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染柒伸出脑袋,转了一圈,没有骆天弘的身影,终于放下心来。
偷偷摸摸爬上了屋舍房顶,这里的屋舍都是泥土砖砌起来的,屋顶平躺不似瓦片房倾斜,唯一的缺点就是承重量不好,所以染柒爬的不是自己的屋舍,而是一间无人居住的,避免屋顶坍塌,她无处可睡。
染柒把茶壶茶杯放好,这茶壶茶杯还是拜托了析南好久,才从一队经过边关的商贩手中买下来的。
在这鸟不拉屎的边关,染柒还是很珍惜这茶壶茶杯的。
染柒会喝酒,可喜爱的却是茶,这个知者甚少。
染柒将清淡的茶水倒入茶杯中,距离下一趟商贩来还有不少时间,自己就剩这么点存货了,得好好节俭下了。
闻了闻茶香,染柒满足地喝上了一口,茶香四溢,美,美哉!
“你,喜欢喝茶?!”
染柒赶紧接住因被吓到从手中滑落的茶杯,茶水四溅,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你是鬼吗?不带一点响声的?”染柒朝着伯鞠吼道又小心翼翼检查一下茶杯,确定没有损伤,吊起的心才放下。
伯鞠抿着嘴一笑,大方地坐了下来。
“那天,你为何要冲下城门?”伯鞠自顾自看着远方说道,仿佛不是在问染柒。
染柒再倒了杯茶,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那地方是我指的,伯巍被俘,也有我的责任。诶诶诶,茶杯我喝过的。”
看着伯鞠已把一整杯茶水喝下,染柒可算心力交瘁,这是最后一杯了,茶壶见底了。
“这茶,不错!”能不错吗?花的可是她的银子!“你跟骆天弘认识?”
怎么突然这么问?他发现什么了吗?
“那可是赤霞国王子,我能认识?!你怎地如此问?想给我安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染柒夺回茶杯放好。
“呵呵,那就奇怪了,这家伙以前可是清高得很啊。”染柒听着伯鞠这话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一阵骂娘。
只见骆天弘正站在侧面屋顶,湛蓝色衣袍随着风向摆动,一双剑眉下透着冷冽的眼神。
“哪知道这赤霞国王子有什么癖好,也许他对男子感兴趣呢!”染柒支起腿,手撑在膝盖上,朝着伯鞠就是一笑,笑里尽带着调戏的意味。
“哈哈,好一个对男子感兴趣!”染柒被伯鞠开怀一笑给惊艳到了,原来他不皱眉,笑起来是这样的,就像那种不问世事,云游天下的侠士一般。“那我们来赌一赌,他,在意的是谁!”
染柒还未从伯鞠这一笑中回神,只见他手穿过染柒腰间,将她一带,染柒失重,往他胸前一倒,这一刻,染柒能很清晰听到伯鞠胸膛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鼻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皂角香夹杂着中药味。
就在染柒晃神间,一股风刮过,屋顶上伯鞠不见,入目的是前面一间屋顶坍塌,尘土飞扬。
屋中,伯鞠站在屋子中间,看了看破碎泥块上的骆天弘,恢复了往常的冷淡。
手拍了拍白衣上沾到的灰尘,道。“你这可是下了死手?”
“别碰她。”骆天弘依旧站在废墟中,月光透过屋顶的塌陷照在两人中间,一白一蓝就这么静默着,直到染柒出现。
“你们打就打,拆房做甚?”看着已经面目可非的屋子,染柒心中直道败家,两个败家爷们。
“走。”骆天弘拉起染柒往外走,染柒站定。
“大王子,我如此尊称你,可不代表在霖国,你可以行使你赤霞国王子的权威。”染柒甩开了骆天弘,想了想,不是很安全,又躲到了伯鞠身后。
骆天弘不甘,可再待下去也无益,忍了一口老血,看了一眼躲在伯鞠身后的染柒,拂袖离去。
“你还说跟骆天弘不认识?”面对伯鞠的质疑,染柒还是打死不承认。
“我哪知道,也许这赤霞国王子认错人了呢?你想想,这赤霞国王子见过的美女应该数不胜数吧,你再看看我,没有那艳丽的外表,知书达理的内涵,还被你拉在军营跟些大老爷们在一起,他能看上我?呵,笑话。”
“言之有理,放你一女子在军营确实是我欠缺考虑了。”对嘛,对嘛,她这一黄花大闺女,不仅她自身不方便,对军营也有所影响的!
