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到。车依旧平稳匀速地前进中,经过一条僻静的道路的时候,左前方忽然冲出来一辆的士车,它开得很快,急转弯的时候漂移技能延时了,撞上了路边小山坡,司机猛转方向盘,导致车子腾空而起,它在半空中做了个540度的旋转后,落地了。目测这车是不能要了,车身多处严重受损,还漏油了!他们在它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急刹车了,所幸的是,整条路上只有他们这两辆车,行人也没有。夕橙快速解开安全带,往失事车跑去,观察了一下,车上一共有2个人,驾驶位上是一个大叔,后座是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女生,两人都已经晕过去了。
“你来抱她,我把他搬过去。”萧然艰难地把大叔从驾驶位拖下来了,因为有安全气囊,他可能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并无其他严重外伤。刚刚萧然在车上打了电话报警,而后跟着她下车,本来是想打完电话再过去看看,只是她比他快了一步。
当他们把伤者抬到30米开外的路边的时候,小女孩醒了,因为刚醒脑袋可能有点迷糊,她看了看自己和大叔,又看了看正在滴油的车子,突然站起来就要往那边冲过去,夕橙把她拦住了,她挣脱不开,哭着大吼:“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妈妈!你放开我啊!”可夕橙刚刚明明检查过,车内只有她和大叔两人,哪里来的她妈妈?“她在后备箱!你可以帮我救救她吗?求你了,姐姐!”刚经历车祸的她体力不支,低声哭泣,小声哀求着。
回过神来的夕橙放开她,跑过去,“夕橙,别,我去!”萧然喊道。她并没有停下,走到车尾,打开了后备箱,那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女人,探了探鼻息,她已经没气了!但夕橙还是把她抱出来,放到小女孩旁边。正想去安慰小女孩,这时大叔醒了,他看到了被绑的女人,知道了夕橙他们应该已经报了警,趁着萧然拿着电话把警察指引过来之际,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手枪,挟持了夕橙,萧然带着警察们来到肇事地点看到的,正是他用枪指着夕橙,他们站在萧然的车旁,车门打开。估摸着是警察已到,他们来不及上车。
夕橙不担心自己会有危险,她只是在思索着如何在不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夺抢,她要等他的手枪离开她的脑袋。此时的萧然一言不发,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阴森森的,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这位大叔的身体早已是千疮百孔。“你放了她吧,换我来,她脚刚刚扭到了,行动不方便,你挟持她走不了的。”听这语气,不紧不慢,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或紧张。大叔可能也是急了,信了他的话,他的手枪转而指向萧然,“好,你过来,换她。”左手臂也并没有放松对夕橙的钳制,反而缩得更紧了。
萧然一步步慢慢走近,快走到的时候,停了。大叔的手枪指了指身前的那块地,“来,站到这里来。”这时,夕橙趁着这个空隙爆发性的输出,夺走他的手枪的同时把他打趴下,秀了一波擒拿术。警察叔叔拿着手铐上前把他押上警车,在这之前小女孩和她妈妈已经送到医院去了,简单帮大叔包扎了一下后,其中一位民警过来请夕橙2人跟着去警察局录口供。
到了警局,可能知道走不了,大叔并没有挣扎,全招了,他是个人贩子,负责转移这对母女到外地,途中母亲因突发心脏病离世,他不想让人察觉,只能绑起来放后备箱,而小女孩他则是把她迷晕,若是遇上查车,就说她是他侄女,玩累睡着了。怎知她早知她母亲被绑在后备箱,且提早醒来,刚才那车祸就是小女孩欲夺方向盘造成的,她想玉石俱焚。警察们帮夕橙2人录好口供后,叮嘱他们最近要小心,毕竟人贩子是团伙作业,这次只抓了一人,幕后团伙尚未伏法,仍有被报复的危险。他们向警察同志表示了感谢后驱车离开了。
车上萧然依然沉默着,夕橙估摸着他是生气了,可能是气她一开始过于好心把他们抬出来。但是,即使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后悔,起码救了一个小姑娘。殊不知,萧然是在气自己,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也气自己记忆恢复得太慢,既郁闷又懊恼。
原来,当他看到夕橙被枪指着的时候,像是身上的某道封印被解开般,一大堆混乱的记忆如泉涌,他强行压下那庞大的记忆,隐约知道过去几世他与她都是相爱而不得在一起的,同时也得知今世是果,但未到机缘,如今即使他知道过去种种,也只能默默承受,当无事。这样对夕橙,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到家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了,领着夕橙进屋,换好鞋子,让她坐沙发上休息,便去厨房料理食材了。对于一个厨子来讲,做几道菜也就眨眼间,夕橙在微信上向娟娟报备了刚刚发生之事后,想着要不要跟希哲讲一声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美味的饭菜。她身体自动地向饭菜靠拢。
“今天来不及做老火汤了,明天我做好后给你送过去吧,今天先将就吃着吧。”他做了4个菜,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
“不将就不将就,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幸福了。”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放嘴里,“嗯,好香,是我记忆中的味道!真的好好吃!”
即使她没有从前的记忆,但她却能不经意地作出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小动作和小表情。鱼香肉丝、红烧茄子、酸菜鱼还有酸汤肥牛都是她以前爱吃的,尤其是酸菜鱼,过去几十年他没有这些记忆的时候,做得最出色的就是酸菜鱼,直觉告诉他这个菜很重要,原来是因为她。他默默地为她布菜,偶尔自己吃上一两口,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心里满满都是幸福感。
把吃饱了的她载回家,他就回来了。独自坐在窗边,梳理着这些旧回忆。