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瞧见这老者,顿时心中微微一惊,没料到此处居然还有一名驭清境的高阶修士。
尽管不知其是如何出现在此,不过看眼下这幅情形,这老者怕是难以对自己构成威胁。
想到这里,凌云目光在老者身上停留了一阵后,便投向了遗迹外围的方向。
他注意到,百余里外的地面上有一个东西闪闪发光,在那里不断射出道道白光。凌云发现,那里正是先前那两尊神明大战的地方,想必是有什么宝物遗落了下来,在夜空中散发光芒。
凌云心神一动,遁光一闪,片刻后便来到了那里。
一个通体银灿灿的牢笼出现在凌云眼前,亮眼的银光映在凌云脸上,映的发白。
这牢笼正是先前囚禁过**神的那个牢笼,通体由冰神银精铸成,虽然里面的锁链已经被损坏,但全身并无太多的破损,仍不失为一件宝物。
凌云上前抓住牢笼,一阵刺痛顿时从手心处传来,凌云痛的不由抽回那只手,好在手心处并没什么损伤。
看来这只是因为冰神银精自身的一些属性,让这牢笼变得有了一些威能,牢笼本身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
凌云摩挲着那只手,盯着牢笼,心中暗喜。虽然他不知道这牢笼究竟威能如何,但想必价值不菲,乃是一件宝物。
正当他想将其收入储物袋中,却不料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丝淡淡的金光从脚下冒了出来。
凌云弯腰,稍稍翻了下脚下的泥土,从中翻出一个令牌模样的物件来。
拿在手中细细打量,凌云发现,这令牌通体如墨一般黑,有阵阵黑芒外冒,一种凛冽且霸道的剑意扑面而来,足以让普通修士心生畏惧。
令牌正面乃是一个老者,这老者仰头望天,面对着漫天坠下的剑海,他露出一种背负苍生的姿态,身形岿然不动,如同一座万年不倒的巨岳。
那股凛冽的剑意便是从这老者身上发出,即便他只不过是令牌中的一个雕刻而已,却让凛冽的剑意传出了令牌,其修为之强,可见一斑。
凌云见状,心中不免生出惊讶,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老者绝对是大能级别的人物,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圣级存在。
他将令牌翻过来,令牌背面有着几个大字:“圣,执法,孟。”
这让凌云一头雾水,“执法”二字他或许还能猜到一二,因为这令牌应该是那尊执法神王遗留下的,所以有着执法二字也不足为奇。
至于“孟”字,想必便是那执法神王的姓氏了。
这“圣”字真让凌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知道,此“圣”非彼“圣”,绝非是圣级存在身份的象征,倘若如此,这执法神王也不会轻易陨落了。
直到最后,凌云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去理会,将令牌和那个牢笼通通收进了一个储物袋中。那是那位名叫姜九苍的林峰弟子的储物袋,因为品质比凌云自己的那几个要好,就将这两个宝物收进其中。
这时,凌云注意到,就在不远处有一滩液体正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凑近一看,原来是一滩黑色的脓血,其表面微微泛起金光。
这想必就是那尊执法神王中毒过深,最后灵体化成了一滩脓血,将全身的东西全部融化了,只留下了那块黑色令牌。
看来这令牌能在这剧毒下留存,足见其不凡,若非圣人亲手炼制,怎会在这弑神天绝毒中幸存?