正当染柒以为伯鞠会说放她出城时,接下来他说的话,可以说是把染柒雷了个外焦里嫩。
“既然如此,我倒是缺个粗使丫鬟,明日,你便过来伺候吧。”伯鞠不理会染柒绝望的神情,独自回房。
染柒想逃,想立马收拾包袱趁夜偷跑,有多远跑多远,可想起了之前不是没逃过,都被那醉酒的老崔以逃兵的名义,硬生生给绑了回来。
想起回来后的折磨,什么劈柴劈一天这些都是小事,去城楼上大喊我是逃兵,那才叫折磨。
打了打寒颤,染柒认命了。
“青七,你怎地在这?”
染柒站在伯鞠屋外强撑着嘴角对析南笑了笑。
“算了算了,你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放下笑容的染柒,哭丧着脸,对着析南道。“救救我吧,析南,要不,你跟伯大魔头讨我过去帮你晒草药也好啊!”染柒可谓是声泪俱下啊。
“这才几日不见,你这是怎么了?”也不怪析南不知道,她在伯鞠身边当伺候小子前,他便外出采购草药了,今天也是刚回来。
“我的人生也就到这里了,我觉得我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了,析南,希望我们下辈子还能遇见,在续我们知心的缘分。”析南被染柒这郑重的话给吓得不轻,刚想劝导染柒,伯鞠从屋内走了出来。
“去把屋子收拾收拾。”依旧是清冷的话语。
“诶~好嘞~小的这就去!”
析南伸出的手还在半空未收回,染柒已一副狗腿子进了屋。
“可是出了意外?”
“此行中,路上确实遭到了“土匪”打劫,这军中,还有耳目。”析南整理好状态,回复道。
“我会让伯巍继续查,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躲在门后聚精会神偷听的染柒被伯鞠拽着后领提起。“偷听够了没?”
“嘿嘿!”染柒无言以对,只能傻笑。
“听够了就去把衣裳洗了。”
“我的手这几天都洗破皮了,能不能缓几天啊。”染柒委屈巴巴道。
“那好,来给我磨墨。”
“好嘞!”
伯鞠的字很漂亮,不像他的外表带着书生气,笔锋有力而端正。
他的眉峰的凸凹照常,鼻翼下的薄唇似乎对写出来的奏折不满意,紧抿成一条线。
“三哥,我做了些吃食,你来尝尝。”小十蹦蹦跳跳迈了进来。“青七你也来尝尝!”
“好啊,我正好肚子饿了!”染柒撒下手中的墨砚拿起吃食就往嘴里塞。“好吃,小十,你这手艺没得说!”嘴里含糊不清说着,还不忘再拿一块糕点。
小十得到染柒的肯定,心里欢喜万分,可还是朝着伯鞠那边望去,一脸期待。
伯鞠搁下毛笔,看都没看吃食边说道。“明日,我会调几名身手好的士兵,护送你回决鲤城。”
满腔热血被一盆冷水浇灭,小十倔强努了努嘴巴。“我不回去。”
“休要再胡闹下去,这段时间,也算是给你玩够了,再呆下去成何体统。”伯鞠身为一个大将军,威严摆在那里,只要他本身不压制,谁都能感受到压力。
其实这段时间的相处,从小十喊伯鞠三哥,她已经在里面悟出了小十皇子的身份了!这大腿抱紧了,将来回决鲤城,可是一个活大保命牌啊!
