔晕了过去。这可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是追捕敌人没追明白,寻找大营归队就行了,要是逃跑没逃明白,那就复杂了。”
“这真是个问题”,李维挠了挠脑袋,“对了,头盔!”在李维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激光‘biu’的一下射了出来,“如果我是打赢了仗追亡逐北,总不至于不带头盔;打了败仗逃跑,那当然能扔的就扔,看来爷是跑路没跑明白,不过为什么没脱铠甲呢”李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皮索,“估计是拴得太结实加上敌人追得紧没来得及脱,先别慌,看看这匹死马再说。”
李维转身一瘸一拐的来到他以前的亲密战友身旁,“很矮小的马,肩高估摸着也就一米三,马身披着防箭的毡子,马屁股附近的毡子上挂着好多箭矢,白毡子都被马血染成了红黑色。呵呵,估计别人还以为我这是骑豪猪打仗呢。”李维顺手拔出了一支箭,“嘶,这是···”,一支空心菱形的放血箭,做工非常精良,这支箭扎穿一指厚的毛毡和马屁股,让李维的马流血不止最终倒毙,李维摸了摸下巴:“能把这支箭以如此力量射中我的马,看来我的对手不简单”。“还有这支箭”,李维又拔了一支出来,“铲形的杀伤箭,呦,这是菱形杀伤箭,还有针形破甲箭,这是三棱锥形破甲箭···”李维粗略的数了数,光这一侧就有五种、二十几支箭矢,“这是一支相当不错的远程部队,会用不同种类的箭矢对付不同的目标,嗯,马身上的箭都扎在后部,唉?为什么我的身上一支箭也没中呢,估计是这个老哥一个蹬里藏身,躲了过去,箭雨全招呼在马身上了。行吧,看来那个我是跑路的时候摔晕了,也没准是摔死了,正好爷来到这个世界,顶了他的位置。”
“有字!”李维随手丢弃了这些已经不能使用的箭矢,结果一眼瞟到了箭杆末端的小字。“这字,我竟然认识,看来原主的技能我还没丢,唔,兽人通用语‘复仇’,呃啊~”,这时李维突然捂着脑袋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铺天盖地的画面涌进了李维的脑子,不过这些画面都很零碎,比如漫天飞舞的标枪、皇家重骑兵的集团冲锋、半人马游击射手的齐射,豺狼人的追捕还有原主狼狈逃跑的片段。“头好痛”,李维跪在地上好一会才渐渐好转了一些,“呼,看来原主确实是跑路的时候摔晕了,那我的当务之急还是继续跑路吧,那些豺狼人的鼻子可比狗还灵。”
李维一边嘀咕着,一边用短刀狠命地切割身上的皮索,三下五除二,就把披膊和甲裙褪了下来,只留下了鳞甲背心和护臂,又紧了紧捆扎皮靴的绑绳,检查了一下腰带,从死马身上将还能用水囊取下一个来背上,收集了附近还能射出去的箭矢,“有点少啊这个,才七支”,李维最后又检查了一下,“嗯,弓、箭、长刀、短刀、水囊、干粮,齐活了,判断一下方向,太阳估计是要落山了,这边是西喽,马头朝这边,好,向东跑。”这匹死马李维也没管,无论埋葬还是火化现在都来不及,割它几块肉走呢,新鲜的血腥气又会招来豺狼人,还是跑路要紧。
李维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灌木丛里,这里高大的树木倒是没有多少,主要都是些灌木和杂草丛,所以路倒是不难走。李维左手拄着根木棍防止跌倒,右手握着短刀以便开辟道路,“这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尽管这原主眼睛不错没有夜盲症,但是能见度还是太低了。”李维心里默默地吐槽,“有水声!”李维心里一惊,“太好了趟过这条河就能摆脱那群臭狗的追踪了”,通过河水之后就能遮断自己的气味,豺狼人就没法子追踪自己了。
李维正往河边疾行,忽然身旁的草丛开始抖动,“有埋伏,我CNM”,一个没忍住上来就问候了一下伏兵的妈,不过李维手上也没闲着,似乎是继承原主的肌肉记忆,直接右手一扬,把短刀扔了出去,随后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双手握持正对敌人,然后迅速后撤,使得后背能靠着旁边的一棵大树。
结果草丛忽然没了动静,“嗯?被我用短刀扎死了?”还没等李维缓过神,眼前忽然一片白色,“妈的,原来在树上”,李维赶忙举刀招架,当两人兵器相接的一瞬间,不光有‘铛’的一声脆响还有耀眼的火光迸出,“原来是军团法师”,李维只觉得全身一阵麻木,“是自己人!”他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这几个字,然后就眼前一黑、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在李维脑海中定格下的最后的画面,是一个身穿白色法袍,手持八棱破甲锤的手足无措的年轻人,“老子@#¥%”,尽管失去了意识,但李维的嘴唇还是在不停地翕动着,“兄弟,你说什么?”白袍年轻人赶紧贴了过来,想听清李维的话,不过此时李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就算能发声,这白袍人也听不懂汉语,当然万幸这些都没有发生,要不然他一定会用手里的锤子照着李维的脑袋补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