看着这摊脓血,凌云微微有些感叹,而后不再多做停留,脚底生辉,施展遁术离开了此地,朝着清影离开的方向飞驰而去。
虽然玄极上人先前有言,那枚白色神丹因为被执法神王的神魂寄居过,丹身已经沾染了许多暴虐之气,但凌云也不愿因此而放弃了这枚神丹。
神丹是何等稀珍之物,凌云岂会不知?凌云深知,倘若错过了这枚神丹,可能就再也没机会接触到成神的契机了。
这枚神丹乃是他离成神最近的一次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即便此丹真有如玄极上人所说的暴虐之气,他也要将其夺到手中。
若是在服丹过程中因为那股暴虐之气而陨落,凌云也就认了,既然不能成神,苦苦修行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就此搏一把,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某处地方,一道靓丽的身影正全力施展遁术向遗迹外围飞去,正是清影。
在其前方,迎面飞来一只青鸾和一头长有蝠翼的巨兽,上面分别坐着一女一男,可以知道,此二人乃是万兽门的两个弟子。
想必他们在离开了阴河入口之后,感受到了从遗迹内部传来的波动,所以匆匆赶来,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才与清影迎面碰上。
这二人见清影行色匆匆,遁速极快,脸上不由露出惊愕之色。
当看到自家门主没和清影在一起时,他们结合清影的表现,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下定了某种决心,叫住了清影。
“清影小姐,敢问遗迹内部发生了何事?为何门主没和你一同前来?”坐在青鸾上的女子作揖,开口道。
闻言,清影微微一愣,不由放慢了遁速,朝前方看去,这才注意到了前面的两人。
清影看了看两人,淡淡的道:“那里不是善地,你二人还是远离那里,快快离去。至于贵门主,暂时无性命之忧。”
说完,清影不再理会两人,加快遁速,头也不回的朝着遗迹外围飞去,只剩下两人留在此地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九璇师姐,现在怎么办?”坐在蝠翼巨兽上的男子道。
“若真如她所说,那里可能真是一处险地,门主想来已经遭遇不测。我二人即便过去也于事无补。既然此地的那座神级大阵已经消失,不如现在立刻离开遗迹,将此事报知重灵师祖,让她老人家做决定。”
九璇秀眉微蹙,仔细思量了片刻,沉声道。
两人没多做停留,朝着遗迹内部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后,驾着坐骑急速向遗迹出口那里飞去。
此刻,凌云立身一座巨岳的山顶处,朝着四处张望着,却只能看见连绵不绝的山脉,一眼望不到边。
他原本是想循着清影的踪迹从而将神丹夺回,却不料由于诸多事情的耽搁,导致现在清影踪迹全无,完全找不到一丝痕迹了,只得在此无奈一叹。
难道这成神的契机就要这么从眼前溜走吗?凌云立在山巅上,心中有些不甘的意味,望向天边的司夜星。
有山风从耳畔吹过,白色短衫被刮得猎猎作响,有些飘散的头发拂过凌云的脸庞,如同那心中的郁闷之气,挥之不去。
然而,这时储物袋中突然传来一阵阵异动,有微弱的法力波动在储物袋内闪烁。
凌云心中疑惑,他可没有向储物袋中注入任何法力,不可能是他的物品发出的法力波动。
带着一丝疑惑,凌云将那股法力波动的来源从储物袋中摄出,攥在手中一看,居然是那块令牌正散发出微弱的金芒,同时伴有微弱的法力波动发出。
这让凌云一惊,莫非这令牌真有什么非凡之处不成?若是如此,想必这令牌身上也许藏着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凌云心中一喜,静静看着这令牌,看它究竟会变化出什么来。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这令牌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只是发出微弱的金芒而已,看来这金芒只不过是由于令牌本身材质发出的而已,并没有其他隐秘之处。
凌云眉头微蹙,不愿就此死心,他将一缕心神潜入令牌之中,却不料被一股暴虐之气挡了回来,不能成功。
想来这股暴虐之气是因为令牌长期被执法神王佩戴的原因,所以才或多或少滋生出了一些,虽然没多少威能,但毕竟是神王所佩戴之物,小瞧不得。
见状,凌云冷哼一声,若是这执法神王还活着也就算了,而今这股暴虐之气即便再棘手,也不过是一些无根之萍罢了,居然还想逞现凶威。
凌云识海中飞出一团清明之火,进入到令牌之中,炙烤着那股暴虐之气。片刻过后,那股暴虐之气便被炼成虚无,什么也没能剩下。
这时,凌云感觉到了一道微弱的气息感应,似乎是在炼化了这股暴虐之气之后立刻便出现的。
只是这股感应似乎距离凌云很远,并且忽强忽弱,很不稳定。
难道这股感应是和这股暴虐之气有关吗?凌云暗自想到,若是如此,说不定和这块令牌也不无关系。
若是循着这股感应摸索而去,指不定就能揭开这令牌背后可能的秘密,真要是如此,那凌云将从此处得到一笔不菲的意外之财。
倘若这令牌与圣级存在有关,那其背后的秘密可就大了。
将心神从令牌中收回,凌云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所谓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既然神丹已经不可再求,说不定还能从这令牌上求得一些成神的契机。
将令牌收回储物袋后,凌云朝着某个方向望去,而后不再犹豫,脚下遁光一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数百米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