“你干嘛这么凶啊,小十还是一个孩子,他要多留几天又有何妨。”染柒替小十力争,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伯鞠再说一句,小十就泪眼婆妈了。
后面果然不出她所料。
看着小十跨步跑出去的身影,染柒无奈的叹了口气。“冷血无情。”扔下这句话,染柒追了出去。
追到河边,染柒拿出手帕给小十。
“青七,三哥是不是很讨厌我。”小十接过手帕抽泣道。
“也不是说讨厌。。。”主要是你这身份呆在边关,确实不妥。
后面的话染柒没有说出口。
小十还想说什么,有异物一闪。
染柒伸手想将小十护在身后,可慢了一步。
小十还是落入他人手里。
“柳缥缥?!”染柒诧异。
自从那夜后,染柒没再见过柳缥缥,本以为她伤心欲绝回了醉黎国,没想到还在边关城中。
“放开我!”小十挣扎着,可双手皆被柳缥缥的长鞭缠住。
“你想干嘛?!放了小十。”染柒脑中极速飞转,可无一办法救回小十。
谁让自己压根打不过这柳缥缥呢。
柳缥缥傲气凌然换了个姿势。“呵呵,好不容易让我逮到机会,我会说放就放?!去,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伯鞠给我叫过来。”
“不必了,我在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伯鞠,步态从容走了过来。
“三哥,救我。”小十本已停住的泪水,见到伯鞠又决堤了。
染柒看了看伯鞠两袖空空如也,不敢置信又查看了下,真没有带武器,那打个毛哦打!
“放了他,你针对的是我,与他人无关。”伯鞠冷凝着脸。
“他人,呵呵,他可不算是他人哦!毕竟这霖国十公主身份可是尊贵着呢!”
哈?!十,公主?!染柒仿佛咽下一只苍蝇般难受,小十是女的?!
“你既知本公主的身份,还不放了我!”小十见身份瞒不下去,便不再假装唯唯诺诺了。
难怪了,染柒总算知道伯鞠一直说的成何体统是什么意思了,确实是不成体统。
柳缥缥不理小十,昂首看向伯鞠说道。“我要独闽牌。”
伯鞠面无表情,薄唇轻启。“不在我这。”
“不可能,独闽族总共两枚独闽牌,其中一枚就在你手。”
伯鞠闭眼,呼吸有点沉重,不想再跟柳缥缥废话。
手掌一翻,一颗石子飞速射向柳缥缥手腕,一击即中。
柳缥缥疼痛松开手中的长鞭,小十被突然一松开,稳不住身形,朝地上跌落下去。伯鞠没有去接的意向,染柒咬牙往上一冲,想接住小十是不可能了,只能用后背给她当个肉垫了。
这小十看着身形体小,可被这么一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染柒生生把脸憋了个通红。
“伯鞠,我急需闽独牌,求你了,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借我一用。”柳缥缥放下了仅有的傲气,话语间的低声下气清晰可见。
伯鞠缓步走到染柒面前,将她从小十身下抽出,转身提着她往城中走去。
“伯鞠!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父亲现在危在旦夕,今日之恩,他日定涌泉相报。”
伯鞠停住脚步。
“今夜亥时,我会让人带到城门下。”
柳缥缥不知道自己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过度导致的泪水。
独闽牌可是绝无仅有的好东西啊,一件让人为之疯狂的宝贝,凭此令牌可让独闽族救一人或毒一人。
“那个,将军,这独闽牌能让我看一眼吗?”被伯鞠扔在屋外,染柒一脸讨好上前,这独闽牌过下眼瘾也好啊,怎么说自己也能多涨涨世面,最主要将来可以跟别人吹嘘!
“你见过了。”哈?!她见过了?!“还拿过。”她还拿过?!怎么染柒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就是你那日用来威胁骆天爵的令牌。”染柒一脸懵逼看着伯鞠,蓦地心中百感交集。
那天她还用剑指着宝贝!啊!那块牌子那天自己压根就没有捡回来,这时候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伯鞠今晚拿什么给柳缥缥?
“还傻楞着做什么,去烧水,准备沐浴。”
“是。”
另一边从河边走回来的小十,看着屋中的伯鞠,心中伤痕累累,她扔下她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做,孑然一身跟随他,可他却视她于无物。
他虽是她的义兄,但年小时,便一心只存他一人。
她对他,是满腔浓浓的爱意,可他对她,却是一再的忽略。
三哥,你何时才能接受我对你的感情。
好不容易将浴桶倒满了热水,天色已暗,染柒放中手中的水桶,用手试了下水温,刚好!“将军,水已备好。”无人应答,染柒当做伯鞠答应了,抬脚往外走。
“站住。”伯鞠往染柒面前一站,足足高了染柒半个头。
“你干嘛啊?”染柒被伯鞠夹了起来,一阵慌乱,接下来已置身浴桶之中。“好好洗一洗你身上那味。”伯鞠跨出房门,将门带上。
她身上有味?染柒往身上闻了闻,好像确实有味道。自己得有多少天没洗澡了?都记不清了都。
其实这伯鞠,并没有他表面那么冷淡。
小心翼翼把湿衣服放在椅子上,置身在热水中。
虽是夏季接近秋季,没那么寒冷,可有热水肯定比河里的冷水舒服!
将一头墨发放下,染柒再次看了看门外的身影并无所动才开始着手卸掉脸上的易容。
水蒸气漂浮在水桶的上空,暖暖的热水连带染柒的身体也冒起了水汽。
“谁?!”伯鞠一喝道,门外不见了他的身影。
染柒赶紧起身将衣服穿上,刚穿好,门就被人打开了。
骆天弘?!
他眼神中什么意思?!不可置信?厌恶?恨意?
骆天弘看着屋中的情景,眼中闪烁着不同的情绪,伸手擒住染柒双肩,双眼压抑着情绪而发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献身给伯鞠?!”
染柒被掐得生疼,一双秀眉疼痛地皱起,想要摆脱掉骆天弘,无奈骆天弘使的力气太大,只能任由他摇晃。“你,放手,痛。”
骆天弘怒气掩盖了他的理智,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青七是你的,只能是你的。
被骆天弘推倒在床铺,染柒彻底慌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骆天弘吗?那个傻笑又护着她的傻男人?
不,不要。染柒心中呐喊着。
“骆天弘,你个王八蛋,放开我。”身上的衣服被扯烂了大半,在烛光的衬托下,染柒小麦色的皮肤更显诱惑,如甜润的蜂蜜,引人浮想联翩。
骆天弘咽下喉咙,头直接一栽往染柒的脖间而去。
双手努力把所剩无几的衣服扯住,面对骆天弘的攻势,她无能为力,脑海中闪过那白色的身影。
“伯鞠,救我。”
身上的重担一轻,丝丝凉风趁机抚摸染柒暴露空中的肌肤,下一刻,一件白衣将她从头到尾掩盖。
书桌那边,骆天弘的一摔,把书桌都给撑散了,连带书架也受波及,书籍散落一地。
床铺边,素衣着身的伯鞠直挺挺面向骆天弘,可见这骆天弘一摔出自他手。
甩掉头上掉落的书籍,骆天弘眼中的欲望被狠意代替,狼狈起身,嘴角一点血迹被他用手背不在意地抹去。
“伯鞠,你非得让我们反目成仇?!你可别怪我不客气。”骆天弘咬牙切齿道。
“你想怎么?!”伯鞠这话说的,还不如直接说你能怎么更符合他的态度。
染柒听着伯鞠这话,好像有寒意,他生气了?为何生气?因为她吗?这怎么可能。饶是染柒好奇心再重,也不敢将头伸出来,手往床角的被单伸去,拉过床单再给自己盖一层,慌了的心才有所缓和。
骆天弘捡起地上散架的桌腿往伯鞠面前一抛,伯鞠右手单手接住,连身体都未移动半分,紧接而来的是骆天弘一掌,这一掌将桌脚震碎,直逼伯鞠。
伯鞠不慌不忙,照常用右手接住,双方僵持着,空中凝固着紧张的气氛。
“将军!”听到有异响的伯巍赶到了门口,看见这场景,手握佩剑往骆天弘一刺,骆天弘躲闪不及,手臂被刺了一剑。
翻身站定,骆天弘捂着流血的手臂,不甘心看了一眼躲在被单下的染柒,提脚朝门口一跃,消失在夜中。
“将军,你没事吧,好端端你怎么跟骆天弘打起来了?咦,这是什么?”伸手要掀被单的伯巍被伯鞠及时制止,看着伯鞠警告的眼神,眼角的余光接触到被单下露出来的脚丫子,伯巍僵了脸,抽了抽嘴角。“将军,刚才还有几个刺客在逃,我现在就去追。”
伯巍装成什么都没看见,强撑着内心波涛汹涌走出房门,抬起刚才要抓被单的手。幸好,手还在,将军有女人了?!伯巍忍不住傻笑走开。
“穿好。”
染柒伸出头的时候,伯鞠已经出去了,门也被紧紧关上,看着床铺上那一身洁白的衣服,染柒知道这是伯鞠的。
他刚才原来是去追刺客了。
衣服不大,可是对于她的身材来说,她还是穿出了唱戏的模样。
易容膏在刚才被骆天弘的摇晃中掉到了水中,已全部融化在水里了,易容膏是有十一种药材制出,敷脸上的时间长,沾水不化,可要是没敷脸上,遇水即刻融化。
这可愁到染柒了。
门又被推开,染柒被刚才一吓,警惕心又上升,抬手将自己包裹住,湿发上的水滴落在白衣上,晕染开来,细微透明。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一身白衣被染柒穿出了不同的境界,如同那长在水池中的芙蓉,清冷而高雅。
伯鞠脚步微愣,手上拿着的是一茶壶。
染柒看到是伯鞠,这才放下警惕,却不曾想,伯鞠伸手将她拦腰一抱,飞身出去。
一间间屋舍从身下越过,染柒昂首只能看到伯鞠线条分明的下巴,当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染柒才知道伯鞠带她来了城楼。
今夜的风不大,却异乎能撩拨染柒的心,侧头不让伯鞠发现自己红了脸颊,往外走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为何带我来这?”染柒问道。
“过来吹吹风,把你的头发吹干,顺便看场戏。”伯鞠将茶壶放好,不知从那里拿出两个茶杯倒满,茶水的雾气被风吹散。
看戏?!这大老晚的看什么戏?而且天色不早了,伯鞠不是约好了柳缥缥亥时在城门交给她独闽牌吗?
干嘛这么看着自己?!
染柒躲避着伯鞠跟平常有所不同的眼光,拿起茶杯呼了下热气。
“你,为何要易容?因为骆天弘?”
染柒微仰首,今夜没有星星,夜空黑压压的,让本不明朗的心情更是乌云密布。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太美了呢?”伯鞠不搭理染柒自赞,眼神却没有移开。
男人都是这样的,美貌永远都是吸引他们的第一感觉,如果没有美貌,他们连瞧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霖宇霆如此,骆天弘如此,伯鞠亦不例外。
染柒喝着浓香醇厚的茶,心中顿感无味,想着有酒,倒是让自己醉一醉,甚好。
可惜了,今夜无酒。
“这茶,不合你胃口?”伯鞠挑眉问道。
“不,只是觉得想喝酒了。”染柒莞尔一笑,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